“砍死我？呵呵！”
葉子玄冷笑一聲，迎了過去。
兩人接觸的瞬間，他手中的短刀就對著獨眼龍的肋下狠狠一扎。
接著，手腕猛地一擰！
“臥槽，你用刀絞我的肺……啊……”
獨眼龍不愧為三人的大哥，就是比另外兩個凶狠。
“老子砍你頭！”
他嘴里雖然在慘叫，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一轉手，大刀又往葉子玄的脖子砍了過來。
“呵！不跟你玩了！去死吧！”
葉子玄身子一扭，躲開了刀刃，同時手中短刀往前猛刺，“噗嗤”一聲，刺進了獨眼龍的眉心。
“你……你……”
獨眼龍腦袋開花，雙目圓睜，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葉子玄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走向了那個還沒死的黑胖土匪。
“不要！”
看著葉子玄眼里的殺意，黑胖土匪直接就嚇尿了。
“不要殺我！”
他一邊尿尿，一邊高叫道︰
“我不是普通的土匪！”
“我是大虞的兵！”
“我在黑山營駐扎！”
“殺了我，黑山營兩千多兄弟不會放過你……”
“噗！”
不等他說完，葉子玄的短刀就扎進了黑胖土匪的喉嚨！
“是匪，是兵，你都是惡人！”
“是惡人，你就該死！”
這一刻，他的眼神里再沒了半分書生的溫和，滿是冰冷的狠厲。
“你……你……”
黑胖土匪的嘴巴蠕動了兩下，就瞪大雙眼死了。
死不瞑目！
他殺過不少人！
也不是沒想過自己會被殺！
但他和獨眼龍、疤瘌臉卻從沒想過自己會在這麼一個小山村里面，被一個穿著青衫、明明就是個書生的半大孩子給殺死！
做夢都沒想過的事情，今天卻變成了現實！
葉子玄也沒想到自己會一天之內連殺三人！
他站在血泊里，手持短刀，渾身是血，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身上的傷，還在痛！
緊繃的神經，更是疲憊不堪！
葉子玄卻不敢多休息！
“娘和妹妹還在菜地那邊！”
喘口氣之後，他拔刀就走。
“希望她們沒有遇到土匪，平安無事啊！”
“否則，我定然要殺它個血流成河……”
傷口還在滲血。
每跑一步都疼得葉子玄額頭直冒冷汗。
可他卻越跑越快！
離菜地還有十幾步遠的時候，葉子玄忽然停住了。
他看見田埂上趴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瞬間瞳孔緊縮︰
“那是娘？
“娘！”
葉子玄瘋了似的沖了過去。
真是娘！
娘死了！
她那消瘦的身體趴在剛翻好的泥土上。
後背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從肩胛骨劃到了側腰。
傷口邊緣的皮肉外翻著。
暗紅色的血還在往泥土里滲。
更讓人目眥具裂的是，娘的褲子被撕得稀爛。
她的腿上滿是掐痕抓印……
很顯然，娘親在死前遭了極大的屈辱！
“娘！娘！”
葉子玄“噗通”一聲跪倒在了田埂上，手踫了踫娘的胳膊。
冰涼！
“娘啊！”
葉子玄的心被扎了一下。
他顫抖著將娘翻過來。
娘的眼楮還睜著，瞳孔里滿是驚恐和憤怒，嘴角掛著血絲，指縫里攥著半截黑色的麻布。
這布條和那些土匪身上的黑布材質一樣，定然是反抗時從土匪身上扯下來的。
“呃嗚——”
葉子玄緊緊抱著娘的尸體，想喊，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啪嗒！啪嗒！”
眼淚混著臉上的血往下淌，滴在娘的衣服上，暈開了一朵朵血花。
淒美！
卻無用！
娘，再也不能動了……
“哎呦！”
就在這時，旁邊菜地里忽然傳來一聲微弱的呻吟。
葉子玄猛地抬頭，視線掃過去，瞬間如遭雷擊。
“大妹！”
十六歲的大妹葉星眠，正光溜溜地蜷縮在黑葉子菜壟里。
她的頭發髒亂不堪，沾滿了泥土和碎菜葉子。
稚嫩的臉上滿是淚痕和淤青。
雪白的皮膚上遍布青紫的掐痕咬印。
更顯眼的是大腿上還有未干的血……
陽光照耀下，這些屈辱的痕跡，清清楚楚！
每一條，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著葉子玄的眼楮。
“大妹啊！”
葉子玄連滾帶爬沖過去，膝蓋在硬土上磕得稀爛，也渾然不覺。
“大妹，哥來晚了！來晚了啊！”
他撲在葉星眠身邊，眼淚洶涌而出。
葉星眠的眼神本是空洞無神的，像蒙了一層灰，在看到葉子玄的瞬間，才驟然亮了！
“哥……你……你逃出來了？”
她虛弱至極，聲音細得像蚊子哼︰
“哥，你沒事就……好……”
“我沒事！哥沒事！”
葉子玄急忙脫掉自己的青衫，小心翼翼地蓋在葉星眠身上，幫她遮住赤裸的身體。
他的手指踫到葉星眠的皮膚時，葉星眠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不是冷的！
是害怕！
這個被土匪摧殘了的女孩還處在極致的恐懼之中。
別人一觸踫，她的身體就會自動顫抖起來！
“大妹，別害怕！哥來了！哥保護你！哥這就帶你去找大夫！”
葉子玄將葉星眠抱了起來，動作輕柔得像怕踫碎瓷娃娃，手臂卻因為緊張而青筋暴起。
“哥……我就知道你會來……”
感受到哥哥的溫暖，葉星眠放松了一些。
她靠在哥哥懷里，氣息微弱，臉上卻還在笑︰“哥，你打小就聰明，比我和小妹都……都厲害……”
“對對對！”
葉子玄哽咽著，騰出一只手擦掉了她臉上的泥污。
“哥有宿慧！”
“哥還有特殊能力！”
“別害怕！不管你遭了什麼罪，有什麼傷，哥都能讓你好起來。以後，哥會讓你過上好日子，頓頓吃肉，天天吃餃子……”
“真的嗎？”
听到天天吃餃子，葉星眠的眼楮里迸射出了明亮的光。
“咱們家好久沒吃餃子了……“
“過年的時候，娘包的羊肉餃子，我吃了十個呢……”
可這光芒只持續了一瞬，就驟然暗了下去。
她的手輕輕捂住小肚子，聲音里帶著一絲絕望︰“可惜……我不能了啊……”
“能的！”
“怎麼不能？”
“絕對能的！”
葉子玄急得大喊，聲音都在發抖。
“哥現在很厲害！哥能殺那些惡人！哥能找最好的大夫給你治傷！哥還能掙很多錢！到時候，哥帶你去平北府趕會，逛街，吃各種好吃的……”
“哥！你看我！”
葉星眠沒有回應，而是慢慢挪開了捂肚子的手。
葉子玄低頭一看，雙眸猛然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