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購買高級血食?”
    齊老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
    倒不是意外莫三兒為何會需要高級血食,只要有點閑錢的武者,都想弄到高級血食,加快淬體速度,這很正常。
    而是……
    莫三兒之前不是很有原則,不願意搞【人血饅頭】和【心尖血】嗎?
    什麼時候開竅了?
    想到這兒,他提點了一句︰“听說你跟邢捕頭走得很近?”
    “那你應該知道,【心尖血】的營生最近鬧得沸沸揚揚,上面很重視。”
    “莫要踩過了線。”
    “真要出了事,誰都靠不住。”
    老爺子這是覺得我最近弄到錢,是因為插手了【心尖血】的生意?
    莫三兒將自己的計劃簡述了一遍。
    “以前就覺得你小子心思活泛,果然沒讓我失望。”
    “很好!”
    齊老更加意外了,不由得再度點頭,心中對莫三兒的評價更上一個檔次,甚至覺得莫三兒以後可能會幫到齊家,成為齊家的助力。
    想到這兒,他對莫三兒也是愈發重視了,道︰“高級血食,我會盡快給你弄到。”
    “備好銀子。”
    “老爺子。”
    “這是一千七百兩銀子,您先拿著,不夠的話差人通知一聲即可。”
    莫三兒很懂事地將一沓銀票遞了過來。
    齊老眉頭一挑。
    出手就是上千兩銀票,看來莫三兒……是真掙到錢了。
    “用不了那麼多。”
    齊老抽出一千五百兩銀子,如果是以往,他會全部收下,現在卻改變了主意︰“渠道我有,無需用錢鋪路。”
    莫三兒也沒有堅持,告辭離去︰“老爺子,讓齊寶送送我。”
    “嗯。”
    齊老點頭。
    望著離去的魁梧身影,他不由得再次點頭,心中對這位徒孫愈發的滿意,心想︰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塊璞玉呢?
    要知道,武道一途……
    天賦雖然重要,可更重要的是人情世故。
    莫三兒全都有。
    如果他再拉一把,莫三兒的未來,不見得比自己的孫兒差,甚至會更好!
    想到這兒,他的嘴巴又‘癢’了,轉身回了屋。
    大門外。
    “齊寶,把這二百兩銀票交到老爺子手里。”
    “不要給其他任何人。”
    “去吧。”
    莫三兒逗弄了幾下齊寶,這才彎腰將其送到地上。
    “唧唧。”
    齊寶沒有離去,而是往遠處指了指。
    “你這家伙。”
    “還他娘的挺通人性。”
    莫三兒笑著搖了搖頭,抬腳離去。
    直至莫三兒消失在視野當中,齊寶方才撓了撓頭,轉身回了府。
    只是剛一回府,就被齊芳給抱了起來,它很討厭這個女人,剛一掙扎,手里的兩張銀票就被奪了去。
    “吱吱吱。”
    齊寶怒了。
    “怎麼?一個畜生也敢跟老娘吹胡子瞪眼?信不信老娘把你炖了吃?”
    齊芳眼楮一瞪。
    齊寶立馬慫了。
    “哼。”
    齊芳將齊寶扔在地上,甩了甩手中的銀票,道︰“劊子手這一行是真掙錢啊。”
    “當個【血衣總劊】才多久?又是金邊棉袍,又是銀票的,嘖嘖……”
    煙商賺錢?
    不。
    需要往上面交重稅,上下需打點關系,再加上成本,一個月賺不了多少。
    無憂煙最近很火爆,一個月能賺三五百兩銀子,以往……一個月能賺二百兩銀子就謝天謝地了。
    偶爾一兩個月還會賠本賺吆喝!
    這麼一對比,她的心里頓時有些不平衡,罵了句︰“一群晦氣玩意。”
    至于銀票,她收了。
    權當她送給爺爺的煙錢了,連帶著去道觀看老爹的花費都夠了。
    另一邊。
    “吱吱吱。”
    齊寶跳入齊老懷中,不停地比劃著。
    正躺著享受的齊老,不由得掀開沉重的眼皮,瞥了一眼齊寶,問道︰“小崽子,受了什麼屈兒?”
    齊寶歪頭想了想,立馬跳了下來,來到齊老藏錢的地方,再次上來的時候,手里拿了兩張一百兩的銀票,又是比劃了一通。
    齊老剛開始還沒懂,可是想到自己將那兩張一百兩的銀票退給莫三兒時,莫三兒明顯猶豫了一下,他渾濁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精芒。
    “讓你受屈了。”
    齊老抓了抓齊寶的腦袋,道︰“她待不了多久,忍一忍就過去了。”
    說到這兒,不由得想起曾外孫的可愛模樣,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孫媳的肚子到現在都沒有動靜,估摸著跟他是劊子手有關,畢竟……這一行最容易‘斷子絕孫’,他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也沒辦法怪罪孫媳。
    只能想其它辦法……
    雙眼微微眯起,齊老仿佛睡著了一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
    奉元府城。
    城南某三進大院。
    楚悲風一襲白衣,正品著新茶。
    一旁,剛剛被放出來的鄭驢兒哪有心情品茶,直接將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道︰“楚兄。”
    “這個姓邢的,跟他娘的狗皮膏藥似的,黏著老子不放。”
    “林霄是你的人,現在出了事,理應你來解決。”
    楚悲風淡淡一笑,道︰“鄭老弟被抓的第一時間,我就已經派人打听清楚了。”
    “這事,可怪不得邢捕頭。”
    “哦?”
    鄭驢兒眉頭一皺,問道︰“什麼意思?”
    “林霄是我的人,我很清楚,邢捕頭的那點刑訊手段可撬不開他的嘴,是莫三兒施展了‘二十四刀法’。”
    “莫三兒?”
    “對。”
    “這狗東西,要不是我爹,他能坐上這個位置?現在竟然幫別人對付老子,這叫什麼?以怨報德!”
    鄭驢兒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上面定【血衣總劊】的位置時,他爹當時在場,如果他爹反對,莫三兒肯定坐不上【血衣總劊】的位置。
    而且……
    以前,他爹對莫三兒的態度也算不錯,莫三兒不知報恩也就罷了,竟然敢反手捅他一刀!
    簡直豈有此理!
    “他現在可算是抱緊了邢捕頭的大腿,哪里認得什麼鄭典吏。”
    楚悲風搖了搖頭,道︰“讓他這麼折騰下去,你這個樓主可當不了太久。”
    “哼!”
    “這個白眼狼交給老子處理,邢捕頭就交給楚兄了!”
    鄭驢兒猛地站起身,沖了出去。
    楚悲風眼角閃過一抹陰翳,喃喃自語道︰“鄭典吏,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縮在後面讓老子出頭。”
    “那就怪不得我了。”
    鄭驢兒就是個莽夫,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借助鄭典吏的關系當了個混混頭,還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容不得任何人說個‘不’字。
    很容易挑撥。
    這也是他讓鄭驢兒成為悲風樓樓主的主要原因。
    接下來……
    就是狗咬狗的戲碼!
    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穩住悲風樓的局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