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還真是楊家!”
    得到許仙消息的李公甫率隊而來,親眼看見小青闖入楊家大宅,頓時破口大罵道。
    他原先只是猜測,現在徹底證實了。
    就是楊家人!
    “李頭,楊家的老爺那可是退休的知府,我們要進去嗎?”一旁的捕快有些遲疑道。
    “當然進去啊,管他天王老子,這次難得給我們抓到機會,要是錯過了這次,贓銀沒了,人也跑了,到時候這件事,是你負責,還是我負責啊。”李公甫當機立斷道。
    他不想得罪楊家,畢竟退休的官也是官。
    但關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那就是六親不認了。
    只要人贓俱獲,看他們能說什麼。
    想到這里,李公甫一馬當先,直接沖了進去。
    許仙跟著李公甫身邊,緊隨其後,一群捕快如狼似虎地沖入楊家。
    楊家外圍的幾個家丁護衛都被小青用法力迷惑,全然反應不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李公甫一群人已經沖入楊家老宅核心。
    “你們是誰?”
    楊家護衛看著沖進來的李公甫一行人,當即皺緊了眉頭,厲聲呵斥。
    “我乃錢塘縣捕頭李公甫,方才親眼見到偷盜庫銀的賊人進入此地,快快讓開。”李公甫高聲喝道。
    “放肆,你們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我們家老爺那是四品知府,也是你們這些胥吏能闖進來的?”
    然而那些護衛卻是半步不讓,反而趾高氣昂地呵斥著李公甫等人。
    李公甫眉頭緊皺,眼中隱有怒火流轉,這庫銀的事情要是不能解決,他必然要擔責,沖都沖進來,自然不能半途而廢。
    而那些個護衛看到李公甫竟然還不讓開,心中更是惱怒,一個身形高大的護衛,直接出手,勢大力沉的一掌襲來,霸道的內力涌動,若是直接打中,李公甫不死也殘。
    李公甫吃驚,而一旁的許仙則悍然出手,出手如電,一把抓住那護衛的手腕,反手一折,直接廢了他多年的鷹爪功,緊接著,再一步踏出,一巴掌拍在護衛的肩膀上,護衛只覺得像是一塊大石頭壓下,護衛承受不住,膝蓋一彎,直接跪在地上,砸裂了青石板。
    然後幾錠銀子從護衛寬大的袖子當中直接掉了出來。
    一旁的捕快眼尖,一把拿過,當即驚喜道︰“頭兒,你看,這就是被偷走的庫銀。”
    “好,好,好,這里果然就是賊窩。弟兄們,別愣著了,找到贓銀要緊,都抄家伙,別留手,全抓了!”李公甫看到贓銀,頓時眼前一亮,高聲道。
    現在是人贓並獲。
    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楊家父子也有罪,那還遲疑什麼?
    當即抽出家伙來,明晃晃的長刀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森寒。
    這下就輪到楊家的護衛吃驚了。
    畢竟是太平年間,他們作為護衛,只是配備了長棍,不像這些衙役們個個帶刀。
    在兵器上,略顯吃虧。
    當然,如果只是這兒的話,問題還不大。
    畢竟這些護衛都是楊盛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手,一個月的俸祿是這些捕快十年俸祿加在一起都不夠的天文數字。
    但很可惜,這里還有許仙。
    早在三年前,許仙就和這些護衛交過手了。
    在他們的重重保護之中,成功擊殺楊盛。
    當時的他都還沒有踏入修行界,只是純粹的武者,而如今的他已經算得上是人間的強者,實力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幾下的工夫,最強的幾個護衛就被許仙打翻在地。
    一眾捕快看得嘖嘖稱奇,難以置信許仙這個杭州解元,他們眼中文曲星下凡的存在,竟然會有這麼好的身手。
    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怕都打不過許仙一個人吧。
    但好在,這樣的怪物,是他們的人!
    打斗激烈,楊盛、楊靖兩父子自然不會毫無察覺,兩人面色陰沉,盛怒地走出。
    只是待看到許仙之後,原本一臉囂張的楊靖頓時面色發白,身軀顫抖,不敢行動,而楊盛眼中也浮現一絲驚訝之色,旋即大步流星地走出,看著正在打斗的一行人,怒喝道︰“住手!”
    楊盛多年為官,自有威嚴,縣衙的捕快們一時為其氣勢所懾,只覺得這氣度勝過縣太爺太多,乃是大人物,不好得罪,而本就不敵的楊家護衛,看到自家老爺出來,更是如蒙大赦,當即退後,讓出空間來。
    “擅闖本官府邸,爾等該當何罪?”楊盛大怒,怒視著許仙等人。
    “楊先生,你已告老還鄉,依據本朝律例,雖還有功名在身,領取俸祿,但非官,而且官員致仕,理當告老還鄉,杭州非楊先生故鄉,楊先生來此定居本就于理不合。而恰好在楊先生來了錢塘之後,錢塘庫銀便失竊了,如今更是從楊先生的府中搜出贓物,偷盜官銀,縱然是楊先生也罪責難逃。”許仙慢條斯理道。
    楊盛聞言,面色微愣,似是沒想到許仙夜闖他楊府,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旋即放下心來,怒喝道︰“胡言亂語!本官為官清廉,誰人不知?如何會偷盜官銀?再者這些事與你一個舉人有什麼關系?都給我滾出去,不然明日我便找你們縣太爺。”
    “楊盛縱你巧舌如簧,但贓物已然搜出,人贓俱獲,豈容你狡辯?搜!”許仙冷漠道。
    李公甫當即配合,讓人下去搜查,果然找到一箱箱的贓銀。
    看到這兒,楊盛面色頓時一白,不敢置信地看著許仙,你何時做的?
    這一箱箱的庫銀,是怎麼瞞過他送進來的?
    難不成鬧鬼了?
    天大的笑話,杭州還有鬼在他這里撒野。
    “楊老爺,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還請楊老爺陪我走一趟。”看到了贓物,李公甫底氣立時足了許多,怒視著楊盛。
    然而楊盛卻是冷哼一聲,看都沒看李公甫,在他心目中,和李公甫這樣的人說一句話,都有失他的身份,直看著許仙,眼中帶著攝人的威壓,道︰“許漢文,你當真要將事做的這麼絕嗎?”
    栽贓陷害。
    未入官場,就學了這些手段,此子絕不可留。
    “楊先生這說的是什麼話?是你們違逆王法,與我何干?”許仙道。
    “好。”楊盛怒極而笑道,“許漢文,既然你不知死活,那我告訴你,你想要斗倒我們楊家,沒那麼容易。三年前,你做不到,如今你更做不到,你等著,接下來就是你的噩夢。”
    “楊先生,你在說什麼胡話?三年前,我又不認識你,如何說得上斗倒。再者,我輩中人,讀孔孟之道,明春秋大義,見義當為,如今是你楊家犯罪,而非是我個人挾私報復。”許仙淡淡一笑道。
    “事實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不過,我雖致仕,但官餃仍在,莫說是你們,便是陳文遠也無權審判我。”楊盛傲然道。
    他懶得和許仙辯論了,孰是孰非,沒有意義,反正許仙要死了。
    “不錯,而且楊先生年老體弱,若說你能飛檐走壁,怕也不太可能,所以十有八九是令公子,楊先生矮愛子情深,包庇令公子嘛。”許仙臉上笑容不改,身體卻猛地動了,直朝楊靖殺去。
    楊靖惶恐,下意識地就想逃離,但他又怎麼可能比許仙要快?
    許仙身影如電,一把抓住楊靖的肩膀,然後一腳踢在他的雙腿上,楊靖一聲哀嚎,只覺得自己的膝蓋都要碎了,跪在地上。
    “靖兒。”
    楊盛面色大變,目光陰狠地看著許仙,恨不得直接將他吃了。
    “莫喚,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不過,現在我先將楊公子帶走了,畢竟楊公子,他身上沒有功名。”許仙笑道。
    一旁的李公甫當即配合,拿出一條鐵鏈就將楊靖捆起來。
    “許仙。”楊盛咬牙切齒道。
    “在這兒,不用叫,提醒下楊先生,雖然你之前是官,知縣不好處置你,但這段時間,也麻煩你不要離開錢塘縣。至于令公子,你放心,雖然這錢塘大牢良莠不齊,有些犯人他們過于饑渴,太久沒有踫女人了,令公子這樣細皮嫩肉的,他們最喜歡,但是我一定會讓人照顧好令公子,不讓他受傷的。”許仙笑道。
    說罷,許仙直接轉身,帶著李公甫一行人離開,臨走前,還直接征用了楊家的板車,押送庫銀。
    楊盛站在原地,幾乎將自己的牙齒咬碎,許仙,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