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一個人,也肯定有分不開的關系,要不然,一個大活人開車,怎麼會沒有熱成像?”穆長石也不知道紅色越野車是什麼情況。
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這是唯一說得通的解釋。
兩人追過街區,看到了甩尾擺在道路正中間的紅色越野車。
花序一個急剎車,在街尾停下。
穆長石子彈上膛,率先打開車門,以作戰的姿態,曲線回旋前進。
花序緊跟在後面,戒備著周圍,防止喪尸偷襲。
穆長石最先到達位置,確定車內沒人後,給了花序一個安全的手勢。
等她過來後,指向腳下︰“你看,是腳印。”
從腳印分析來看,車內的人下車後,進了醫院。
兩人默契的對視一眼,依舊是穆長石打頭陣,花序斷後,有序的潛行著摸進醫院大門。
醫院之內。
姜灼進入喪尸最多的急診大廳。
那里,很多醫護人員和患者病患後,受旋轉門的限制,一直逗留在急診。
對于她來說,有喪尸的地方最安全。
因為是同類,喪尸並不會攻擊她。
只要穿過大廳,從後門出去,再穿過住院部,就能從另外一個門離開了。
到那時,身後的兩個人被喪尸鉗制,她能安全脫身。
就在即將穿過大廳中心時,一邊的電梯“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姜灼一驚︰——有人!
反正不能是喪尸。
喪尸還沒有打開電梯的能力。
電梯門一打開,里面的人與姜灼四目相對。
姜灼戴著口罩鴨舌帽,帽檐壓的低,再加上又在暗影中,所以一時間根本看不清她是人還是喪尸。
電梯里的是一對男女,男的穿著白大褂,拿著行走輔助架,滿臉戒備的看著周圍。
他身後的女人挺著大肚子,驚恐的四處張望。
在姜灼轉頭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的目光也落在了姜灼身上。
下一秒,男人長出一口氣,指向姜灼︰“有人,活的。”
孰知話音未落,姜灼撒腿就跑。
她現在可不想和任何人類有接觸。
男人的手還僵在半空,目瞪口呆的看著姜灼的背影消失。
女人根本就沒怎麼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道︰“她,跑什麼?”
男人本能的回答︰“……還能跑什麼?!”
肯定是後面有喪尸追啊!
喪尸?
兩個人的臉色瞬間變了,立即看向姜灼的後方,那里確實有喪尸,不過卻好像並沒追趕她的跡象。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是心靈感應似得,不用多說話,一個轉身,向著姜灼的方向追去。
他們兩個人被困在這個鬼地方都好幾天了,提心吊膽的苟了就這麼久,餓的頭昏眼花。
要不是撐不住,他們也不想出來冒險。
如今好不容易有人在前面引路,幾乎都沒多想,就跟著姜灼逃竄去了。
殊不知,他們跑路的動靜太大,很快就吸引了喪尸的注意,幾乎都不用多想,下一秒就引來了大量的喪尸追擊。
看到有喪尸追來,兩個人更慌了,尤其是那個孕婦,她本來就因為沒有食物而沒有力氣,如今又被喪尸追,雙腿更加不听使喚。
尖叫著跑了兩步之後,狼狽的摔翻在地。
男醫生已經跑出去了,在听到孕婦摔倒的聲音後,下意識的轉身看來,站在了原地。
可是,後面張牙舞爪的喪尸又在提醒他不要多管閑事,因為他自己也自身難保。
他本能的往後退了退,但是在看到女人驚恐的尖叫後,又壓不過良心的譴責,最終在猶猶豫豫了之後,選擇了窩窩囊囊的跑回來救人。
“啊!”
他揮舞著支撐架,想要嚇跑那些喪尸。
可他忘記了,對于沒有意識的低等喪尸來說,別說支撐架了,就是加特林也不會害怕。
他們心里只有對獵物的本能渴望。
眼看著支撐架沒用,他只能盡力的將孕婦攙起來。
“走!”
走是肯定走不掉了。
因為喪尸已經追了上來。
一切都只是臨死前的本能掙扎罷了!
兩個人互相攙扶,盡著本能的為自己掙命!
前方。
姜灼听到了女人摔倒的聲音。
她沒有停下腳步。
在末世生活了那麼久,早就習慣了自我為上。
任何時候,自保都是上策。
同時,她也听到了男人停下的腳步。
他是想救人嗎?
姜灼的心里閃過一個念頭,同時也冷笑︰不自量力!!
別說就他一個人了,就是再來十個男人,也不過是給喪尸們送的加餐而已。
男人原地踱步的聲音傳到了耳朵里——這是他在糾結要不要回去!
糾結什麼,逃命吧!
你回去就是送死!
就在姜灼跳出大廳的後門時,她听到了男人折返回去的腳步聲。
“啊!”
“走!”
“……”
他還是回去救人了。
不知道為什麼,姜灼腳步倏然站住。
許是早就見慣了人性冷漠後,還看到有人願以舍己救人,有些不習慣吧。
大廳里傳出女人的哭喊聲︰“怎麼辦?我的孩子怎麼辦?誰來救救我的孩子……”
姜灼閉上雙眸。
再睜開眼楮的那一瞬,似乎是下定了最終決心。
她毅然轉身,手里的槍也在同時打開保險。
沖回大廳的時候,槍口倏然抬起,秒準孕婦身邊的喪尸,一槍送走。
“ !”
幾乎同時,另外的槍聲也在大廳的另一頭傳來。
是追她的那一對男女。
兩人的槍法都很好,槍槍爆頭,一槍一個,很快就將醫生和孕婦身邊的危險喪尸給清楚了。
那邊,花序和穆長石也看到了殺回來的姜灼。
兩人在開槍保護孕婦的時候,穆長石還不忘看向熱成像監視儀。
儀器里顯示,對面的熱成像只有兩個,一個是男醫生,一個就是那個孕婦。
而姜灼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顯示。
“這小妞,身上還真的有屏蔽熱成像的東西。”
花序也看到了熱成像監視儀,低聲道︰“先別沖動,弄清楚她是敵是友再說。”
“她都把咱們老大的窩都被炸了,還能是友誼?”
“……”
花序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只是莫名的有種直覺,讓她不要沖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