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秋立馬反應過來︰“顧同志,你是不是要去廁所?我幫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顧敘白紅著臉拒絕,之前沒清醒就算了,現在他都醒了,讓個小姑娘抱他去廁,他丟不起那人。
    “又不是第一次,顧同志你不用不好意思,洗手間在樓下,你現在腿還不方便。”
    沈知秋知道他是害羞,說︰“你不要把我當成異性來看就行。”
    顧敘白聞言下意識看向她,五官精致秀美,尤其是一雙眼楮,看人的時候水光瀲灩,明媚動人,這怎麼看也沒辦法當成是跟他一樣的爺們。
    正要拒絕,就感覺身上一輕,人已經被沈知秋輕松打橫抱起。
    離得近了,他能清晰聞到她身上熟悉的清淡香味,是洗衣粉的味道。
    明明跟他衣服上的味道差不多,但他就是莫名覺得她身上的味道好像更好聞一些。
    胡思亂想的時候,人已經被抱進廁所。
    這會的廁所還是老式的蹲坑,沈知秋怕他不方便,問︰“顧同志,要不要我幫你脫褲子?”
    顧敘白︰“不用。”
    說完,慌亂地將洗手間門關上。
    這女人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男人,就這麼沒魅力?
    顧敘白腿腳還有些不受控制,基本只靠著胳膊用力撐著牆面,好在他上肢力量不錯,這才艱難地上完廁所。
    沈知秋怕他出意外,一直在門口等著,听到沖廁所的聲音,忙問︰“顧同志,你好了嗎?”
    顧敘白正在提褲子,他一手撐著牆面,一手提褲子本來就費勁,被她這麼一喊,手一松,褲子直接就掉了下去。
    他下意識伸手去撈,卻忘記下身這會還沒有力氣,身子一歪差點摔地上,幸虧他反應快,及時撐住牆面。
    沈知秋在門外听到一聲悶哼,心道不好,急忙將門推開。
    情急之下忘記這門是往里推的,洗手間里空間又異常狹窄。
    顧敘白一只手剛抓住褲腰,就被門板重重在後背上撞了一下,回頭正好跟進門的沈知秋對上視線。
    “啊啊啊……你怎麼不穿褲子!”
    以往每次給他按摩扎針的時候,好歹里面還有條褲衩,這會可是一絲不掛。
    別說,還挺壯觀。
    咳咳,她在想什麼。
    沈知秋臉上一陣發燙,重新將門帶上,沖門內喊︰“你……你先把里面的提上再說……”
    實在不行,外面的她可以幫忙。
    顧敘白也沒想到剛醒過來就踫上這種�遺鶠@限蔚睪薏壞玫背 腋齙胤熳杲  ャ  br />
    沈知秋在外面等半天,也不見里面人有反應,一顆心瞬間提起來。
    剛要開口,就听到 嗒一聲門響。
    顧敘白用手撐著門框,艱難地挪出來。
    沈知秋立馬上前將人扶住︰“我抱你上去。”
    “等……”
    顧敘白剛說出一個字,人就已經被打橫抱起來,依舊是熟悉的姿勢,她輕輕松松將人抱起來,剛轉過身,就听到咚的一聲響。
    抬頭就看到劉桂蘭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眼圈一點點紅了。
    劉桂蘭站在原地看著兒子,視線漸漸被淚水模糊,這一天她等了好久,總算等到了。
    “媽~”
    顧敘白有些尷尬地喊了一聲。
    用這種羞恥的姿勢被個姑娘抱著,還被親媽瞧見,他尷尬地腳趾蜷縮。
    “敘白,你總算醒了!”
    劉桂蘭眼淚汪汪撲上來,把顧敘白連同沈知秋一同抱住,嚎啕大哭。
    沈知秋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任由她發泄……
    第二天一早,林柏川坐在餐桌前,看到桌子上擺著的豆漿油條有瞬間的晃神。
    他這才反應過來,沈知秋已經不在家住。
    之前都是她做早飯,每天早飯都是變著花樣來做。
    有時候是蔥油餅配米粥、炒菜,有時候是小籠包搭配雞蛋湯……
    像是這麼簡單的豆漿油條,他倒是很久沒吃過了。
    因為沈知秋說油條吃多容易老年痴呆。
    他用力搖頭,想那女人做什麼?她做的早飯也沒什麼特別的。
    拿起油條咬了一口,他眉頭就不自覺蹙起來,這油條估計是炸得時間有些久,已經不那麼酥脆。
    默默端起豆漿喝了一口,同樣不喜歡,甜得發苦,明顯是放了不少糖精。
    對面父母正在討論給沈知秋辦認親宴的事情,听著兩人的議論聲,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就感覺格外煩躁。
    為什麼非要那麼麻煩認干親,現在這樣不是挺好?
    他放下碗,起身︰“媽,我去學校了。”
    陳愛蓮听到兒子的聲音,見他面前的早餐基本沒動,關心地問︰“柏川,你早飯怎麼吃這麼少?是不合胃口嗎?”
    其實她也覺得這買的不如知秋做得好吃,可人家已經搬出去了,總不能再特地回來給他們做飯吧?
    俗話說,由奢入儉難難,這段時間習慣了沈知秋做得豐盛早飯,她也有些適應不了。
    “不吃了,我早上有課,先走了。”
    林柏川拿起挎包離開,準備去公交站坐車去學校,快到公交站的時候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往這邊走過來。
    是沈知秋,她來做什麼?難道是來找他的?
    他下意識停下腳步,正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表情面對沈知秋,才能讓她不對他抱有幻想,就看到對方已經加快腳步拐進旁邊的巷子,自始至終似乎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林柏川自嘲地笑笑,看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沈知秋確實沒注意到林柏川,她今天是按照約定來給老太太針灸按摩的。
    很快,她就按照門牌號找到了兩人說的正德街三號。
    這是一處大院子,院子里住著好幾家人。
    沈知秋到門口的時候,正好踫到個中年婦女出來倒髒水,她急忙上前打听︰“嬸子你好,我想問下這院子里有沒有位姓嚴的老爺子?祖上好像是開藥堂的。”
    這是昨天嚴老頭告訴她的,說是家里原先開過藥堂,只是到他這一代的時候沒落了。
    “你說嚴老頭家啊?那,就是從東邊數第二家。”
    大嬸熱情地給她指指位置,抬眼看清她的樣子,眼中閃過驚艷。
    “同志,你是嚴老頭家親戚?今年多大,有對象沒?”
    大嬸太過熱情,沈知秋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正要回答,院子里忽然傳來一聲尖利的怒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