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衛淵揮揮手,趕忙招呼二人坐下,迫不及待給自己盛了碗滾燙的牛肉湯。
    還是多蔥花那種。
    輕吹小抿了一口後,突然感嘆道。
    “想不到在這里還能喝到如此美味!”
    “妙哉!妙哉!”
    說著,他將自己面前的帶著溫熱的油紙包拆開,從里面拿出一塊蕎面大餅放入口中。
     嚓!
    外殼脆!
    內里香!
    “有沒有辣油?”
    “哎!你們兩個還愣著干嘛,吃啊喝啊!不然待會涼了這肉湯就不好喝了!”
    “是!大人!”
    張彪兩人見此朝著衛淵抱了抱拳,也坐在石椅上。
    拿起大海碗,一口澆滿辣油的牛肉湯再配上充滿麥香的蕎面大餅。
    這兩種東西一同下肚,別提多舒坦了!
    “大人,你何時練的這手箭術?”
    張豹快速干掉手中的一張足有半斤的大餅,隨意擦了擦嘴,臉上帶著憨厚笑容,朝著衛淵問道。
    在他的印象當中自家大人似乎並不擅長箭術一途。
    與他一樣都是天生的愣頭莽夫,怎料今天這一手絕世箭法卻讓他大漲見識。
    那精妙絕倫的箭術似乎就連衛家的老大人活著之時也用不出來。
    張彪剛要用腳提醒張豹慎言,卻突然不動了。
    因為他也想知道。
    衛淵將海碗之中最後一口牛肉牛雜灌入口中,把空碗朝著張豹,沖著鐵鍋揚了揚頭。
    “好 ,大人!”
    張豹見狀,很有眼力見兒地接過海碗,又給他盛了一大碗的肉湯。
    “來,大人,小心燙嘴哈!”
    望著端來的海碗,衛淵忽然呲牙嘿嘿一樂。
    只覺得這張家兄弟的性格有趣的很,尤其是這個張豹,內心中所有的喜怒哀樂全部都掛在臉上。
    “咋的豹子,你想學啊!”
    張豹先是大喜,隨後很快變成一臉的難為情︰“也不是...”
    “但若是大人非要教我和大兄,那屬下也只能遵從命令了!”
    衛淵聞言之後,不由得啞然失笑,指著張豹笑罵道。
    “好你個滑頭!”
    “這麼說大人是同意了?”張豹拍桌起身,虎目瞬間睜大。
    “那箭術為衛家先祖所傳,沒有祖訓,大人我又怎敢傳你?”
    衛淵假裝為難,邊喝牛肉湯邊皺著眉頭,神色之中似乎有些不悅。
    “屬下知錯!”
    張豹听到此話,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但對衛淵還是強忍著保持臉上的笑意,甕聲甕氣抱拳道。
    一旁的張彪雖說面無任何表情,但在他的眼中衛淵還是能觀察出一絲失落。
    此乃人之常情,任何人都不可避免。
    幾息過後,衛淵看著張豹兩人的熊樣,終于忍不住指著二人開口大笑。
    “家傳的【獸血鑄體術】我都能教給你們,更何況一本箭術呢!”
    “此箭法名曰【白猿箭法】,原本就在我廂房的桌子上,想學就去拿吧!”
    “到時候不懂的可以問我!”
    “只是莫要給你家大人的書弄壞就成!”
    張彪張豹二人對視一眼,在這大悲大喜的起伏中,心中的激動有些難以表達,只能朝著衛淵單膝跪地抱拳道。
    “大人之恩,張彪張豹)此生無以為報!”
    “只願用這無用之身為大人赴湯蹈火,百死無悔!”
    衛淵冷不丁看到這種只有在電視中才能見到的場景,突然有些愣神,不知該怎麼辦。
    幾息過後,他趕忙站起身來,將那兄弟兩人拽了起來。
    “何至于此?”衛淵的神色有些不悅。
    “你我三人情同兄弟手足!若是戰場上作出此態還情有可原,可咱們這可是在私下中啊!”
    衛淵大概是不明白他們心中的想法。
    一本【白猿箭法】,對于他來說唾手可得。
    但對于這些他們這些一沒背景,二沒銀子的兵士來說,可是太珍貴了!
    要知道那箭法既然可以家傳,就必有過人之處,而且必定比軍中普遍流傳的箭術更好、更有價值!
    所以他們才會如此激動。
    換句話說,他們若是學了此法,經過自身數年的修煉和理解,便也可以流傳至後輩。
    這是什麼,
    這是底蘊!
    人家有你沒有,那你就比人家低上一等。
    兩人都有,你的底蘊沒人家的底蘊強,那你又比人家低一等。
    只是不墊底罷了!
    但這種不墊底,又可以甩下多少普通兵甲、普通家族呢?
    只是此時的他們,也永遠不會清楚衛淵的心理。
    因為他們沒有推演面板。
    但是衛淵有,
    只要妖壽充足,他可以隨時將身上的武學更新換代,將其變得更加精煉、更加強悍,甚至融合別家武學的精妙之處。
    況且陣法和已經推演過的鑄體術都教了,自然也就不會再吝嗇一本衛家祖傳的【白猿箭法】。
    說來說去,那兩人不還是他衛家的兵嘛!
    手下精兵越強,也就代表著衛淵越強。
    此乃兵家用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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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眨眼之間,秋收已過去大半。
    衛淵已經在這個妖魔橫行的世界里“苟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也該給府軍兵士們點個卯了。
    畢竟,沙場秋點兵嘛!
    腦海中的武學感悟經過數日的操練,已經消化大半,自身的實力更是如那火箭一般,越來越高。
    周身隱約有股武學宗師的氣息,只是其他庸人感受不到罷了。
    此刻的衛淵身穿鐵浮屠,站在高台之上。
    腰間挎刀、背後背弓,左手持一把重戟。
    身材偉岸,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虎背熊腰,望起來頗有大將之風。
    雖然衛淵之前已經告知,要府軍兵士們先以秋收為主,考校不著急。
    但該有的形式還是要有的。
    高台之下,
    張彪張豹兩名隊正,身材挺拔,虎著臉,嚴肅地站在隊伍的最前面。
    身後站著不到一百名低眉順眼,模樣看起來苦哈哈的漢子。
    身上甚至連皮甲都沒有,只有一身還算干淨的軍服,手中的兵器更是五花八門。
    鐮刀、草耙、長棍、菜刀,反正除了橫刀、長矛和弓箭,其他的一切生活用品你都可以從隊伍中找到。
    衛淵掃視一圈手下府兵過後,眼神之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尷尬。
    這特麼一個個眼神之中唯唯諾諾的,真能當兵嗎?
    站在倒數第二排的老漢眉毛都白了!
    他旁邊那個不會是他孫子吧?
    個頭還特麼沒一把刀高吧!
    最離譜的是站在最中間那個兵,胸口那麼鼓,真當別人瞎嗎?
    還是說你是花木蘭?
    若是在戰場上,拉出這麼一百人,與軍對壘,對面都不用打直接笑死算逑!
    虧大人我還穿著這麼一身行頭...
    怪尷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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