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名為“怠惰敕令”的無形領域消散時,世界的聲音仿佛是被人從遙遠的地方猛地拽了回來。
    短暫的喧囂過後,是更深沉的死寂。
    黑胡子海賊團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們看著那個懶洋洋打著哈欠的海軍少將,就像在看一個披著人皮的遠古魔神。
    他們沒有多看一眼躺在地上的船長。
    “快跑!”
    “快......快逃”
    恨不得爹媽再多生兩條腿。
    他們是想來撿漏,渾水摸魚的。
    沒想到自家船長反倒成了大黑肥魚,被海軍捕捉了!!
    赤犬從地上站起,身體的岩漿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沸騰著,但他終究沒有再出手。
    他死死地盯著李維的背影,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燒穿。
    香克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內心的震撼。
    他走到戰國面前,神情恢復了平靜與肅穆。
    “戰國元帥,白胡子和艾斯的遺體,能交給我們嗎?我不想讓他們的死亡,成為全世界的‘表演’。”
    戰國元帥看著滿目瘡痍的馬林梵多,又看了一眼那個已經開始往港口方向溜達、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的李維,疲憊地閉上了眼楮。
    “……隨你吧,紅發。”
    戰爭,以一種誰也無法預料的方式,草草收場。
    紅發海賊團在海軍復雜的注視下,鄭重地收殮了白胡子和艾斯的遺體。
    香克斯在離開前,目光再次投向了李維的背影,那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而李維,早已帶著山治和波茨,走在了回宿舍的路上。
    “少將,我們就這麼走了?”
    波茨 心有余悸,結結巴巴地問,“不需要……呃,匯報一下戰況什麼的嗎?”
    “麻煩。”
    李維言簡意賅,“戰國會寫的。我只想回去睡一覺。”
    山治吐出一口煙圈,看著自家上司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苦笑。
    將四皇和大將都鎮住的恐怖能力,其發動原因,可能真的只是“嫌他們太吵,耽誤下班”。
    ……
    隨著海賊的退去,馬林梵多終于迎來了戰後的淒涼。
    醫療兵們抬著擔架在廢墟中穿行,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硝煙和消毒水的混合氣味。
    幸存的海軍士兵們,臉上帶著劫後余生的麻木,開始默默地清理戰場,收斂同伴的尸體。
    哭泣聲、呻吟聲、以及軍官們沙啞的指令聲,構成了戰爭結束後的主旋律。
    就在這片悲傷而混亂的廢墟中,一處倒塌的牆壁下,碎石突然一陣聳動。
    一個戴著海軍帽、渾身沾滿灰塵的身影,顫顫巍巍地從中爬了出來。
    是克比。
    他臉色蒼白,雙眼因為恐懼和淚水而通紅。
    他看著眼前這地獄般的景象,看著那些死去的、受傷的同伴,巨大的愧疚感和自我厭惡感瞬間將他吞沒。
    在戰爭最激烈、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因為無法承受那恐怖的壓力和殺戮,精神崩潰,躲了起來。
    額...他從頭藏到尾了。
    “我……我……”
    他跪倒在地,雙手抓著頭發,無聲地啜泣著。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散發著硫磺氣息的陰影籠罩了他。
    克比渾身一僵,緩緩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赤犬那張毫無感情、如同修羅般的臉。
    “你……”赤犬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岩漿順著他的手臂緩緩滴落,在地上燒出一個個滋滋作響的小坑。
    “我記得你,常常跟在卡普身邊的小鬼。告訴我,剛才的戰斗,你在哪里?”
    克比的身體抖得像篩糠,他張著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發自靈魂的恐懼,讓他無法辯解,也無法撒謊。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赤犬的眼中瞬間燃起了滔天的怒火。
    那股在海賊、在李維面前被壓抑下去的怒火,此刻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宣泄口。
    “逃兵!”
    他一把將克比從地上揪了起來,如同拎著一只小雞。
    “在‘絕對正義’面臨最大威脅的時候,你,一個海軍士兵,居然選擇了像懦夫一樣躲藏!你身上的這身制服,因為你而蒙羞!”
    赤犬的咆哮聲吸引了周圍正在清理戰場的士兵們的注意。
    “對于這種玷污了海軍榮耀的敗類,絕不姑息!”
    赤犬高舉著克比,對著所有人怒吼道︰“傳我命令!立刻清查所有在戰斗中擅離職守的逃兵!將他們全部抓起來!”
    他的目光掃過全場,聲音如同寒冬的冰凌,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絕。
    “三天後,我們將在此地,對這些海軍的恥辱,進行公開審判!”
    “其罪名——”
    赤犬的視線死死地釘在因恐懼而幾乎昏厥的克比臉上,一字一頓地宣布了最終的裁決︰
    “判處死刑!”
    (不少人說頂上戰爭寫的有點失敗,我也覺得有點,不過我是準備寫百萬字的,李維大將即將粉墨登場,海賊們將迎來他們的噩夢,精彩才剛剛開始,前面都是鋪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