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為什麼不去!”趙明商的聲音透著一股狠厲。
“把安保等級提到最高!所有路線全部重新規劃,出發前十分鐘再定最終走哪條!通知警方,讓他們派人全程護送!”
他猛地一拍桌子,表情近乎瘋狂和怨毒。
“我倒要看看,他媽的誰還敢來!”
趙家的報復,比警方的行動快得多,也狠得多。
這不是走流程的官方調查,而是一場來自地下,不講任何規矩的野蠻清算。
趙明宗一道命令下去,無數只屬于趙家的手,探進了這座城市的每一條陰暗縫隙。
二十四小時內,全市所有的大型車輛租賃公司、二手車市場、貨運物流中心,都迎來了一批批不速之客。
他們不說自己是誰,也不亮任何證件,直接把那輛肇事渣土車的照片往桌上一拍。
“見過這車嗎?誰開的?”
面對這群渾身散發著凶悍氣息的黑衣人,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一時間,全城的貨車司機,尤其是開渣土車的,個個成了驚弓之鳥。無數人直接請假停工,躲在家里不敢出門,生怕自己被無端卷進這場要命的風暴。
但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一則足以讓亡命徒眼紅到發瘋的懸賞令,在順城的地下世界里轟然炸開。
趙家動用了所有見不得光的渠道,懸賞一筆天文數字,只為三條消息︰
任何關于那伙陌生殺手的線索。
任何關于非正常武器交易的情報。
任何指向可疑資金流動的信息。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無數依附趙家生存的底層混混、地頭蛇、眼線們,一夜之間全都動了起來。
他們就像城市的毛細血管,鑽進每一個酒吧、賭場、地下拳場和龍蛇混雜的出租屋,豎起耳朵,捕捉著空氣中每一個可疑的音符。
整個城市的地下秩序,被一張無形的高壓電網死死籠罩。
平日里的交易停了,沖突沒了,所有人都夾緊了尾巴,生怕自己哪個不小心的舉動,就被當成趙家要找的那個倒霉蛋,被拖進黑暗里,從此人間蒸發。
趙家,在用自己的方式,把整座城市一寸寸翻過來,試圖挖出那個膽敢挑釁他們的幽靈。
與此同時,趙家內部的權力交接,也在冷酷高效地進行著。
趙明德留下的龐大攤子——那些直屬的武裝力量,那些遍布灰色地帶的產業,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關系網,如今,全部落到了趙家老二,趙明商的手里。
書房里,趙明商看著幾個剛從地下訓練基地趕來的心腹頭目。
這幾個人,都是趙明德一手提拔起來的,身上都帶著一股血腥氣。
“三爺沒了。”趙明商的聲音听不出半點情緒,“他留下的生意,他養的這幫人,從今天起,都歸我。”
“你們以前怎麼干,現在還怎麼干。以前拿多少,現在只多不少。”
他敲了敲桌子,吐出最後幾個字︰“我只有一個要求,別有二心。”
幾個頭目心頭一凜,交換了一下眼色,立刻齊刷刷地低下頭。
“是,二爺!”
趙明商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只是第一步。他拿到了趙家的刀,但這把刀听不听話,還不好說。
而他自己,作為趙氏集團的董事長,早就掌控著趙家的錢袋子。
趙氏集團旗下的能源公司,控制著順城百分之七十的電力和天然氣。這不光是錢,更是這座城市的命脈。
左手錢袋子,右手刀把子。
趙明商的權勢,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可隨之而來的,也是前所未有的危險。
那場剪彩儀式,他最終還是去了。
警車開道,五輛一模一樣的黑色防彈轎車混在中間,讓你根本分不清他到底坐在哪一輛。車隊周圍,還有數不清的便衣保鏢混在車流里。
整個安保措施,堪稱銅牆鐵壁。
……
監獄,圖書室。
李遙面無表情地看著系統屏幕上,張志成實時傳回的資料。
屏幕上,趙明商的車隊路線、安保配置、警方方案,甚至每個保鏢的換班時間,都以數據的形式清晰排列。
“老板,趙明商現在就是個鐵王八,殼太硬,正面砸不開了。”張志成冰冷的聲音在李遙意識中響起。
李遙的視線從安保方案上挪開,落在了另一份文件上。
那是關于趙明商接手趙明德灰色產業的報告。
“他想坐穩這個位置,光靠在書房里開會嚇唬人,沒用。”李遙的思維冷靜得嚇人。
“那些刀口舔血的家伙,只認錢和拳頭。他必須親自下去,一個場子一個場子地拜碼頭,去安撫人心,去展示肌肉。這是他躲不掉的。”
“那些地方,警察可不會跟著。安保再嚴,也比不了公開活動。他越是想抓住權力,就越會主動走進陰影里。”
那里,就是李遙為他準備的新墳場。
暴力強攻的性價比太低,風險太大。
李遙想起了自己之前下達的第三條指令——滲透趙家的後勤系統。
“張志成,後勤那條線,有動靜嗎?”
“是的,先生。”系統面板立刻彈出一個新窗口,“趙氏集團後勤部,采購三組的經理,昨天被開了。理由是在盤點時,出了一筆無關緊要的物料差錯。”
李遙的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
巧合?不。
趙明德一死,整個趙氏集團都成了驚弓之鳥,任何一點小毛病都會被無限放大。那個倒霉蛋經理,不過是這場內部清洗風暴里,一只被順手捏死的螞蟻。
但這,卻給李遙送來了一個完美的入口。
采購部門,尤其是負責非核心物料的小組,權限不大,沒人盯著,但卻能接觸到集團內部的物流、供應商和人員流動。
這是一個完美的觀察哨,一個完美的跳板。
一顆從內部安插的棋子,破壞力遠比一次外部攻擊要大得多。
李遙的意識立刻沉入系統,點開了死士管理界面。
系統面板上,正義值的余額正在以一種詭異的節奏,緩慢而穩定地跳動著。
這要歸功于被他投放到其他城市的幾枚特殊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