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打獵?不行!山里的野獸凶得很,太危險了!”
    听到進山的字眼,一旁的林芷柔頓時緊張起來。
    甦婉卿一張俏臉已經退盡血色,眸中滿是驚恐。
    她本意只是想節省一些糧食,不用每頓都吃得太好。
    哪成想沈硯竟然要進山打獵!
    入了冬,山里的野獸都餓瘋了,這個時候進山,只怕是九死一生。
    甦婉卿連忙拉住沈硯的手臂苦苦哀求。
    “夫君,山里凶險,千萬別去!家里還有存糧,我們省著點兒吃就行。”
    姐妹倆這一路逃荒,可沒少听說野獸吃人的場景。
    眼下沈硯洗心革面,還給家里帶來了糧肉,日子已經有了盼頭。
    只要省著點兒吃,再挖些野菜樹根之類的也能過下去。
    進山打獵和賭命是一個性質,不說遇到虎豹,就算是遇到熊、狼、野豬等,一個不慎也會淪為血食。
    听到二女的擔憂,沈硯不由得心中一暖,卻也更加堅定了他進山打獵的決心。
    身為一個爺們兒,總不能讓兩個女人天天吃稀飯度日吧?
    山里雖然凶險,但是對他來說,只要不主動涉險,就沒有危險。
    畢竟沙盤視野的觀測範圍有一百五十米之遠。
    這個距離雖然無法逃脫猛獸的追擊,但只要不引起猛獸的關注,就能夠順利脫險。
    況且,抽獎的前提是通過擊殺來獲取積分,而完成擊殺最好的方式,就是打獵。
    沈硯語氣平靜道︰“放心,我只在外圍打野雞野兔,不會進入深山。”
    听到話語中的堅定,二女也知道勸不住沈硯,只能將嘴邊的話咽回去,滿眼擔憂地看著他。
    沈硯不再耽擱,收拾好東西,又從米缸中勻出三斤陳粟裝好,再帶上昨天沒殺的那只野雞。
    有肉有糧,興許能從張獵戶手中借來獵弓一用。
    “夫君,千萬要小心。”
    甦婉卿臉色慘淡,聲音之中滿是不舍與擔憂。
    林芷柔的美眸中也帶著焦慮。
    沈硯微微一笑,握住甦婉卿的手。
    “放心,太陽下山之前,我一定會回來。”
    說完,他背起背簍,大步流星地推門離開。
    冷颼颼的空氣迎面撲來,沈硯體質非凡,不僅沒感到寒冷,反而精神一振。
    走過幾戶人家之後,沈硯再次來到了張獵戶家門口。
    正要敲門,就見張二河穿著一件狗皮坎肩兒,沒精打采地走出屋子。
    “張叔早啊。”沈硯笑著招呼了一聲。
    張二河下意識抬頭,看到沈硯站在門口,他臉色猛地一變,兩道不算濃重的眉毛緊緊皺了起來。
    “沈硯,這大清早的,你守我家門口做什麼?”
    張二河語氣不悅,臉上露出明顯的戒備,像防賊一樣。
    見到這一幕,沈硯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一時間竟然忘了前身的人設。
    人的名樹的影,任誰大清早看到自家門口守著一個潑皮,恐怕都不會有好臉色。
    沈硯本打算客套,眼下也只能開門見山說明來意。
    “說什麼?你一個潑皮也想進山打獵?奪新鮮吶!”張二河一臉詫異。
    沈硯沒有解釋,直接將野雞和陳粟放在地上。
    “一只野雞,三斤陳粟,借你那把獵弓一用,行不?”
    張二河看了看地上的糧肉,一陣眼熱。
    說實話,自從入冬以來,打獵是越來越難了。
    之前他偶爾還能打野兔,打麂子,可最近這些天,基本上就是斑鳩、灰鼠這些小禽小獸。
    連野雞都沒遇到過!
    家里的余糧也不多了,張二河是打心里想要收下這些糧肉。
    可一想到要用獵弓換,他就不樂意了。
    “硯哥兒,不是張叔不想借你,就你這副身板,能拉開弓嗎?”
    “再說了,進山容易,可你若是連人帶弓都出不來了,這點兒糧肉也抵不住啊?”
    沈硯聞言,立馬將腰間的柴刀取了下來。
    “再加上這把柴刀做抵押。”
    柴刀是系統出品,一拿出來,那白亮的刀鋒就散發鋒芒,看得張二河眼楮都直了。
    “好刀!”
    張二河握著木柄,從未見過如此鋒利的柴刀,一眼就認出不是凡品。
    他嘴角上揚,哪里還有半分推辭。
    很快,沈硯拿到獵弓與箭囊。
    弓是桑木弓,野獸筋腱做弦,他上手試了一下,弓力應該在一石二,足以狩獵大型野獸了。
    再搭配張二河自制的箭矢,比前身那把短弓強太多了,就算是皮糙肉厚的野豬也不足為懼。
    “說好了,獵弓和箭矢只借一天,若有損壞你得照價賠償。”張二河不忘叮囑。
    “放心吧。”沈硯轉身離開。
    來到大興山下時,已經日上三竿了。
    抬眼望去,褪去亮色的枯葉薄得像脆紙,在積了白霜的草葉上鋪了厚厚一層。
    他順著小徑一路走去,很快便進入山林。
    原本還想著沿途挖一些野菜帶回家,像什麼蕨菜、苦菜、葛根之類的。
    沒想到一路走來連野菜的影子都沒有。
    沈硯一想,也是,這年頭但凡是能吃的早就被人挖空了。
    剩下的像附子草、山茄子之類的,都是帶毒的,他也不想去踫。
    細碎的光斑透過樹枝間隙灑下,非但沒有暖意,反而比山下更加陰冷。
    他深吸一口冷氣,沿著山坡繼續尋找目標。
    走過一段路之後,沈硯突然扭頭,目光看向了三十丈開外的一棵大樹。
    通過沙盤視野,他在大樹底部發現了一連串深灰色的小顆粒。
    兔子糞便!
    說明那棵樹附近有野兔出沒。
    “在大樹附近布置幾個套子,興許能夠抓到野兔。”
    沈硯來到樹下,從背簍中拿出材料,著手布置。
    若是放在之前,無論是前身還是沈硯都不會制作陷阱。
    不過在抽到山林小套之後,大量與下套有關的經驗便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山林小套雖然只是最基礎的陷阱,但是與普通獵戶的下套方式截然不同,顯得更為專業和精細。
    他找到野兔經常出沒的路徑,下套之後用地上的落葉進行偽裝,以確保不會引起兔子的警惕。
    為了讓陷阱更具誘惑力,他又找了幾片綠葉放進套索之內。
    這樣一來,綠葉就能吸引饑餓的野兔前來覓食,從而增加捕獵的成功率。
    這是沈硯第一次下套,但是在技能的輔助下,他的表現絲毫不遜于資深獵手。
    在大樹附近下了三個小套之後,他起身離開,繼續尋找其它動物的蹤跡。
    越往山里走,空氣越發清冷潮濕。
    走過一個岔路口,再穿過一片竹林。
    沈硯撥開擋在眼前的枯黃藤蔓,一片寬大的湖泊靜靜躺在山坳之中。
    湖水清澈,四周山峰倒映其中。
    在那湖心區域,一群野鴨悠然游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