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放晴。
卯時,宋芸雪由著彩蝶攙扶來到客廳內用膳食。
手腕腫了,還是右手,都怪沈巳年。
到底誰分不清是敵是友?下手這麼狠。
和火車那晚的人如出一轍………宋芸雪知道他是亡命之徒,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特意沒去看他的臉,不過是萍水相逢,下了火車就是這輩子遇不到。
“小姐,奴婢喂您?”彩蝶看宋芸雪遲遲不動筷,于是乎提議道。
“不用,我用左手也一樣。”說著,宋芸雪用左手拿筷子,還好吧,沒那麼別扭。
早飯就這麼吃完了,彩蝶攙扶宋芸雪起身去椅子上坐著,又按照宋芸雪吩咐找到醫學書籍。
“茯苓,茯神,行水之功多,益心脾不可闞也。”宋芸雪小聲念叨出來。
“車前草………”
學習到中午,也許是坐太久的原因,宋芸雪感覺渾身乏力。
“彩蝶。”宋芸雪呼喚道。
彩蝶在院子里除雪,听見以後拔腿跑進來,“怎麼了小姐。”
“你攙扶我起來,我走動一下。”
彩蝶上前攙扶起來,其實沒中槍之前已經好了,無需人扶,宋芸雪一瘸一拐的自己就能走,現在?一夜回到解放前。
“回家的第二天,一切都不太真實。”不知道沈巳年怎麼樣了?
“是呀,奴婢也是這麼覺得。與兩天前驚心動魄相比,現在這麼風平浪靜才是日子。”
“有我這樣的主子是不是受委屈了?”那群人明顯沖著她來的,彩蝶是被連累。
“怎麼會呢,您是奴婢見過的最好小主。”
“我累了,扶我回房吧。”
她們剛轉身走了兩步,西廂院的家丁跑進來,稟告︰“一位姓汪的小姐指名道姓要見大小姐。”
宋芸雪立刻想到了是誰。
“她在何處?”
“回稟大小姐,她說在宋府這條街新開的咖啡廳等您。”
家丁退下後,彩蝶呆呆道︰“誰呀?”
…………
汪淼儀坐在靠窗的位置朝她招手,宋芸雪由著彩蝶攙扶走過去。
坐在汪淼儀對面的位置。
“听說你受傷了,我特意來看看你。”
宋芸雪臉色蒼白,皮膚細膩,像一顆剛剛剝了殼的鵝蛋。
不知是南城養人還是少帥府的錦衣玉食養人,她比去年初來的時候更漂亮了,我見猶憐。
“我沒事,多謝汪小姐關心。”
“哪呢,我們是朋友。”說完,汪淼儀笑了,“你和沈巳年出生入死,而我是沈巳年身邊人,我自是愛屋及烏。”
“哦?”這話,說的宋芸雪不太高興。
“我想你誤會了,我和沈先生不過是無意間湊在一起,不存在出生入死。”
“沈先生?”汪淼儀似乎看出來了,宋芸雪還不知道沈巳年的身份。
“嗯!”
“今年我二十六歲,沈巳年三十歲,從四歲那年我就認定了他是我的哥哥。”
宋芸雪垂眸,“我和沈先生不過是萍水相逢,我今年九月份會舉行婚禮,到時候你來參加?”
“那太好了!”汪淼儀笑了笑。
她早點嫁人最好,徹底掐滅她和沈巳年那點男女之間的曖昧。
這些年,沈巳年身邊有過不少女人,唯獨這個宋芸雪讓汪淼儀格外忌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