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沐買了不少零嘴小吃。
    看著她盡買些吃食,點心,零嘴,布料,還割了肉,一副窮人乍富的樣子,跟蹤的人翻了個白眼,露出鄙夷的神色。
    他已經問過了藥鋪的掌櫃。
    難怪這小姑娘撈那麼多蚌,夜里還悄悄地去,原來她是在蚌里開到了珍珠,想悶聲發大財。
    雖然不值幾個錢,但對那些窮家小戶來說,想必是一筆橫財。
    他已經找到了答案,再沒有跟下去的興趣,急著回去匯報了。
    江言沐感覺到身後的尾巴離去,也不在意,繼續買東西。這里隨便他們怎麼盯梢,她一點也不擔心。
    但在鎮子西頭,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江老大嗎?
    地里的伙計那麼忙,爹娘在拼死拼活的下地。他竟然還跑到鎮上來了?
    她悄悄的地上去,看見江老大敲開了一家院子的門。
    院門打開,一個三十多歲、徐娘半老的女人笑逐顏開地把他迎了進去。
    兩人神情親密,江老大的手一點都不老實。
    那女人語氣嬌嗔又歡喜,兩人膩膩歪歪的進屋去了。
    江言沐︰“……”
    所以江家三房拼死拼活的養活的是些什麼吸血蟲?
    她收斂了眼中的情緒,又逛了一會兒,買了不少東西,看看天色不早,還得趕回家做午飯。
    身體得到改善,背簍里的東西放到空間,也沒有重量,腳程很快。
    到家後,買來的白米煮上,菜仍是河蚌肉和野菜,這次她特意買了調料,河蚌燒肉,香氣飄得老遠。
    路過的人聞到香味都很納悶,江老三家竟然能吃上肉了?這麼香。
    她拿了一斤多白米白面放在外面,又放了半袋糙米和玉米渣子,其它的都收在空間里。
    江睿在江家喂過豬後回來,聞著香氣,眉開眼笑。
    他就知道,姐姐去鎮上肯定會帶好東西回來。
    江言沐遞給他一根糖葫蘆,他高興得差點跳起來,一定要江言沐也吃一顆,還說要給娘留一顆。
    江言沐又拿出兩根︰“這根是給你的,這兩根是我跟阿娘的,你自己慢慢吃。”
    江睿這才寶貝又小心翼翼地舔著上面的糖漿,一臉幸福,眼楮亮晶晶的。
    江老三夫妻從地里干活回來了。
    那濃郁的香氣,讓疲憊感都消散了不少。
    見又有白米飯,河蚌中還有肉,周秀驚呆了。
    她可不信她的六文錢能買到這麼多東西。
    江老三也看了江言沐好幾眼,不知是不是錯覺,一向身體不好的女兒,精神頭好像挺不錯的。
    他問︰“阿言病好了?”
    病中要吃些好的,如果病好了,那這些好的是不是可以送一些去給阿娘他們吃?
    他在糾結要不要提出來。
    江言沐說︰“吃了河蚌肉後,我感覺精神好多了。”
    江老三一呆︰“河蚌肉還有這樣的效果?”
    江言沐一看他的表情,猜到他又孝心泛濫︰“河蚌肉當然沒有這樣的效果呀。我是說這兩天吃飽了,病就自然好了。听說長期吃不飽飯都會生病的。”
    江老三看看桌上的河蚌肉,白米飯,再看著憔悴又勞累的妻子,嗷嗷待哺的小兒子,終于把即將出口的話咽了回去,悶聲說︰“吃飯!”
    江言沐看著他眼神和臉色的變幻,心意稍平。
    還好,還有得救!
    江睿吃著,眼楮都眯起來︰“真好吃,比之前的好吃。”
    周秀也點頭。
    江言沐笑著說︰“大概因為里面加了肉吧,好吃就多吃點,下次姐姐再給你做!”
    她知道不僅是這個原因。
    這些蚌雖也是月亮河里的,但卻進過空間小溪,外間雖是只過了一兩天,但以空間的流速,這些蚌在空間小溪中已經快半個月了。
    大概是小溪的滋養,蚌肉比之前更是肥美。
    一家人吃的很是滿足。
    下午,她拿著背簍上山。
    村里的孩子經常去山上挖野菜、打豬草,自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從小路悄悄的來到山洞中。
    雲驍是醒著的,肚子里在咕嚕嚕的叫著。
    兩個干硬的粗糧窩頭,確實不足以填飽肚子。
    江言沐進去之後要謹慎的把洞口的藤蔓恢復原樣,把背簍放下來,從里面端出一碗蚌肉,一碗米飯,一包混合了細面的窩頭,還有一壺水。
    香氣瞬間在山洞里蔓延開來。
    雲驍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那些人不知道還要在村子里留幾天,我不太方便時常來看你,你先吃飯,吃完我看看你的傷口。”
    雲驍看著那碗白米飯,又看一看江言沐身上那補丁加補丁的衣裳,大概是明白這碗飯的分量。
    他沒有說什麼,低頭扒飯,夾了一筷子蚌肉放進嘴里。
    一口下去,他只覺得整個味蕾都爆炸開來,那種鮮香滋味彌漫了整個口腔。
    他吃過很多好東西,但此刻他覺得這碗蚌肉,比他吃過的所有菜肴都好吃。
    一碗米飯根本不夠。
    不過他知道,能有這一碗米飯,也是面前的小姑娘好心了。
    他說︰“多謝!”
    江言沐從背簍里往外拿藥。
    這些藥是針對雲驍的外傷配置的,她拿了一小把葉子遞過去︰“嚼爛了咽下去。”
    剩下的一些,也被她錘出汁液,換去了他外傷上的藥。
    雲驍把那些葉子放嘴里,一口下去,滿嘴苦澀。
    他有些後悔。
    應該先吃完藥再吃飯的,可惜了那麼好吃的肉,現在已經全無回味,都被那些苦澀給驅散了,替代了。
    但他還是不動聲色的嚼碎,苦澀的藥汁順喉而下,他沒有絲毫猶豫。
    現在他傷重,連動作都只能小幅度。
    也沒有得到很好的休養。
    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能撿一條命,已是老天眷顧。
    只要是對傷情有幫助的藥,哪怕再苦他也會吃的。
    那種把自己的生死和行動都要建立在別人身上的感覺,他不習慣。
    這次他出京,凶險重重。
    原本一切計劃妥當,可是卻出了紕漏,背後之人所謀太大,多方勢力暗中聯手了。
    他要盡快養好身回去,那些暗害他的肖小,他也會一一處理。
    他把目光落到為他清理傷口的小姑娘身上,啞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你問我的名字做什麼?想以身相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