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義故意晚一點出門，這樣就能錯過出門上班的王姐。
按照艾爾莎的說法，如果早上兩人一起上班，可能九鼎就抹不平王義造成的影響了，晚上再一起喝酒就會導致有好感累加。
對此王義理所當然的提出疑問︰“那萬一要是阿彥真的喜歡上我呢？”
艾爾莎︰“你一萬個放心，自然產生的喜歡九鼎修復不了。但是……現在你作為修士提供的加成太大了，王承彥已經很難對你產生自然的喜歡了。這也是不少人墮落成魔修的原因。”
王義想象了一下，覺得可以理解那些魔修。
艾爾莎︰“你是不是覺得可以理解那些魔修？”
王義擺出防御架勢︰“你不是不能施法了嗎，怎麼還能讀心？”
“你誤會了，就算我有施法能力，也沒有辦法讀心，因為用法術讀心需要介入你的靈魂，這種介入屬于破壞式介入，讀心的同時也會永遠改變你的人格。”艾爾莎一板一眼的解釋道。
听到這個，王義悄悄松了口氣，本來他還擔心自己將來去心理學部門測道心的時候，被讀心發現電池外掛的秘密呢。
現在艾爾莎的說法，在正道這邊大概不用擔心秘密泄露。
至于魔修……還是趕快練到能把遇上的魔修全部一巴掌拍死比較安全。
于是就這樣在誰也不知道的地方，王義下了個決定了很多魔修命運的決心。
這樣想著，王義走出了城中村，來到大路上，遠遠的就看到了公交車站排的長隊。
王義皺眉，低頭問艾爾莎︰“我們能不能打車去上班？反正金錢對公司來說就是印了花的紙不是嗎？”
艾爾莎︰“那不行，搭乘公共交通，增加和普通人的接觸，也能穩定你的心智，而且在公共交通工具上多體驗一下普通人對你的好感，能幫助你——那叫什麼來著？”
王義試探道︰“‘去魅’？”
“啊對對，就是這個詞，曲媚。”
王義︰“難怪昨晚你非要我搭末班地鐵。”
“總而言之，對一個新手修士，在普通人當中生活很重要——人力資源部給我的小冊子是這樣說的。”艾爾莎從毛里面摸出一個小冊子，封皮上寫著《當好師父的108個訣竅》。
攤上這麼個不靠譜的師父，自己的修仙路真的沒問題嗎？
王義這樣想著，走到長長隊伍的隊尾等著。
————
“大家早上好。”李教官站在公共練功101室的講台上，“昨天龐建明修士已經通過了室內作戰CQC考核，所以以後他不會再參加短槍課程了。我們一起恭喜他。”
說著李教官帶頭開始鼓掌。
王義跟著拍，但偷偷用新神通注視龐建明。
功體在運轉，看來龐建明已經練到了第一重——當然不排除現在他在有意識的運轉功體，不是純粹的被動運轉。
王義再看其他人，絕大多數人根本沒有氣在身體內運行。
他再看自己，他身上流轉的氣比龐東明還強，而且明顯更加流暢。
昨天和艾爾莎身上那強勁的功體對比還體現不出來，現在拿龐建明做參照，王義對功法的掌握明顯已經實現了超越。
但是艾爾莎說看不到王義身上有氣在流轉，公司那麼多監測機器也沒發現異常。
這就很奇怪了。
我這金手指還能屏蔽探測？那有點強啊。
這時候李教官說︰“王義，你怎麼還在鼓掌？可以了，不用繼續恭喜了。”
王義這才發現自己想事情的時候，大家已經停止鼓掌了。
龐建明正眯著眼盯著王義看︰“好像有人直接走神了啊。”
王義臉有點發燙，他不太適應這種被所有人注視的情況。
艾爾莎壓低聲音︰“你干嘛呢？看美女？”
“對。”王義只能這麼說。
李教官︰“好了，大家都上練功機。王義修士，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王義直接走上練功機，熟練的拿出手機插上去，再往上面一躺。
練功機的合成語音說︰“監測到21020251004543537號見習修士，正在匹配功法和身體數據設置，匹配完成，開始自動運功。”
王義用新神通觀察自己周身的氣。
他發現奇怪的事情。
氣的流轉居然重影了！
不對，練功機引導的氣，和之前王義觀察到在身上自動運轉的氣重合在了一起，在他的新感官里面形成了仿佛重影的現象。
什麼情況？
就在這時候，李教官走了過來︰“不要急，感覺不到氣也沒事，練功機自動運功效率很高，你一樣能吃到功法帶來的身體屬性加成。
“假以時日你會感覺身體素質明顯改善，即使你練的是九蛻通天錄。”
王義“哦”了一聲，問教官︰“您看到我身上的氣在運行了嗎？”
“當然，運轉得非常流暢。”
王義努力讓自己提問時候的語氣，像是一個來大城市看病的老農︰“大夫您再看仔細點，沒有異常嗎？”
教官盯著王義看了幾秒，肯定的點頭︰“沒有異常。”
王義把新感官轉向其他人，然後發現剛剛身上沒有功體運轉的見習修士們都在運功機的幫助下運轉起功體。
他產生了新的疑問︰剛剛觀察沒有運轉功體的見習修士，大家並沒有這麼強的氣啊，怎麼一開始運轉功體明顯氣的量就增加了？
正好教官在旁邊，王義便問︰“不運轉功體的時候，我們身上是不是也有氣啊？”
李教官︰“有比較微弱的氣，具體有多少根據每個人的靈根不一樣。功體運轉起來之後，你的氣海才會打開，里面引導出來的氣沿著周天運轉。”
王義︰“也就是說平時氣儲存在氣海里？如果我不運轉功體，這些氣海里的氣就沒辦法偵測到對嗎？”
李教官︰“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偵測，現在科學家有兩種假說……”
科學家？你認真的嗎，李修士？
李教官沒感覺到王義強烈的吐槽欲望，繼續解說︰“一種是暗物質說，你知道暗物質吧？他充斥著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宇宙空間，但是他們不輻射能量，所以一般觀測不到他們。
“暗物質說就是認為，氣海也是暗物質，我們觀測不到，但是它存在著。
“另一種說法是負能量說，每個人的靈魂都關聯著一片負能量的海洋。”
王義忍不住貧嘴︰“這個我知道，我看過《新世紀福音戰士》，里面管這個叫狄拉克海。”
李教官驚嘆道︰“你居然看過這個，那是扶桑的認知干擾部門上個世紀的杰作啊。差不多就是這樣，反正在你功體運轉起來之前，你的氣處于一個無法觀測的狀態。”
王義再次“看”向自己身上帶重影的氣。
也就是說，我這個外掛，在什麼負能量海洋或者暗物質層面運功？所以艾爾莎看不到？
李教官還在繼續︰“在這方面，魔修好像取得了一些進展，我們已經多次確認到魔修能夠通過負能量海洋來移動，代價是自己認知的崩壞。
“他們用這個技術逃跑，但很快就被追上。被抓的時候他們甚至凝聚不成人形了，目睹了那一幕的特工修士被送進了心理治療中心，目前還沒有康復。”
王義再次觀察自己身上重影的氣。
這不會也導致自己凝聚不成人形吧？
不會吧？
不過這種事情想也沒用，至少現在看來外掛在無法觀測的地方運功沒有什麼壞處。
王義突然反應過來了。
既然無法觀測，那我怎麼“看”到的呢？
就因為這是我運的功？
還是說，其實灰翼蝠魍一直能看到本應不能觀測的東西，只是生態學部門還沒有發現？
而我的外掛把灰翼蝠魍這種能力，直接變成了我的神通？
感覺後者合理一些。
而且還指出了一個賺積分的方法，如果我能想辦法證明灰翼蝠魍確實能看到負能量海或者暗物質，寫成報告提交給生態司，就能薅一筆積分，用來兌換充氣糖。
王義已經把那種能填充氣海的奶糖叫做充氣糖了。
感覺這個仙修得越來越有盼頭了。
這時候李教官看王義沒有問題了，便去查看其他人的運功狀態。
艾爾莎湊上來，看著王義︰“你笑啥？”
“我好像能感覺到一點點氣了。”王義隨口胡謅。
艾爾莎︰“小心，最開始大家都會產生感覺到氣的幻覺，心理學部門說，這好像是對望氣極度的渴望導致的。”
是嗎？
我這可不是幻覺，甚至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氣，還能靠著自動在負能量海運功。
不知道以後修成了第一重，會不會有雙倍的運功收益。
王義忍不住問艾爾莎︰“是不是我能做到無時無刻都在運功，就算練成了第一重？”
“不，你這個功法有點特別，”艾爾莎雙手抱胸，“快要煉成第一重的時候，你的表皮會開始脫落，有一個極其痛苦的蛻皮過程。”
王義大張著嘴︰“啊？”
艾爾莎︰“你兌換的時候，不是看了功法說明嗎？人家白紙黑字寫著啊。”
不是？
那該不會以後我要承受雙倍的痛苦吧？不要啊！
艾爾莎︰“不要怕，有布洛芬！”
布洛芬？！
“再不行，可以上美利堅劑量。”
美利堅劑量哦！
雖然很離譜，但又覺得很可靠是怎麼回事？！
王義松了口氣︰“這是我見過的最有效的安慰。”
科技改變修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