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渠見裴珍珍飛快的溜走了,眉頭一蹙,隱有不悅,“聖殿的,你想和我談什麼?”
淺夢桃抬手設下結界,臉上的笑意不變,“想和魔尊談談合作的事。”
“合作?”龐渠如同听到了笑話,哼笑一聲,“你是在說笑嗎?”
淺夢桃不意外他的反應,“魔尊現在的情況,你是最清楚的。”
“你想要重回魔界,清理干淨那些害你的人,不是這麼容易的。”
“而且,魔界若是因此亂起來了,最終倒霉的人是魔尊,不是嗎?”
龐渠聞言,眼神冷了下來,周身的煞氣浮現,“你在威脅我?”
淺夢桃搖了搖頭,“不,我是在和魔尊進行友好的談話。”
“魔尊現在傷勢不輕,還是不要動手的好,不然就是給了那些害你的人機會。”
龐渠很清楚這點。
他眯了眯眼,一瞬收好了周身的煞氣,“聖殿可真是有意思,竟是會與我這個魔尊談合作。”
“聖殿在打什麼算盤?”
淺夢桃道,“這點魔尊大可放心,我聖殿只是從長遠考慮罷了。”
“從長遠考慮?”
“是。”
“你倒是說說看,聖殿是如何從長遠考慮的。”
“魔尊想要知道,得你答應合作才行。”
“呵。”
“魔尊,不止是聖殿想與你合作,無相宗等幾個大宗門也是這個意思。”
龐渠的心里掀起了波瀾,他看淺夢桃的眼神微變,“無相宗等幾個宗門會同意?”
他是最清楚這些宗門有多厭恨魔界和魔族的。
淺夢桃道,“魔尊不妨好好考慮考慮,這對你是沒有壞處的。”
說完,她撤了結界便離開了。
龐渠摸不準聖殿的心思,堂堂聖殿沒有趁著他受傷要他的命,卻要跟他談合作。
這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可有一點聖殿的人沒說錯,現在的他需要幫手。
修為再高,也不是數以萬計的敵人的對手,更何況敵人有層層出不窮的法寶這些。
另一邊。
裴珍珍趴在顧嫻雅的腿上直哭︰“魔尊好可怕,他還把我丟到錢三長老的腳邊,就是一個壞人!”
顧嫻雅打了個哈欠,勉強打起精神,“你怎麼會被魔尊逮到的?”
裴珍珍哭哭啼啼道,“我在房間的門口遇到他的,他還說什麼要我跟他走,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時刻謹記顧姑娘的話,一听便知魔尊是在說好听的話哄騙我。”
假如是沒遇到顧姑娘的她,一定會被魔尊哄騙,傻傻地為他做任何事的。
顧嫻雅的嘴角直抽抽,真不愧是男主,對女主的佔有欲和心思太強了。
“這種就是渣男。”
她伸出一根手指,嚴肅臉,“只有渣男才會對不熟悉的姑娘動手動腳,卻又在有麻煩和危險時,將對方丟出去。”
“這種人對姑娘都是玩玩,從來不會當真的。”
裴珍珍嗯嗯嗯地直點頭,“我就知道,那是一個很壞很壞的人。”
“可是,他要繼續糾纏我,怎麼辦?”
“我不是他的對手。”
她真的太討厭自己的弱小了。
顧嫻雅也擔心龐渠強行帶走裴珍珍。
要真是這樣,對她會有很大的影響的。
“這樣吧,你與我待在一塊。”
“有我在,魔尊應該不會太過分。”
裴珍珍抽噎兩聲,“對顧姑娘會不會很威脅?”
“那人太壞太惡毒了,一言不合便動手。”
顧嫻雅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笑著道,“放心,問題不大。”
裴珍珍這才安心了幾分,“我真想魔尊離我們遠遠的,一輩子不見面的那種。”
顧嫻雅心道這不太可能,按照現有的情況,龐渠是一定會跟著的,好利用他們來隱藏自己。
“好了,你不要想這些了。”
她又打了幾個哈欠,“我實在是困,你在我旁邊打坐修煉,我先睡一覺。”
裴珍珍扶著她躺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顧姑娘你睡吧,我就在旁邊的。”
顧嫻雅嗯了一聲,便沉沉地睡著了。
裴珍珍乖乖地在旁邊打坐修煉,一步都不敢離開。
她怕自己一出這房間,魔尊就會將她抓走。
光是想想都可怕。
但——
顧嫻雅一醒來,面對的便是躲在她身後的裴珍珍,和眼神陰冷盯著她的龐渠。
她按了按直跳的眉心,有點兒心累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他闖進來的。”裴珍珍瑟縮地說道,“他還不讓宋道友他們進來。”
顧嫻雅一抬頭,果不其然看到被結界擋在外面的宋璐璐幾人。
裴珍珍道,“若不是我抓著顧姑娘,他還想將顧姑娘丟出去。”
顧嫻雅已是弄清楚了情況。
她淡然地從床頭櫃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水喝,“魔尊這是何意?隨意闖入我的房間里。”
龐渠指了下裴珍珍,態度強硬,“我要帶她走。”
顧嫻雅眉眼含笑地看著他,眼里卻沒一絲笑意,“魔尊,我說過了,裴珍珍不是一個物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請你學會了這點,再來和我說這件事。”
裴珍珍眼淚汪汪地點頭,只有顧姑娘他們才拿她當一個活生生的人對待。
龐渠面露不悅,“顧嫻雅,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告訴你這件事。”
“你不想死,就乖乖地照辦。”
顧嫻雅抬手示意裴珍珍不要慌。
她將水杯放在床頭櫃上,慢條斯理地說道,“听魔尊這話的意思,若我不同意,你便會殺了我,搶走裴珍珍,對嗎?”
龐渠嗯了一聲。
顧嫻雅道,“那魔尊動手吧。”
“但我要你提醒你一句,你真對我動手,裴珍珍會拼了命地保護我的。”
“魔尊確定,在這過程中不會傷及裴珍珍的性命嗎?”
裴珍珍一臉認同,“我會用這條命保護顧姑娘的。”
龐渠幾乎咬碎了一口牙。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特別在意裴珍珍,還討厭她和其他男女有接觸,想將她困在身邊。
“顧嫻雅,你可真是好手段。”
顧嫻雅單手撐著下顎,似笑非笑地睨著他,“魔尊這話可真是奇怪。”
“我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對說這話的?”
“你和裴珍珍連朋友都算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