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舟听到這話的時候，耷拉著眼皮，思緒還停留在昨天在帖子里大戰到半夜的時候。
對于這拼團，他腦子里唯一的想法是…
拼團的單子好像到時間了都會自動給好評，還是不錯的。
電話那邊徐凱的聲音十分震驚︰“小許老板，你門口有兩個長得挺漂亮的美女。”
“……”
大中午接到這個電話，許舟的心情是有些無語的。
還以為是什麼事，結果是這麼件事。
“掛了。”
“別啊！！”
徐凱連忙低聲︰“老板，搶了拼團的人已經到了門口了。”
“哦，買拼團的顧客？”
“是吧……又好像不是。”
“？”
听到這奇怪的回答時，許舟倒是一下清醒了幾分，睜開了眼楮︰“什麼叫是又不是？”
“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徐凱小聲︰“老板，你自己听吧。”
“嗯。”
許舟起床慢吞吞的洗了把臉，一邊听，一邊順手查看了一下昨天拼團的購買情況。
原本在放出去一份之後，晚上因為【仿制烤肉料理】的祈願值升級了，自己也就多放了四份拼團出去。
“四份就是四十個人。”
“我店里的老顧客應該沒這麼多人，估計……嗯？”
在看到屏幕上【仿制烤肉料理︰四十人拼團成功】的字眼時，許舟愣住了。
等會。
用來拼團的四十小份全部拼成功了？
這不可能啊！
昨天自己看的時候不是才拼成功十小份嗎？
這都哪冒出來的顧客？
底下評論也都是散戶震驚過後留下的。
【我以為你們都是在玩梗說要買，結果你們真買啊？你們為了看熱鬧這麼拼嗎？】
【四十份都拼成功了？認真的嗎？是真的想感受花錢跟別人分著吃一盤菜的感覺？】
【可能他們饞大鍋飯了吧，我不理解，吃完回來的拼團勇士，你們能出來留個言說說感想嗎？】
“……”
網友的嘴跟猝了毒似的，看得人心里暖暖的。
而拼團頁面上，拼團收藏人數達到了388人。
許舟一邊刷牙一邊頗為震驚的感慨。
八卦果然是熱度的第一生產力。
…
看了幾眼之後。
徐凱的電話那邊才終于傳來了說話聲音。
聲音有些遠。
听起來感覺就像是在听牆角似的。
把手機音量開到最大的時，許舟還是听清楚了。
“姐姐，咱們真能白嫖到嗎？萬一咱們拍照完這店主不讓退款呢？”
“咱們真要花這錢嗎？”
她的聲音十分清澈干淨。
許舟卻听得痛心疾首。
我跟顧客心連心，顧客對我動腦筋！你們竟然打的是退款白嫖的主意啊！
缺不缺德啊？
“不可能。”
電話那邊。
另一個女生燕秋的語氣篤定︰“我昨天在那個帖子評論區都說了讓她們一起來拼團白嫖，她們都答應了。”
“……”
“而且早上拼成功了四十個人，正常人誰會買這個拼團？這肯定都是評論區的友軍！”
燕秋理直氣壯︰“你沒看到昨天晚上那個店主在帖子里的回復有多囂張嗎？”
“他自己賣那麼離譜的拼團，還不讓人說。”
“可是…”
燕玲瓏撓撓頭︰“咱們拍完照還申請退款，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我又不吃，他大可以賣給下一個人。”
燕秋語氣篤定︰“那菜擺在我面前，我都不會動的，我潔癖。”
一百八十八才能嘗一口那仿制烤肉料理，誰會真的去嘗，花這個冤枉錢？
當然是拍完照就走啊。
許舟听到“我又不吃”這四個字的時候，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真的嗎？
我不信。
給自己的VIP客戶發了兩條要去店里的消息之後，許舟就朝著店內走去。
…
另一邊。
淞南大學大樓里。
已經快到期末了。
學校里的人都行色匆匆，圖書館里更是早就已經坐得滿滿當當。
大家抱著一堆文獻資料，臉上滿是快到期末時寫論文淡淡死感。
包括料理系。
在第三料理室門口，劉念念開始清點人數。
“你們買了那個拼團嗎？”
自從昨天晚上在小許老板的店里聞到了跟漫畫上一樣的牛肉香味時，她就完全走不動道了。
也因為這道牛肉，讓她有了期末課題的靈感。
“我們這次的課題是十個人，這個拼團我們必須十個人都得買。”
“買了。”
“我也買了。”組里人紛紛應聲。
“嗯。”
“組長，這拼團看著挺離譜的，十個人分一盤菜，還死貴死貴的，拼團還吃不到幾口。”
一個身形瘦削，明顯熬了幾個大夜的青年忍不住疑惑︰“而且，這跟我們的期末考題論文有什麼關系？”
一家二點五分的奇葩店。
店里拼團活動竟然是一份菜分成十份來拼團。
也不知道這店的老板在想什麼，這不得被顧客罵死？
“當然有關系。”
劉念念語氣一頓︰“我們的課題選擇就是《論在美食番中菜譜走入現實的可行性》，美食番你們都看了吧？沒看的現在看一下。”
“美食番？”
“對。”
劉念念指了指手機里的《食戟之靈》看了他們一眼︰“這本漫畫。”
組里有幾人已經看過這本漫畫了，也知道她的選題，也就沒參與討論。
只是提醒了一句︰“組長，我們這一次的料理系的期末優秀論文可是能上美食協會淞南市的本地電子刊版面的。”
“我知道。”劉念念點頭。
“雖然這本美食番我也很愛看，但是我感覺張雅她們組的課題更好。”
一直沒說話的李樂樂抬了抬自己鼻梁上的眼鏡。
這本漫畫她當時在看到姜明珠把它當成反面教材掛在公開課上的時候，就覺得很有意思。
可有意思歸有意思，如果論課題的話，還真不好說能比得過另一組。
…
說到跟自己組有競爭的課題，一下其他人就感興趣了，全部都看了過去。
“張雅是什麼選題啊？”
“是啊。”
“她們組確實很努力，最近我經常在圖書館撞見她們。”
“她研究的課題是《廚藝的精髓非珍貴食材堆砌而是簡餐中見真章》。”
李樂樂說完之後，十分直白的說︰“我們淞南市的美食協會分會長就很愛研究簡餐。”
“我們的選題跟她們組比起來，肯定是她們組這次能上美食協會的電子刊頁面。”
更何況，姜永華姜院長本人就說過這個觀點。
另外一組肯定贏定了。
這話一說出來，其他幾個組員也感覺到了這個選題的優勢，忍不住嘀咕。
“這不公平！”
“她這個選題不就是作弊嗎！”瘦小組員一臉不甘心。
“就是！這可是美食協會啊！雖然只是咱們淞南分會的電子刊，可關注度也很高！是榮譽！”
“算了，咱們做好自己就是，不說這些。”
劉念念打斷他們，看了看時間︰“馬上到飯點了，我們過去吧。”
等他們到了一舟居酒屋門口的時候，門口已經等了不下二十個人了。
張雅那組竟然也在。
劉念念目光落在她身上，心底有些奇怪。
難道她們組也選了小許老板的店來當例子？
不能吧？
小許老板的店也沒簡餐啊。
總不能是反面例子吧？小許老板廚藝那麼好。
…
一大堆人三三兩兩站著，翹首以盼看著時間，望眼欲穿的張望。
等到許舟的身影剛出現在這條街上，隔得遠遠的，徐凱和眼鏡陳宴兩人就發現了。
“小許老板來了！”
“哪！”
“哪呢？”
一大片人伸長了腦袋張望。
那烏泱泱的人和一雙雙期待的眼神，嚇了許舟一跳。
“這麼多人？”
他在走近的時候，掃了一眼，就發現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
許舟也沒在意。
打開了店門來到料理台旁邊。
想到可能要洗四十個碗，猶豫了一下，遲疑的從底下翻出來一疊一次性碗。
拼團的菜分量那麼小。
十個人分一份，用瓷碗裝顯得太空了。
“拼團的自己找位置坐吧，或者你們先去外邊聊聊天。”
“等拼團菜分好了，我叫你們進來的時候，你們再一個一個排隊來領。”
“……”
拼團的人眼神看過去。
當目光落在許舟手里的一次性碗的時候，義憤填膺。
一次性碗？
我們雖然是拼團，但是連個瓷碗都不配嗎？
老板這什麼意思！
…
燕秋內心氣憤。
果然昨天帖子還是罵輕了！
這麼貴的拼團！
十個人拼一份菜就算了！
老板TM直接用一次性小碗！
這根本就是不尊重顧客！
退款！等會必須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