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無關。”謝昱衡利落換好騎馬裝。
他伸手拉開更衣室的門。
只听得更衣室里一陣狂叫罵人聲,江邑還光著身。
謝昱衡剛抬腳邁出男更衣室,就听到隔壁女更衣室關門聲,一抹亮麗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白襯衫,黑色馬甲,黑色騎士褲,騎馬靴,馬術帽,原本已經看過很多人穿過這樣的騎馬裝,但穿著眼前女孩子的身上卻會眼前一亮。
她褪卻名媛風格的連衣裙,烏黑的長發綁成馬尾辮,戴在馬術帽之下,隨著她甩頭,發尾靈動地甩動著。
“謝總,阿邑人呢?”她開口,問的是江邑。
沈喻冉和江邑認識的時間還沒有他們兩個多,卻左右一個小名兒叫著,真是上趕著要奔著結婚去得不成?
“我在這兒呢!”還沒等謝昱衡回懟,江邑打開男更衣室的門,從里頭走出來。
江邑一越過身,走到謝昱衡之前,和沈喻冉面對面。
“冉冉,你穿這身騎馬裝真好看。”江邑看向沈喻冉後不禁感嘆。
沈喻冉看向他們的方向,明明是同樣的騎馬裝。
但穿在謝昱衡和穿著江邑身上卻是截然不同的風格,謝昱衡身上的騎馬裝一絲不苟,帶著幾分皇室貴族的儀態,而江邑呢,馬甲沒有扣上,敞開著,帶著他骨子里特有的放浪不羈。
共同之處無非是兩張帥氣英俊的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穿著同款的騎馬裝,雖然表兄弟並不對付,到底是有血緣關系,眉眼之間確實有幾分的相像。
謝昱衡的長相可能隨母親,便像是江家人。
“我可不是繡花枕頭,走吧,我都躍躍欲試了。”沈喻冉揚起一抹自信的微笑,眼尾的余光落在一言不發的男人身上。
她並未猜到他剛為什麼又突然改變主意。
像是他們這樣的公子哥會馬術沒什麼特別,沈家,她以上的幾位哥哥都是個中能手。
從更衣室走出來後,三人就去各自選了馬。
當沈喻冉將眼神落在一匹棕色的馬兒上,謝昱衡不由蹙眉,“你不能選這匹!”
“為什麼?”她伸手摸摸棕色的馬頭,“難道是謝總的馬,剛不是說隨便選,如果是謝總私人的,那我就不和謝總搶。”
江邑將馬的韁繩拉扯過來,遞給沈喻冉,“搶,既然是他訂的規矩,他就要遵守!”
“嗯?”沈喻冉還是看向謝昱衡的方向。
謝昱衡的頭一陣疼。
還沒等他反應,馬已經被江邑牽出來,“是你的馬沒錯,你都沒寵幸他這麼久,人都可能忘記,何況是馬呢。”
謝昱衡听得出江邑話里話外的意思。
他抬手又落下,隨便牽了一匹馬出來。
江邑也沒什麼好選,也跟著拉出一匹,三人到了馬場里面,開始熱身。
沈喻冉一個躍身已經先跳上馬,動作嫻熟,輕盈,應該就是從小到大的底子,謝昱衡將她整個動作收入眼底。
“江總,江總……”等到江邑欲上馬。
宋敬小跑著過來,剛三人的手機都交給他保管,現在手機響起來,他趕緊過來遞手機,“江總,您這手機已經響了第三回,上面備注是寶貝,我不敢亂接。”
“我來。”他臉色一尷尬。
“冉冉,別誤會,就對方名字叫寶貝,不是那個寶貝。”江邑連忙擺擺手去解釋,順勢拿過手機,“我去接電話。”
江邑走遠。
沈喻冉看向謝昱衡,“不如,謝總,我們先跑一圈,算不上賭注,就玩玩?”
“我從來不玩,要比就上。”謝昱衡其實完全已經不用懷疑沈喻冉的身份,那麼厲害的上馬動作,她拉住韁繩的樣子也不是裝出來的。
作為一個擅長馬術的人來說,會不會很明顯就能區分。
“開始。”沈喻冉示意馬場的教練員為兩個人開槍開始比賽。
槍聲一向。
兩個人身影一前一後掠過宋敬的眼前,他還沒反應過來,兩匹馬已經馳騁而去,他拍了怕揚起的塵土。
宋敬又揉了揉眼楮,他看到沈喻冉的馬竟然跑在謝昱衡的馬之前。
這可是汗血馬。
只有謝昱衡能駕馭得烈性馬匹。
已經跑遠的沈喻冉握住韁繩,這匹馬比她想象中還要難駕馭,像是察覺到自己並不是它的主人,不听她的馴服,速度極快,但也隨時想要將她甩出去。
她幾乎是用盡力氣想要盡可能去馴服它,無奈這匹馬的野性卻並未被圈養而磨礪掉,反而在比賽之中越來越明顯。
沈喻冉自以為自己的馬術水平尚可,卻沒想到現在人被馬牽扯著走。
她顫顫巍巍跑過第一圈。
在第二圈的彎道處,黑色的馬兒帶著男人逼近的氣息而前,一個轉彎,謝昱衡的馬越過她的身邊,往前沖。
謝昱衡的那匹馬遠沒有自己的馬血統好,爆發力也不夠,但沒想到讓他反超,見距離拉開後,沈喻冉不由心緊了緊。
她想要加速。
但,她手里的韁繩忽然就拉扯不住,脫韁對騎馬來說是最危險的事情。
本能讓沈喻冉忽得用力抱住馬脖子。
一聲馬的嘶鳴聲,馬高高抬起兩條前腿,沈喻冉哪怕是抱住馬脖子,被馬一帶,整個身體都像是直立起來。
她還天生和馬不對付。
沈喻冉下意識咬住唇瓣,穿著馬術服,就是摔馬也不會疼到哪兒去。
自己選的馬,自己承擔。
千鈞一發之際,黑色的馬兒攔住失控的馬兒,男人從馬背上迅速跳落下來,謝昱衡的手一把拉扯住失控馬的韁繩。
沈喻冉松開雙手,人已經從馬背上往下墜落。
沈喻冉已經閉上眼,準備承受住地面的疼痛。
下一秒,她穩穩當當落在溫熱的臂彎里,能瞬間感覺到強勁有力的臂膀托舉著她的身體,沈喻冉條件反射去抱住,好不讓自己掉落下去。
她的心倏地加速跳動。
男人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沁入她的鼻尖。
這個味道……
“冉冉!”江邑的聲音由遠而近伴隨著他奔跑的喘息聲。
瞬間,沈喻冉立刻清醒過來,她張開雙眼,眸光一抬,對上男人冷冽的目光,她當即就皺皺眉。
謝昱衡不是跑在她前面,他不是挺想要贏的,他回來來救她?
“謝昱衡,你還不把人放下來,我才過去接個電話,你怎麼弄得,我就知道你的馬和你的人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江邑叭叭叭一頓輸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