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清亮的眼眸望向了四皇子一笑道︰“是可惜了,那日竟然沒能得四皇子相救。”
    若是四皇子救了薛琬瑤,他哪里還用得著受互換身體之苦,也不知道薛琬瑤有沒有在書院之中丟他的臉。
    眼見著到了正午,顧卓便對著四皇子道︰“四皇子,我家王爺要下學了,我先告辭去見我家王爺了。”
    四皇子輕搖折扇道︰“我與姑娘一起去,姑娘若是不嫌棄,可以坐我的馬車。”
    顧卓應下道︰“好,我不嫌棄。”
    四皇子目光含笑,這姑娘果真是與別的姑娘不同,坦蕩大方,絲毫都不扭捏。
    鳴鹿書院內。
    薛琬瑤洋洋灑灑寫了兩大篇文章,她對自個兒所寫文章甚是滿意,交給先生之時,薛琬瑤還怕露餡。
    徐先生拿過薛琬瑤所寫文章,見著薛琬瑤的眼神道︰“王爺可還有事?”
    薛琬瑤道︰“先生,我這幾日對功課荒廢了不少,不知這篇文章……是不是錯漏百出?”
    徐先生摸了摸花白的胡須道︰“王爺這篇文章過于注重詞藻堆砌,往日里你也不喜這華麗辭藻堆砌的,今兒個這文章過于錦繡,反倒是顯得不夠精煉,不過引經據典不錯,你總算是沒自己亂編經典引用了。”
    薛琬瑤躬身道︰“學生謹記先生教誨。”
    “小王爺,走,去福祿樓之中吃酒去。”
    安望侯世子範宜走到了薛琬瑤邊上,將手搭在了薛琬瑤的肩上。
    薛琬瑤多少有些不適,不著痕跡的後退了兩步道︰“好。”
    薛琬瑤跟著範宜杜楓還有趙珂三人一起出了書院。
    趙珂道︰“卓表弟,我听聞姑姑要在三月三辦賞花宴,這長公主府從未辦過什麼賞花宴,這一次賞花是為了給你挑選王妃的吧?”
    薛琬瑤低聲道︰“就是賞花而已。”
    杜楓輕笑道︰“我也覺得就是賞花罷了,畢竟有阿茵妹妹在。”
    這是薛琬瑤第二次听說阿茵了,不過薛琬瑤倒也不去在意什麼阿茵,待她用著顧卓的身份自在玩些時候,她就換回來同兄長前去祁州。
    四人走著,就遇到了一輛寬敞的馬車停在了他們跟前。
    馬車簾子一掀開,少女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薛琬瑤上前去扶住了顧卓道︰“薛姨娘,你怎麼來了?”
    顧卓道︰“我來尋你一起吃午膳的。”
    趙珂打趣道︰“卓表弟,來此書院還能紅袖添香伴你用午膳,實乃是令人羨慕。”
    馬車簾子內,又伸出來一把折扇,折扇挑開了簾子,一道黑錦衣袍身影便現于人前。
    “參見四皇子殿下。”
    薛琬瑤看著其余幾人行禮,她也顧不得去詢問顧卓為何會與四皇子前來的,也就隨著趙珂他們一起行禮。
    四皇子抬手道︰“免禮。”
    四皇子目光掃向了顧卓與薛琬瑤二人,不禁皺眉,“卓表弟當真是好福氣。”
    薛琬瑤不知為何四皇子如此說,只能淡笑了一聲。
    趙珂道︰“四皇兄,我們正要去福祿酒樓之中吃酒用膳,你可要一同前去。”
    四皇子的目光都在少女身上道︰“好。”
    幾人往酒樓里走著,薛琬瑤故意放緩了些腳步,小聲對著顧卓道︰“方才徐先生讓我們寫文章,不得已我就用左手寫了一篇文章,先生只說我是詞藻堆砌不夠精煉,但先生也夸我沒再亂編經典,引經據典十分不錯。”
    顧卓也是低聲道︰“沒有露餡就好。”
    兩人竊竊私語著,四皇子回頭見到這一幕,眼中劃過一絲的不爽。
    到了酒樓之中,薛琬瑤與顧卓坐在一處,听著趙珂說著盛京城之中的趣事。
    薛琬瑤總覺得有一道帶有著莫名敵意的目光看向著自己,她抬眸就見到這抹目光的主人正是四皇子。
    莫不是顧卓先前與這位四皇子有仇怨?
    薛琬瑤倒是不敢招惹四皇子的,畢竟這位是真正的天潢貴冑,秉持著沉默是金,她只默默地用膳。
    四皇子目光挑釁地看向著薛琬瑤道︰“卓表弟怎得今日不聲不響了?”
    薛琬瑤咳嗽了一聲道︰“這幾日喉嚨有所不適。”
    顧卓舀了一碗湯給薛琬瑤道︰“王爺喝點湯潤潤嗓子。”
    薛琬瑤朝著少女一笑,她再看向四皇子的時候,只覺得他眼中的怒火越發的厲害。
    明明是酒樓之中的美味佳肴,卻是吃得薛琬瑤背後都有一層薄汗。
    直到用膳完後,薛琬瑤便就忙不迭拉著顧卓的手告辭。
    薛琬瑤帶著顧卓到了一處無人的湖邊道︰“王爺,你與四皇子有什麼恩怨嗎?他怎得這般仇恨你?”
    顧卓道︰“哪里來的仇恨?我與我那幾位皇子表兄說不上關系極好,但也不差的,四皇兄怎麼會仇恨我呢?”
    薛琬瑤道︰“可是我方才分明感受到了四皇子對你的敵意。”
    顧卓道︰“我都與四皇子一輛馬車來的,他對我怎會有敵意?”
    薛琬瑤後知後覺道︰“你怎能與四皇子同一輛馬車?你如今是女子!女子!哪里有孤男寡女一輛馬車的?”
    顧卓抬手敲了下薛琬瑤的腦袋道︰“小小年紀如此迂腐,腦子里竟是想些男女之事,我與四皇子清清白白的,只是與他偶遇一起來書院而已,哪里有這麼多不正經的事情?”
    薛琬瑤摸了摸腦袋道︰“王爺今日怎會與四皇子相遇的?”
    顧卓道︰“我今日里去賭坊之中賭錢,那賭坊出老千我才得知竟然是我四皇兄所開的賭場。”
    薛琬瑤睜大了眼眸道︰“賭坊?賭錢?”
    顧卓從鼓鼓囊囊的荷包之中拿出了一千兩銀票道︰“吶,這一千兩銀票還給你,我今兒個贏了六千兩,若不是賭場出千,贏個萬兩也是輕松的。”
    薛琬瑤氣得手抖道︰“王爺!您怎能用我的身子去賭場之中嬉賭?”
    顧卓道︰“為何不可?”
    薛琬瑤眸中含淚,咬唇道︰“我本身就沒了清白之名,如今……如今又要攤上一個好賭之名,你難道真要讓我一輩子都不嫁人了嗎?”
    雖說薛琬瑤倒也做好了去祁州許是終身不嫁的準備,但也只是因落水無可奈何。
    倘若是之後遇到不在乎她落水被外男所救,合適她的郎君,薛琬瑤依舊是想嫁人的。
    顧卓微皺眉道︰“你都是我的侍妾了,還想著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