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正好！我媽今天盯得緊，就指著你來了我才能多喝兩瓶！”杰克嘿嘿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他身材高大壯碩，古銅色的皮膚，頭發扎成日式的武士髻，穿著花哨的夏威夷襯衫，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粗獷而真誠的氣質。
瓦萊麗接過啤酒，用開瓶器熟練地打開，喝了一大口。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驅散了些許從公司帶來的沉悶感。
她看著杰克那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威爾斯太太管得還是那麼嚴？”
“可不是嘛！”杰克夸張地嘆了口氣，“每天就跟盯賊似的盯著我，就怕我又跟以前一樣混幫派，出去惹是生非。
現在好了，做正經佣兵，她還是不放心，連啤酒都限量供應！老天，我都多大的人了！”
“她是為你好。”瓦萊麗語氣平淡地陳述事實，“以前你在瓦倫蒂諾幫的時候，沒少讓她操心。”
“我知道，我知道。”杰克擺擺手，表情認真了些，“所以我現在不是洗心革面了嘛！老老實實接活兒，攢錢，夢想著哪天能混出名堂，成為夜之城響當當的人物，讓她過上好日子。”
他的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憧憬。
“說到名堂……”瓦萊麗放下酒瓶，身體微微前傾，“你最近有听到什麼關于曼恩小隊的消息嗎？”
杰克挑了挑眉，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怎麼？公司還對那伙人念念不忘？上次你們搞出來的事情還不夠大？”
“這次不一樣，”瓦萊麗解釋道，“不是要找麻煩。詹金斯的意思是想建立聯系，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就像軍用科技那樣。畢竟……硬來代價太大了。”
她回想起部門里流傳的關于那兩個被摧毀的據點和艾伯納西下場的細節，語氣不由得低沉了些。
杰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壓低了聲音︰“道上都傳瘋了，說曼恩他們現在牛逼大發了，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不得了的家伙和靠山，連公司都敢硬剛，還讓公司吃了癟。現在他們在街頭佣兵眼里，簡直就是這個。”
他悄悄豎了下大拇指。
“不過，”他話鋒一轉，語氣帶著點自嘲，“人家現在是真正的大人物了，行蹤神秘得很。听說他們現在基本不在城里常駐，好像在惡土那邊有個據點。
就算進城，也都是去來生那種大佬雲集的地方談事情。像我這種還沒混出頭的街頭小子，想攀關系都夠不著。
上次能幫你聯系上，還是我找了神父幫忙牽的線，欠了老大一個人情。”
瓦萊麗默默听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啤酒瓶上的標簽。
杰克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測，曼恩小隊在經歷了與公司的沖突後，不僅沒有銷聲匿跡，反而地位水漲船高，並且變得更加謹慎和難以接觸。
“神父……”瓦萊麗沉吟道，“看來我還得再去拜訪他一次。”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杰克熱心地說，“神父看著嚴肅，但其實對咱們海伍德的年輕人還挺照顧的。”
“不用了，”瓦萊麗搖搖頭，“這次是公司層面的接觸，我自己去談更合適。謝謝你了，杰克。”
“跟我還客氣啥！”杰克豪爽地拍了拍胸口，“不過瓦萊麗，說真的，跟這些真正在刀尖上跳舞的人打交道，你得格外小心。公司那套，在街頭不一定玩得轉。”
這時，一個溫和但帶著關切的聲音插了進來︰“杰克，又在背後說教別人了？”
兩人抬頭，只見威爾斯太太端著一盤剛炸好的玉米片走了過來。
她是一位面容慈祥但眼神銳利的墨西哥裔婦人，腰間系著圍裙，顯然正在後廚忙碌。
她將玉米片放在桌上，慈愛地摸了摸杰克的頭發，然後看向瓦萊麗。
“瓦萊麗，好久沒來了。工作還順利嗎？”威爾斯太太問道，目光中帶著長輩的審視。
“還好，威爾斯太太。就是些日常事務。”瓦萊麗禮貌地回答，在面對威爾斯太太時，她身上那股公司精英的銳氣收斂了不少。
威爾斯太太嘆了口氣，在瓦萊麗身邊坐下︰“孩子，在公司工作，要多長幾個心眼。那些大人物，看著光鮮，心里算盤打得比誰都精。
你給他們賣命，他們可不一定把你當自己人。哪天覺得你沒用了，或者成了麻煩，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把你扔出去。”
她欲言又止，搖了搖頭，“總之，你要保護好自己，別太相信公司那套‘忠誠’的說法。”
瓦萊麗听著這熟悉又懇切的告誡，心里有些復雜。
她何嘗不知道公司的冷酷無情？從她決定踏入荒阪塔的那一刻起，她就清楚這是一條布滿荊棘的道路。
但權力的誘惑，向上爬的渴望，以及證明自己價值的沖動，讓她選擇了這條路，並且不願輕易回頭。
“我知道了，威爾斯太太。我會小心的。”瓦萊麗點了點頭，語氣誠懇，但眼神里的堅定並未改變。
威爾斯太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兒子，沒再說什麼，只是拍了拍瓦萊麗的肩膀︰“你們聊吧，我去後面忙了。杰克，少喝點酒！”
“知道啦，媽！”杰克連忙應道，目送母親離開後，才松了口氣，對瓦萊麗做了個鬼臉。
兩人繼續喝酒聊天，話題從工作轉向了過去的回憶，聊起小時候在海伍德區一起闖禍的趣事，酒吧里洋溢著輕松愉快的氣氛。
杰克又去拿了兩瓶啤酒，和瓦萊麗分享著他最近接到的幾個小任務，吹噓著自己如何機智地解決了麻煩。
瓦萊麗也暫時放下了公司的煩擾，享受著這難得的閑暇時光。
然而，她的思緒偶爾還是會飄向遠方。
曼恩小隊，那個神秘的幕後“老板”，軍用科技的交易……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她腦海中盤旋。
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再次投入工作，去執行詹金斯的指令，嘗試與曼恩小隊建立更穩固的聯系。
這並不容易，但也是一個機會。
如果她能成功為公司打開這條渠道，她在反情報部的地位將會更加穩固。
她喝完最後一口啤酒，對杰克說︰“我先走了，去找神父，早點把事情辦了。”
杰克聳聳肩，一口干掉自己瓶里的酒，站起身︰“行，走吧。不過說好了，這次你可不能再空手去找神父了，得帶點‘誠意’。”
“我知道規矩。”瓦萊麗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夾克，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專注。
今天十二更，先來兩更墊一下，剩下的晚點更，發現自己過了十點鐘才有狀態，可能會晚一點才更完，熬不了夜的兄弟不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