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姜成以及江淵都听到了，可見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
姜小小直接被她打的偏過頭去，口腔鐵銹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應該是破了。
這巴掌把最後的情分都打沒了。
姜小小緩緩的閉上了眼楮，深吸一口氣跟著站了起來。
一旁的李秀梅瞅著自己的手，慌慌張張的就要去拉她“小小啊……我……我……”
姜小小往後一退躲開了她的手“我姐願意給你們錢，那是她的事，我不會。
我不會跟她一樣。”
姜小小捏緊了自己的手，紅著眼楮看著她“等你們老了，干不動的那天我會來照顧你的。
但是要錢，免談！”
“姜小小！你不能這樣，你嫁的好，不像你姐，運氣不好剛結婚婆婆就癱瘓了，家底都掏空了，就這樣她每個月還給我們送吃送喝的……
你不能這麼沒良心啊！”李秀梅一听她這麼說，指責的話張口就來了“你別忘了你姓什麼，將來弟弟出生了還能給你撐腰啊”
“撐腰？我要他個奶娃娃給我撐哪門子的腰！”姜小小像是听到了什麼好笑得話，哈哈的笑個不停，眼淚都笑了出來。
門外。
江淵的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伸手敲響了門“姜小小，你好了沒，回去了。”
“回去？飯都還沒吃，你們怎麼要回去了？不在這里吃飯了？”姜成愣了一下跟著站了起來，手上的煙都沒抽了。
就這麼走了，他怎麼開口要錢啊！
江淵冷笑了一聲“在你們家吃飯要挨巴掌，這飯我們可吃不起！
姜小小，你走不走？”
打他的人？當他是死的？
“那是這丫頭不懂事，哪有回門不吃飯就走的道理，傳出去不讓人笑話死？等等她姐跟姐夫就來了，一家人吃個飯認識一下再走吧？”姜成是特地把大丫頭一家叫來的，就想借著這個飯把每個月的生活費說一下。
他這一輩子都沒干過重活，年輕的時候沒干過，現在年紀大了更不可能干了。
他媳婦現在要坐胎，生活費怎麼辦，一家人吃啥喝啥？他生這麼多娃為的不就是這時候嗎。
“……”江淵瞅了他一眼沒說話，抬手接著敲門“姜小小，老子說的話听到沒！回家！”
門被打開了，姜小小低著頭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剛準備抬腳，自己的臉就被對方抬了起來，帶著老繭的手指有些粗糙，男人的眼神里居然還帶著一絲擔憂。
“姨姨……疼不疼？歡歡給你吹吹！壞女人！”江承歡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心疼的瞅著她，那張白嫩的小臉皺的跟包子一樣。
她生氣了，姨姨這麼好的人，壞老太婆居然干打她！
江承歡透過她腿間的縫隙，惡狠狠的瞪著床上李秀梅，就是這個壞女人！下次叫我哥在她床上拉屎！
“你是笨蛋嗎？不知道躲？”江承文皺著眉頭冷聲說道“就江承歡這個傻子別人打她，她還知道躲呢！”
姜小小听他們這麼一說不知道為什麼，心里一酸，眼淚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轉。
“行了，這飯我們吃不起，回家？”江淵瞅著她這麼可憐巴巴的樣子，愣是一句硬話說不出來。
小姑娘已經夠可憐了……
“嗯……”姜小小吸了吸鼻子，一轉過頭，就看到廚房門口的三個妹妹。
除了最小的姜小花，其他的兩個人見她看過來，飛快的別開了眼楮。
姜小小的心涼了一半，老三跟老四幾乎是她一手帶大的……居然還沒有兩個剛認識的娃娃關心自己。
她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姜小小深吸了一口氣，伸手牽著江承歡，嘴角扯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走，回家！”
“回家？回什麼家！你是想讓全村人看我笑話嗎？
哪有回門不吃飯的，給了你一巴掌，也是為了讓你長長記性，別忘了自己姓什麼！”姜成的臉黑了下來“等一下你姐跟姐夫就來了，吃了飯再走！”
他說不了江淵，還說不了自己生的？
他的話音剛落，院子的門就被推開了。
一對夫妻從外面走了進來，男人看上去很老實，眼底是藏不住的煩躁。
女人看上去跟姜小小有幾分相似，只是眼角多了一絲皺紋，看上去蒼老了一些。
只見她笑了笑，將手上的東西遞了過去“小小，這就是妹夫吧，我是她姐，這個是他姐夫何杰……
你們這是？”
“要走呢，要不是你們來啊，我都攔不住”姜成看著姜金銀遞過來的煙酒，臉都快笑爛了，這要是拿到小賣部去賣了，又能換點錢了。
在一想江淵回門帶的東西，姜成有些嫌棄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有錢又咋滴，摳門啊！
姜金銀滿臉的倦色，趁著姜成去了房間，這才把妹妹拉了過來，皺著眉頭看著她紅腫的臉“爸打的？”
姜小小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屋子里。
“媽？為什麼？”姜金銀有些驚訝“你做了什麼？”
這話一出，姜小小就生氣了“什麼叫我做了什麼！”
姜金銀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哎，她干嘛打你？”
“……姐”姜小小想勸勸姜金銀，但是看著她這個樣子，滿肚子的話愣是說不出來“你最近咋樣啊？”
姜金銀滿臉疲憊的搖了搖頭“結婚四年了，總算是懷上了……”
“你懷孕了？這是好事啊”姜小小也跟著開心“這下他們沒話說了吧！”
“嗯，最近還不錯”姜金銀跟著笑了笑“還沒到三個月，我就跟你說了，你別說啊”
“知道了！”姜小小的臉上總算有了一些笑容。
江淵看在眼里，也沒催著要走了。
何杰是標準的農家漢子，老實話不多，站在江淵的身邊有些尷尬“你多大啊，兩個孩子都這麼大了……”
“23了”江淵淡淡地說，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煙，本來是準備把這煙給老丈人。
現在看看他那德行，他配嗎！
“抽嗎？”江淵問道。
何杰臉一紅，連忙擺了擺手“不，不會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