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旅長隨後在現場游走,沒有撐傘,任由秋雨淋濕。
他的實力要比張躍新強,能感知到的東西更多。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神秘人擊殺霍巴頓特戰隊的一幕,但依舊能夠感知到不少東西。
遺留在此地的凶氣,平生僅見!
“那年輕人已經離開兩個小時了,凶氣仍舊沒有潰散,到底強大到了什麼程度!”程旅長越看越是心驚。
張躍新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是武道至尊嗎?”
武道至尊?
武道至尊他娘的有這麼凶嗎?
程旅長沒有說話,環顧了一圈,隨即道︰“清掃一下現場吧,另外那兩個無辜的路人,找到家屬,給予安葬費吧。”
特戰隊員方才查看現場的時候已經匯報過了,說現場發現了兩具普通人的尸身,想來應該是路人。
回去的路上,張躍新等人的臉色仍舊很沉重。
或許,他們要在漢海待上一段時間了。
並且霍巴頓三兄弟那麼多人偷渡過來,而且還是依靠漢海歌劇院的渠道進來的,那麼漢海歌劇院,到底被境外勢力滲透多深了呢?
這件事,怕是要和國安一起出面去處理了。
“老張,你說,這天底下真的有神仙嗎?”車內,柳雲飛沉聲開口。
今夜發生的一切,讓他的三觀受到了嚴重的沖擊。
尤其是那一劍,簡直崩碎了他的武道之心。
張躍新苦笑一聲︰“你問我?”
“我他娘的問誰去啊?”
“有沒有神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人,驚艷的不講道理。”
“比如江禹,比如江九幽,比如今晚看到的神秘人。”
江余生並沒有回到別墅,而是來到了山腳下的老宅。
司機老黃正在這里養傷,傷勢恢復了不少,已經能夠自主行動,最起碼可以自己大小便了。
已經是早上五點,天還灰蒙蒙的,他已經醒來,躺在門口屋檐下的長椅上,看著外面的秋雨連綿。
江余生突然出現,將他嚇了一跳︰“鬼啊!”
“老黃,恢復的不錯嘛。”江余生笑著開口。
“江先生,咱就是說,能不能不要突然的出現,我歲數大了,又受了傷,剛才差點過去。”老黃說道。
與江余生相處久了之後,他知道江余生的性格其實很溫和的。
但又特別凶戾。
反正是很矛盾的一個人。
他可沒忘記江余生一拳就干穿了文司令的胸膛。
“再過一段時間,你就會脫胎換骨了,恢復的很好。”江余生給他把脈,診斷了一下他的傷勢。
里面有人听到動靜,走了出來,是一個中年男人,看到江余生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大喜,猛然跪在了地上︰“見過……”
“行了行了,別動不動就跪,煩得很,說過多少次了。”江余生揮揮手。
中年男人叫黃雀,也是江余生安排的護工,醫術也非常的高超。
老黃仔細盯著江余生︰“你身上怎麼有血?”
江余生脫下西裝,露出了里面的白襯衫,溫和的開口︰“宰了幾十個不長眼的畜生。”
老黃聞言,瞪大了眼楮,隨即苦笑一聲。
“行了,我先去忙了。”江余生首先洗了個澡,然後將石磚取了取來。
這石磚設計的非常精妙,在邊緣處有一個指紋,似乎是漢代工匠燒制石磚的時候遺留下來的。
但江余生知道,這應該是記號,霍巴頓三兄弟就是憑借這個記號找到的。
石磚設計的非常精妙,能夠防水,內部是空心狀態,但單手一捏,石磚便是破碎。
里面一共有九顆拇指大小的種子,黑乎乎的。
江余生捏起了一顆,一股溫潤的感覺傳來,有些清涼。
這可是兩千多年前的種子啊,也不知道會不會發芽。
種子看上去非常的普通,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香味傳來,但江余生卻是能夠感覺到上面有一股勃勃生機。
這就是龍形草的種子嗎?
還能夠發芽開花嗎?
龍形草,江余生只在醫藥典籍上看過只言片語,當時是這麼介紹的︰“如龍形,吞天地造化而生,有逆轉乾坤之能。”
然後再也沒有了。
江余生猜測,龍形草可能需要特定的環境和土壤才能夠生存。
要知道,先秦包括漢代的煉氣士可是非常瘋狂的,既然得到了龍形草,為什麼自己不種植?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他們無法讓這九顆種子復甦。
“看來得找一下髒兮兮了。”江余生自言自語。
張兮兮是農科學的博士,研究方向也算是專業對口,到時候拿一顆給她研究一下看看。
打坐了一會兒,天已經亮了。
黃雀已經做好了早餐,敲響了江余生的房門,小聲開口︰“江先生,早餐已經做好了。”
江余生嗯了一聲。
吃完早餐,江余生又教導了黃雀一些醫術方面的知識︰“醫術在于積累,戒驕戒躁,學海無涯,就算是我,要學習的東西也還有很多。”
“謹遵江先生教誨。”黃雀走出去,也是一方聖手,但面對江余生,姿態卻是非常的低下。
電話響起,電話那頭傳來了沈驚蟄好听的聲音︰“你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回來了。”
頓了頓,然後又解釋道︰“不是我擔心你或者限制你什麼的,是奶奶在問。”
江余生笑了笑︰“等會兒就回去,告訴奶奶,我去忙業務去了。”
離開山村老宅,剛剛到別墅區,江余生又接到了張倩倩的電話︰“在哪?”
“剛剛回家的路上,怎麼了?”江余生問道。
“你的事情,沈驚蟄知道嗎?”張倩倩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江余生道︰“不知道。”
“那要告訴沈驚蟄嗎?”張倩倩沉默了一會兒,語氣有些輕柔的開口,“畢竟你的身份很敏感,我覺得,沈驚蟄應該有義務知曉的。”
江余生想了想︰“告訴她也行的。”
“那行,你跟驚蟄在家等我,我來告訴她吧,希望她能夠接受吧。”張倩倩嘆息了一聲。
江余生掛斷電話後,只是笑了笑。
這事情,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不過該怎麼選,就看沈驚蟄自己了。
至于江家……江余生的嘴角有一縷譏諷之色。
江家確實高手如雲,深不可測,甚至跟“山上”有關系。
別人怕江家,我可不怕。
如果不是現在到了沖關的關鍵時刻,他並不介意現在就去京都,打碎江家的大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