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
這是陸明這次留在神秘復甦世界的最後一天。
此時鬼差還沒有被徹底限制，而是留在了大J市的某處山區。
這一天看上去只是極其平常的一天，一輛特殊牌照的黑色商務車駛出了大J市的市區，進入了無人的山區。
任誰也想不到，這里是總部設置在山區的一處基地。
沿途有好幾處重兵把守的崗哨，安保審查極其嚴格，就算是掛著特殊牌照的車輛，車內人員的精神狀態也要經過層層檢查，確認正常後才能放行。
大名鼎鼎的大昌市負責人，鬼眼楊間，此時便在這輛黑色的商務車上。
今天是總部第一次召開大會。
此時聚集過來的都是各地的知名馭鬼者。
按資歷來算，楊間只能算一個新人，如果不是解決了餓死鬼事件，他甚至沒有參加這次會議的資格。
像王江、黃子雅、還有張雷這些人，便沒有收到這次會議的邀請。
劉小雨穿著接線員專屬的制服，在一棟大樓前等待楊間的到來。
見到楊間後，她露出了微笑。
“楊間，你來了。”
“怎麼是由你來接待？”
楊間沒有表現得像劉小雨這樣驚喜，平靜問道。
“每名馭鬼者都會由自己專屬的接線員負責接待，這也是為了方便之後的工作開展。”
聞言，楊間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如果總部臨時換一個普通人來接待他，他可能還真受不了。
總部的一些接線員剛開始工作時往往會顯得十分抽象，這是因為她們思考問題的方式還和普通人一樣，沒有轉過彎來。
歸根到底，總部讓一群沒有經歷過靈異事件，甚至沒有接受過專業培訓的普通人負責接待馭鬼者，這種行為就是錯誤的。
普通人不是不能做接線員。
但至少要經過專門的組織培訓，並且嚴格篩選。
當初的劉小雨也是一樣，經常說一些離譜的話，直到最近才有所好轉，變得懂事了不少。
“其他馭鬼者在哪里？需要我和他們見個面，打聲招呼嗎？”
劉小雨撇了撇嘴，左右瞄了眼，確認沒人注意他們這邊後，這才壓低了聲音道︰“你不會願意和那些人見面的，他們中有很多人都是上一代的馭鬼者，資歷夠老，態度也很囂張，而且受到靈異的侵蝕相當嚴重••••••能不要打交道還是盡量不要打交道為好。”
楊間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想想他自己，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每天晚上都被體內的鬼折磨的睡不好覺，有些時候甚至都有殺人的沖動了。
而楊間這種情況在馭鬼者當中甚至算得上情況穩定，他體內的鬼基本保持了平衡，短時間內不會復甦，甚至能夠奢侈的動用鬼域趕路。
今天到場參加總部會議的老一輩馭鬼者，有些人可能連體內厲鬼的平衡都沒有完全解決。
這些人的精神狀態有多差，可想而知。
想到這里，楊間也不禁苦笑起來︰“這些資歷深厚的老牌馭鬼者，說他們平時都遵紀守法我肯定是不信的，喝酒玩女人還是最輕的，平時要殺幾個普通人，只要事情不鬧得太大，上面恐怕都會幫他們壓下去。”
平安大酒店的林山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楊間後來听王江控訴了林山的所作所為，就連他這個經由靈異侵蝕後，感情變得相當淡漠的家伙就覺得林山簡直就不是人，是個畜生。
物理層面上的泡校花，玩弄女人，到處鬧事，見到不順眼的就直接打掉••••••
而這還只是總部諸多馭鬼者中的一位。
有些在靈異的影響下精神狀態極度不穩定的馭鬼者，就算自身沒有了欲望和需求，也會心理變態，將年輕漂亮的女人抓起來折磨，就像古代那些掌權的大宦官一樣。
想明白這些後，楊間對于和其他馭鬼者也沒有了見面的興趣。
他坐在休息室中，隨意的翻閱著擺放在手邊的資料，劉小雨倒是很懂他的喜好，專門為他開了一罐肥宅快樂水，遞了過來。
楊間隨意問道︰“這次總部會議，是不是會涉及到隊長計劃的相關內容？”
劉小雨搖了搖頭。
倒不是不願意說，而是以她的級別，無權知道這麼多。
“不清楚，不過隊長的人選應該不會在一次會議就這麼簡單的確定下來，部長那邊宣稱本次會議和鬼差事件的後續處理有關。”
“哦？”
楊間沒有繼續說話，不過卻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來鬼差事件實在棘手，只是處理後續，就讓總部感到無比頭疼。
••••••••••••
此時，在總部自認為防護嚴密的這處基地，某個無人在意的角落，傳來有節奏感的聲響。
一截漏水水管的中段，啪嗒啪嗒向下滴落著水珠。
陰冷的積水在地上擴散開來，水面陰沉無比，堆積在平地上明明只是淺淺的一層，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深不可測。
仿佛一不小心踩進去，就會發生什麼很不好的事情，甚至直接淹死在里面。
不可思議的是，這灘水窪並沒有被任何一位馭鬼者注意到，因為一旦有人察覺到它的存在，它就會恢復正常，看不出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另一邊。
大J市某間不起眼的旅館內。
陸明的面前同樣有著這麼一灘陰冷的積水。
詭異的是，透過面前的積水，他竟然可以直接看到另一邊總部基地景象。
或許用看這個字並不恰當。
因為這是一種靈異的感知，即使閉上雙眼，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陸明嘴角僵硬的向上扯了扯。
“總部會議要開始了嗎？”
“曹部長還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覺得僅僅靠著一個朋友圈就能牽制住我，這是對我能力的輕視，也是對我智力的輕視。”
不可否認，許多馭鬼者因為意識受到靈異的侵蝕，所以平時會做出一些無法理解的舉動。
但陸明絕對不在此列。
他的精神力經過強化，雖然還沒有達到那個質變的轉折點，但也已經達到了遠超正常人的程度。
不說什麼事都能運籌帷幄，但至少正常的思考沒有問題，不會傻傻跳進一些顯而易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