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戲夢人生

第62章 唱得什麼戲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花啊肥 本章︰第62章 唱得什麼戲

    忽然從音響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鐘友為跟王蘊如倆人是懵逼的。

    鐘友為遲疑道,“我沒听錯吧?剛才是叫咱們?”

    王蘊如也有些難以置信。

    不遠處,還在找座位的鐘小蘭听到忽然響起的播報,更是瞠目結舌。

    宿舍的女同學听到這名字,靜靜拍拍她,“小蘭,這叫的,是你父母嗎?”

    站在最後一排的鐘友為倆人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忽然看到舞台邊閃出一個人影,不是鐘山還能是誰。

    鐘山站在舞台邊朝下打望一番,終于在角落里看到了鐘友為夫妻倆,他伸手朝倆人揮了揮,示意他們到前面來。

    這下鐘友為和王蘊如終于確信剛才沒听錯了。

    倆人沿著擁擠的過道一步一步走到舞台前的時候,鐘山早就在一旁等候多時。

    此刻他身邊還有一個戴著眼鏡的高大中年人。

    ……

    時間撥回幾分鐘之前。

    鐘山也是在鄭小龍把人薅來的時候,才知道這個“老張”居然是燕京大學的副校長。

    眼看著鄭小龍拽著張校長風風火火來到自己旁邊,他本以為鄭小龍這種行事風格肯定要遭到張校長的批評。

    沒想到跟張校長一見面,竟然熱情地握住了自己的手。

    “鐘山編劇!幸會呀!當初《法源寺》內部演出的時候,我也在現場,少年英才呀!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劇本!”

    說罷他笑吟吟地拍拍一旁狗腿模樣的鄭小龍,“鄭同學在學校排《法源寺》我也有所耳聞,感謝你的支持!”

    直到此時,鄭小龍才順著話頭開口求助。

    “張校長,鐘編劇和他父母過來看我們《法源寺》的演出,人太多了,他父母根本找不到座位,您看……”

    “這個好辦!”

    張校長扭頭招來倆人,指揮著在第一排臨時加了兩個座位。

    是的,原來第一排就給鐘山留了一張椅子。

    于是乎才有了剛才舞台廣播尋人的場面。

    此時張校長見到鐘友為和王蘊如,依舊熱情不減地招呼著。

    听到鐘山介紹鐘友為的名字,張校長忽然笑了。

    “原來是你呀!鐘友為同志!我听說之前燕京好多學校都在找你!”

    鐘友為跟張校長握著手,一臉尷尬。

    當初馬局長發動各個學校找人的事情鬧得挺大,以至于後來他每每到學校去參加會議,總有人過來跟他握手,玩笑似的吐槽“我們找你找的好苦。”

    一來二去,這樁故事被傳得人盡皆知,成了燕京教育界的一樁笑談,鐘友為這三個字也成了燕京教育界鼎鼎大名的存在。

    張校長似乎看出鐘友為的不自然,又說道,“不怪大家都要找你!就沖你這個好兒子,我也想找找你呀!”

    一番揶揄帶吹捧,鐘友為這才跟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幾人聊了幾句,鐘小蘭也從後面擠了過來。

    先是跟校長鞠躬問好,鐘小蘭這才跑到王蘊如身旁跟她嘀咕起來。

    從王蘊如口中听說校長一听到鐘山的名字,立刻在第一排給加了座位,頓時崇拜地看著自己這老哥。

    她只知道編劇很厲害,原來這麼厲害的嗎,校長都要賣他面子?

    “這怎麼了!”

    王蘊如瞥了一眼自家丈夫,玩笑道,“你們校長還知道你爸的名字呢!”

    鐘小蘭翻了個白眼,只當自己沒听到,擺擺手,找自己的舍友去了。

    此時已經快四點半,大飯堂里已經擠滿了人,作為元旦晚會的開場大戲,《法源寺》也終于要上演了。

    不得不說,鄭小龍的組織能力還是很強的,舞台後方不僅有模有樣的掛上了簡易的背景,甚至還弄了一個紙糊的牌匾掛在上面,也算是神形兼備。

    大飯廳里的舞台尺度遠不如首都劇場,甚至沒有幕布。

    至于服裝,那更是慘不忍睹,鄭小龍不知從哪里弄來了一些黑布做了官服,至于清代的長袍馬褂,干脆就都用帶袖的雨衣,外面再套上一件馬甲替代。

    唯一奢華的服裝大約是演“慈禧”的女同學身上的旗袍。

    鐘山坐在台下,看著穿著一身雨衣頭頂假發辮的“譚嗣同”與一旁穿著酒店門童服裝的“袁世凱”激情對線,忽然有種關公戰秦瓊的既視感。

    某個瞬間,他甚至懷疑這些同學帶妝彩排的時候怎麼能不笑場的。

    但學生的表演情緒卻格外飽滿。

    《法源寺》的台詞大都長且拗口,學生們卻說得頗為熟練,美中不足的就是由于缺乏長期的發聲練習,盡管譚宗堯此前已經指導過,但演到後來,還是有幾個學生漸漸啞了嗓子。

    饒是如此,兩個半小時的話劇依舊有著無限的魔力,讓所有圍觀的學生們仿佛被石化一般,根本拔不動腿。

    主要是故事中那種勇于變革的熱血,以及那些經典的台詞,太能打動青春年少的學生們了。

    鐘山坐在第一排,看著台上的學生們激情飆戲。

    “血勇之人,怒而面赤,骨勇之人,怒而面青,脈勇之人,怒而面白!”

    “神勇之人,怒而色不改!”

    “真狂徒也!”

    “真義士也!”

    一番慷慨激昂的台詞結束,他分明听到後面的學生嘩然贊嘆。

    “這台詞太厲害了吧!”

    “快快,記下來記下來!”

    正常話劇,一幕幕經典劇情高潮迭起,學生們雖然表演偶有瑕疵,但是那種純粹的熱情和對理想的追逐卻盈滿了整個大飯廳內。

    兩個半小時的演出,掌聲、合彩、慨嘆、吶喊,台上的激昂熱血仿佛一條條點燃的引線,最終引爆在每一個台下學子心頭。

    等到表演正式結束,舞台音響里放起了那首《清平調》,所有人都站起來,歡呼著為台上的同學們鼓掌。

    鄭小龍演完全場,頭上已經冒起熱汗,他激動地領著大家鞠躬致謝,然後伸手要過了話筒。

    “感謝各位同學對法源寺話劇的支持,大家覺得演出好不好?”

    台下千百張口一起喊︰“好——!”

    “這次話劇排練,得到了多方面的支持,不僅是本校的領導、老師給我們劃撥場地、提供道具。

    “我們的話劇排演更是得到了《法源寺》編劇鐘山同志的特別大的幫助,他不僅把劇本授權給我們使用,更是邀請燕京人藝演員幫我們調整形體、發音,教我們如何進行表演!”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

    “今天,鐘山編劇也來到了現場,讓我們歡迎鐘山編劇登台!”

    台下頓時掌聲如雷。

    鐘友為和王蘊如看著走到台前、接受學子們歡呼的鐘山,心中滿是感慨。

    而跟同學坐在一塊兒的鐘小蘭更是激動地一蹦三尺高,滿面紅光地拽著旁邊的舍友,大喊道︰“那是我哥!那就是我哥!”

    眼看鐘山走上台,鄭小龍把話筒遞過去,“我們歡迎鐘山同志給我們講兩句!”

    鐘山接過話筒,心想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看著台下烏壓壓的腦袋,和無數雙凝視著自己的眼楮,他沉吟片刻,笑著開口。

    “謝謝大家!!燕京大學的師生們真熱情!我今天來到大飯廳之後啊,立刻發現,燕大確實比水木厲害!至少甩水木十幾條大街!”

    燕京大學和水木大學互相揶揄競爭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個學校梗一拋出來,台下頓時會心地哄笑。

    此言一出,台下頓時嗡嗡作響,學生們竊竊私語,都好奇地打量著鐘山,想知道他會怎麼分析。

    鐘山伸出手。

    “我剛剛算過,整個燕京城,以水木為名的街道只有四條,包括水木東路、水木西路、水木南路與水木街,而名字帶燕京大學的至少有十幾條,比如西直門北大街、王府井北大街、朝陽門北大街……咱們完勝,沒毛病!”

    台下頓時一片笑聲。

    鐘山繼續說道,“我想從今往後,如果有人再問我,中國第一流的大學在哪里,我會這麼告訴他︰出水木大學西門,向南二百米即是。”

    燕京大學和水木大學一南一北,一街之隔,鐘山一說,大家都明白了。

    這下不光是學生們笑了,就連前面坐著的教師們也笑著鼓起掌來。

    鐘山靜靜等著大家笑完了,才重新開口。

    “剛才都是玩笑話,但我這段時間,跟咱們表演話劇的同學們接觸下來,大家無不是熱情、認真、聰敏、天分極高。我想這跟我們燕大的培養是分不開的!”

    “今天是元旦,我希望《法源寺》演出能帶給大家一些難忘的回憶,也祝願全校師生新年快樂!謝謝!”

    現場頓時響起熱烈的掌聲。

    鐘小蘭站在人群中,看著站在舞台中央侃侃而談的哥哥,忽然一種憧憬油然而生。

    馬上就到她表演節目了,她也能做到這樣嗎?

    再次從鐘山手中收回話筒,鄭小龍這次真的奉上了一點點“驚喜。”

    “在這里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在校領導的關心指導下,我們燕京大學話劇社,將于今天正式成立!歡迎大家的加入!”

    說罷,他看向鐘山,“我們也真誠地邀請鐘山編劇成為我們話劇社的首位顧問!”

    此言一出,台下又是一陣震天動地的掌聲。

    鐘山看著台上的鄭小龍和參演同學們的期盼眼神,又看看台下笑吟吟的張校長,這下徹底懂了。

    鄭小龍這小子說的驚喜,原來是這麼個驚喜。

    于是乎,鐘山就這麼“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燕京大學話劇社的首席顧問。

    話劇演出結束,時間也走到了七點,會場休息半個小時,緊接著就是晚上的元旦晚會。

    鐘小蘭的節目是第五個出場,出乎鐘山意料,這姑娘竟然上台跟人演了一段兒京劇聯唱。

    鐘小蘭唱的是《鎖麟囊》的選段“這才是人生難預料”。

    雖然並沒有扮上戲裝,但鐘小蘭的唱腔、吐字竟然意外地不錯,頗有幾分自身票友的風範。

    鐘山在底下看得目瞪口呆,鐘友為見狀卻笑了。

    “是了,你沒見過小蘭唱戲!

    “以前我最喜歡看京戲,那時候小蘭還小,我沒少帶著她听,那時候她就學過唱,只不過後來上高中就沒怎麼再練。”

    鐘山听到京戲,心中一動,想起了當初自己在母親的賬本里發現的那張戲單。

    他偏頭問道,“爸,你以前听戲,最愛听什麼?”

    鐘友為脫口而出,“譚派啊!譚派!我最愛譚元壽!

    “只可惜啊,那幾年他只唱《沙家 》了,哎,一晃譚爺也五十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能再听他唱《紅鬃烈馬》!”

    “再听?你原來听過?”

    “廢話!當年我和你——”

    鐘友為說的興起,正要繼續講,忽然頓住,偷偷瞧了王蘊如一眼。

    眼看王蘊如面無表情,他訕訕的擺擺手,“看節目,看節目……”

    不多時,鐘小蘭演出結束,退場的時候,還專門跑到第一排跟鐘友為幾人討夸獎。

    鐘山一開始還順嘴夸了兩句,只是眼看妹妹這臉蛋畫得跟猴屁股似的,一下子沒忍住,咧開嘴笑了,氣得鐘小蘭瞪了他一眼。

    元旦過後,燕京迎來了真正意義上的寒冬臘月。

    冬夜里刮起北風,窗戶被吹得嗚嗚作響。

    白天上班,更是要在寒冷的清早頂著冷風大力搖車,再加上這年頭衣服的保暖程度著實一般,往往到了單位,人已經是手腳冰涼。

    這天早晨,鐘山蹬著車子來到首都劇場,剛坐到辦公桌前倒上熱水,準備暖暖手,梁秉鯤忽然捏著報紙沖進來。

    “鐘山!出!出大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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