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謝藍聲音輕快地答應。
    松鼠姑娘催促她,“你快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郊區人煙稀少,還不知道在哪里能買到板栗。
    花費的時間不會少。
    謝藍打算先看看附近有沒有超市。
    小白從謝藍脖子後面探出頭,一雙豎瞳暗發幽光,“我怎麼感覺這只松鼠尤其狡詐?”
    “有嗎?”謝藍沒感覺出來,“請人家幫忙,給人家禮物應該的吧。”
    “你不懂,不是這個意思。”它回頭遠遠地看了眼那只松鼠,語氣危險地說︰“如果它敢耍花招,本王一定會讓它付出代價。”
    小白畢竟是蛇,當身上散發出嗜血的殺戮之意時,還是能讓人打個寒顫。
    松鼠姑娘看著謝藍漸漸走遠的背影,陰險地笑了笑︰“這個傻子。”
    笑了一會兒,它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它跟那個傻子好像進行了一場非常流暢的交談。
    她听得懂小松鼠說話?
    兩個小時後。
    謝藍帶著一大包板栗返程,站在樹下喊了一聲,“松鼠姑娘,你要的板栗到了。”
    “嗖”一下,一道靈巧的黃褐色身影躥出,激動地在樹杈上看了一眼。
    看到那麼一大包板栗之後,眼楮唰地一下比夜晚的星空還亮。
    “哇!這麼多!”
    謝藍看它那麼開心,也不由地為它感到高興,“是啊,搬過來好重的。”
    松鼠姑娘從樹上跑下來,跳進裝板栗的袋子里,活蹦亂跳地抓抓這顆又翻翻那顆。
    每一顆都果實飽滿。
    它非常滿意,先剝了一顆嘗起味道來,邊吃邊低喃︰“好吃好吃。”
    謝藍看著袋子里的小松鼠,問︰“松鼠姑娘,現在可以告訴我面包車去向了嗎?”
    松鼠姑娘啃板栗的動作頓住,眼珠子轉了轉,“額……這個嘛……我不知道。”
    謝藍渾身一僵,以為自己听錯了,“你說什麼?”
    小松鼠又扒拉了另外一顆,毫不知廉恥地說︰“我說我不知道。”
    謝藍︰“……”
    沉默無言中,她看著袋子里這只狡猾的小松鼠,心間升騰起熊熊烈火。
    一個白色的頭從謝藍發絲間探了出來,蛇信子吐進吐出。
    小松鼠察覺到危險之氣,蓬松的尾巴顫了顫,“我是看見了那輛面包車,但我不知道去向,我之前可沒說一定知道去向,是你自己答應給我買板栗的。”
    謝藍終于意識到自己被這只比狐狸還狡猾的小松鼠給耍了。
    她緊抿著唇,把板栗袋子往地上一跺,氣呼呼地扭頭就走。
    走了沒幾步,忽然听到小松鼠慘叫了一聲︰“啊——”
    謝藍下意識回頭,發現小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自己身上溜下去。
    此時此刻正用自己的身體將小松鼠裹得嚴嚴實實的,蛇嘴大張,欲將小松鼠吞掉。
    “小白不要。”謝藍緊急喊停。
    小白早就不爽這只言而無信的小松鼠了。
    你不知道消息你還害別人浪費兩個小時的時間。
    倒計時48個小時,少一分鐘,那個嚴力陽就多一分危險。
    如果最後沒有救出嚴力陽,藍藍的獎金也泡湯了。
    獎金泡湯,動物園也泡湯。
    動物園泡湯,藍藍逝去的母親還能安息嗎?
    這種情況下,這只小松鼠還這麼耍藍藍。
    “為什麼不要?本王就要吃掉這只松鼠,它以為它計謀完美,但本王要告訴它,耍本王是要付出代價的。”
    說著,它就要咬小松鼠。
    小松鼠終于知道怕了,急忙喊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想起面包車去哪兒了。”
    小白冷冷一笑,“你這種滿嘴謊言的小動物,以為我們還能相信你嗎?你肯定是想隨便指個方向,等我們發現不對,再回來找你算帳,你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本王現在就吃掉你。”
    小松鼠畢竟只是有些小聰明,現在被眼鏡蛇尖銳的獠牙嚇哭了,“我真想起來了,我親戚住那邊兒,我經常去串門,那地方我熟,我可以帶路。”
    謝藍雖然被小松鼠耍了很生氣,但是也沒有到對方付出生命代價的地步,“小白,要不我們再相信它一次?”
    小白眼眸微眯,仔細思考。
    既然小松鼠說可以帶路,只要發現不對,那它隨時咬死它。
    “行,不過你要是再敢騙我們,本王一定會滅了這一片兒的松鼠。”
    小松鼠被嚇得尾巴顫個不停,“我知道我知道,我保證絕對不再騙你們了。”
    小白終于松開冰涼的蛇身。
    小松鼠劫後余生,腿還有些發軟,深吸一口氣回憶道︰“那天深夜,面包車在我家附近停車。
    我在家里睡得好好的,突然听到一陣吵鬧聲。
    我跑出來一看,就看到你畫上的其中一個蒙面人在追一個渾身被繩索捆綁的人,另外一個蒙面人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謝藍︰“然後呢?”
    “然後,逃跑的那個人就被抓回來了。”小松鼠咀嚼著板栗說,“還被暴打一頓,重新塞進面包車。”
    小白︰“那你是怎麼知道他們去了哪兒的?”
    小松鼠︰“蒙面人上車的時候說了一句‘他媽的,敢撞老子,到了霧門山看我不整死你’。”
    謝藍了然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小松鼠板栗吃了好幾顆,把殼子往地上一丟,“幫我把板栗放到我家,我帶你們去霧門山。”
    謝藍找了塊石頭墊在腳底,一把一把地把板栗塞進樹洞。
    隨後,小松鼠跳上她的肩,指路。
    路程挺遠的,打了輛摩托車,一個半小時才到達霧門山。
    然後在廢棄石場看到那輛面包車。
    謝藍立馬撥打110。
    “歪,警察叔叔,你們要找的綁匪我找到了……”
    與此同時,廢棄石廠某間屋子內。
    劉阿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你說嚴家那兩口子這麼拖延時間,是不是報警了?”
    不待陳峰回話,劉阿鼻就自顧自地給出答案,“他媽的,從24小時拖到48小時,肯定是報警了,老子現在就做掉這小鱉孫。”
    他掏出鋒利的匕首,走向被捆綁在椅子上的嚴力陽。
    嚴力陽嘴上被貼了封口膠,他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那是求饒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