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只有一旁靈泉的泉水還在輕輕流淌,發出細微的聲響。
杜山河看著池夢的背影。
心里忽然覺得,這大小姐雖然嬌蠻。
卻也不是真的不講理。
“對了,”
杜山河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們在魚龍客棧只能住一天,你有什麼想法或者打算?”
池夢轉過身。
俏臉上的紅暈已經褪去,美眸變得認真起來。
兩人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不管是池夢死還是杜山河死,兩人都逃不過。
所以,必須得在安全地方平穩度過這個同命契約的周期。
“同命契約的周期一般是一個月。”
池夢故作鎮定的來到桌前,坐下。
“我覺得可以先去風城的池家分舵,分舵的舵主是我爹的親信,肯定知道一些消息。”
“而且還可以提供庇護。”
“可以再由他護送我回池家。”
杜山河點點頭。
“這個主意不錯。”
“不過你所說的那個分舵主真能信得過?萬一........”
杜山河接下來的話沒說。
畢竟來之前他也打听過東心域的幾個大勢力。
一共有五大勢力。
分別是上官家,周家,風盟,池家,以及李家。
這五大勢力,排名基本上不分先後。
要想從當前位置回到池家,還是有些距離。
當前哪怕是不吃不喝,杜山河和池夢兩人全力飛行也得好幾天。
飛舟倒是挺快,一天足矣。
“我認為,還是不要去的好。”
杜山河沉默片刻,還是說出自己的想法。
“好,听你的。”
池夢居然答應得很干脆。
經過剛才尷尬事,她對杜山河的信任又多了幾分。
況且,兩人現在都是一條命。
沒理由害她。
“要平穩度過一個月,無疑你池家才是最好的地方。”
杜山河繼續說道。
池夢點點頭。
不單單是這樣,她也不可能放過這背後參與的所有人!
單憑其伯一個小小的附庸,還是池家扶持起來的。
根本沒這膽子!
哪怕是其伯有什麼苦衷,如果認為沒一點把握,是根本不會賭上全族人的性命!
兩人很快達成共識。
哪便是乘坐飛舟前往東心域的東部,池家!
盡量隱藏在人群里。
東心域極大,可以說東心域就佔據了整個北域東部的百分之六十地盤!
房間里的尷尬氛圍漸漸消散。
池夢也盤坐在另一處。
開始緩緩修行起來。
杜山河也重新入定下來。
緩慢恢復神魂之精。
而明天,就能再次使用系統查看別人的情況了。
在隨著周圍的實力也跟著增長,以前杜山河還以為系統查看能無限使用。
現在來看,並不是這樣。
查看的等級越高,耗費的神魂之精也越多。
直到當天消耗完畢。
值得一提的是,現在杜山河的無垢靈力也有了屬性。
變成了火屬性。
絕大部分人的靈力都沒有屬性。
這也是沒那機緣。
......
..風城。
一處隱蔽洞府。
其伯正背著手,在里來回踱步。
臉色陰翳的很。
早已沒了溫文爾雅的形象。
面前桌上放著許多手下送來的匯報。
上面密密麻麻寫著︰
“未發現目標蹤跡.......”
“各點均無異常.....”
“坊市暫無目標人員......”。
每看一份。
其伯的臉色就更沉一分。
“廢物!都是廢物!”
其伯猛地將石桌震蕩成齏粉!
蒼老的面容全是憤怒。
但其眼底還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惶恐!
“跑了?居然在秘境里被他們跑了?他們還殺了不少金丹圓滿?荒謬!”
其伯的身前跪在不少黑袍人。
觀這些人氣息都不在金丹巔峰之下!
“兩個小崽子,從秘境跑出來,查了一晚上都沒找到!要是讓那丫頭跑了,別說我,連你們的九族也跑不掉!”
其他黑袍人只是低著頭。
管我們叼事。
老子們是風盟的人。
不過這些風盟的人也有點好奇,那丫頭到底啥身份。
但是這話他們自然不敢說出來。
畢竟眼前這人似乎有來頭。
能調動不少風盟暗子。
一旁其伯的親信低著頭,不敢說話。
秘境中的親信都死了不少,眼下,外面的人也就風盟的可以調度。
他知道其伯此刻的焦慮。
但急也沒用。
其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走到另一邊。
從懷里拿起那塊與風城池家分舵主的聯系令牌。
猶豫了片刻。
還是注入靈力,激活了令牌。
令牌很快亮起。
池家分舵主天平的聲音從里面傳來,帶著一絲急切。
“其老弟,怎麼樣?那丫頭解決了嗎?我這分舵都準備好慶祝了都!”
令牌另一邊的天平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其伯閉眼,聲音沙啞地說道。
“天平,出了點狀況,池夢和中途綁定的一個修士跑了,沒在炎火山秘境里解決掉。”
令牌那頭瞬間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
天平的暴喝聲才從令牌傳來。
“臥槽!其丕你耍我呢?我他媽把風城分舵的人手都調動起來,連池家主那邊都瞞著,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跟你干,你之前信誓旦旦說沒問題,現在跟我說跑了?!”
其伯只能任由天平謾罵,臉上滿是苦澀。
他知道。
天平之所以敢冒險。
是想借著這次機會,徹底在混亂撈一杯羹!
擺脫池家的控制。
池家大小姐死在風盟的地盤上,絕對會狗咬狗起來。
而且,更重要的是,天平認為自己身後的勢力是更有來頭。
或許這是一個重新洗牌的好機會。
但現在要是事情敗露。
他天平的下場只會更慘。
天平罵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才終于停了下來。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
“我猜,池夢那丫頭肯定會來我這分舵尋求庇護,她在風城除了我這,沒其他能信任的池家人。”
“你這邊也立刻安排人手,盯著所有前往池家方向的飛舟港口、尤其是中小型飛舟,那丫頭肯定不會坐太顯眼的大型飛舟。”
其伯情緒低落。
“我知道。”
“還有,”天平補充道。
“別讓你的人硬拼,主要是跟蹤,一旦發現目標,立刻報信,最好是親自出馬!”
令牌的光亮暗了下去,鏈接斷開。
其伯握著令牌。
現在他的眼神里不在有掙扎神色。
反而是決絕。
因為此刻開始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世事無常。”
其伯喃喃自語。
“來人!”
其伯轉過身,對著外喊道。
親信連忙走進來。
“家主,您有什麼吩咐?”
“你立刻帶二十名金丹後期的手下,去風城所有的飛舟坊市和碼頭,重點排查前往東部主城的中小型飛舟,一旦發現,不要驚動他們,立刻向我匯報。”
其伯吩咐道,神色不容置疑。
“是!”親信連忙應道,轉身快步離開。
只剩下其伯一人。
......
...“咕谷咕!”
鳥鳴,陽升。
第二日清晨。
杜山河和池夢早已收拾妥當。
再次喬裝出門。
杜山河換上了一身走商長袍。
腰間掛著一個不起眼的商牌。
臉上的絡腮胡用靈力調整得更顯自然。
池夢則依舊是男裝打扮。
只是將頭發束得更緊。
乍一看就是個普通的隨行小廝,跟在杜山河身後,低著頭,盡量不引人注意。
“風城的飛舟肯定是不能坐,我們得繞著走,去坐黑船。”
杜山河傳音給池夢,一邊走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
街道上大多是趕早去坊市交易的散修。
偶爾能看到身著統一服飾的風盟修士,腰間掛著令牌,眼神銳利地掃視著行人。
顯然。
其伯已經開始暗中排查,尋找他們的蹤跡。
“黑船......能行嗎?”
“這里的地頭蛇,沒關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池夢有些擔憂。
黑船嘛,當然是干些走私什麼的見不得人的勾當。
不是熟悉的面孔,幾乎沒門。
“試一試。”
“正規飛舟是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