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為了求購那株紫色昆侖山鐵皮石斛,花神醫才懶得給凡人用真氣治病。
    另外,他一直突破不了,也需要把多余的真氣使用使用,避免,體內真氣成一潭死水。
    “好咧,您請好吧。”
    阿依努爾邊用縴縴玉足不停地踩池塘爛泥里的蓮藕。
    大部分都是又細又長的根,幾乎沒有像樣的藕節。
    十多分鐘才找到一節她胳膊粗細的蓮藕。
    普通蓮藕都是白色的,在空氣中時間長了,變成靛藍色或紫色。
    這里的蓮藕卻是淡淡的黑色,半透明,像玉石一樣水潤,還真是奇怪。
    阿依努爾有點餓,拿起蓮藕,在並不干淨的池水里洗吧洗吧,就啃起來。
    還不錯,又脆又甜。
    吃完一節蓮藕,她感覺干勁十足。
    又半小時,用腳踩出三節蓮藕。
    這花神醫也不知道醫術行不行,種藕的水平真不咋地。
    阿依努爾心中暗想。
    她大半小時才踩到三節藕,摘了四個蓮蓬。
    這里的小魚倒是挺傻的,她用衣服兜了三次就逮到二十幾條銀色小魚。
    阿依努爾去熬粥。
    道觀還真是原始,用的是大柴鍋。
    阿依美女真不是做飯的材料。
    她也沒學過,把蓮藕洗洗和蓮子、銀魚一起扔鍋里,加上幾瓢水,點火開炖。
    感覺過了很久……很久。
    她看看腕上的軍用手表,接近凌晨五點。
    十個小時啊,早著呢,才過了兩個多小時。
    看看外面的天,已經露出魚肚白。
    這時,他看到兩位老道士回來。
    一位又高又瘦,長的一張驢臉,挑著兩擔柴。
    一位又胖又銼,大又圓燒餅臉,挑著兩擔水。
    兩人看到又年輕,又漂亮,又白靜,又高挑的阿依努爾,眼光一亮,瞬間又黯淡下去。
    “你們好。”
    阿依努爾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們。
    沒有與這類人打招呼的習慣。
    “阿吧阿吧。”
    兩人都阿吧。
    張開嘴,居然沒有一顆牙,舌頭也剩下一半。
    阿依努爾感覺他們好可憐。
    “你們吃粥嗎?”
    阿依努爾下意識地問道。
    “阿吧阿吧。”
    兩位老人,搖了搖頭,指著耳朵擺手。
    看來,他們也听不見。
    多麼可憐的老人啊。
    不但又聾又啞,還夜里干活。
    阿依努爾心中升起無盡的憐憫。
    “小姑娘,能不能專心干活?”
    “把你那點善心放在肚子里吧,愚不可及。”
    花神醫不知道什麼時間來到他們身後。
    手中多了一條皮鞭,不停地抽打著兩位‘閑聊’老道。
    兩位老道發出阿吧阿吧的慘叫聲。
    阿依努爾終于怒了。
    “姓花的,醫者父母心,你還被稱為神醫,為什麼這麼殘忍?”
    她氣的雙腮泛紅,眼中淚花乍現。
    花神醫白了阿依努爾一眼。
    不屑地扭頭就走。
    這個女人真是個傻白甜,沒有任何心機,倒是適合那個年輕人。
    兩位老道,立即連滾帶爬,去院里干活,種菜除草。
    阿依努爾恨恨地熬粥。
    真是個周扒皮。
    這時池塘中央的石台上,不斷傳來啪啪之聲。
    阿依努爾才想起來自己的愛人楚先生還在池塘中央。
    不會有事吧。
    此時,楚河已經醒來。
    他沒干別的事。
    專心打蚊子。
    身上落滿蚊子。
    送他一身紅包。
    奇癢無比。
    他腦子還有點不清醒,記憶保留在‘轟’的那一聲。
    這是哪?
    當他看到池塘時。
    急中生智。
    一個猛子扎到水中。
    還有很多蛟子咬定楚河不放松。
    一起帶到水面。
    銀魚立即興奮起來。
    有的在啃楚河,有的在吃蚊子。
    這是一場屬于銀魚的饕餮盛宴。
    楚河從池塘冒出頭來,張嘴吸口氣,有銀魚興奮過度,居然跳到他嘴里。
    生氣的楚河,一頓嚼。
    居然不腥。
    有一股甘甜之意,說不上來的美味。
    像是和黨舞初吻那種甘甜,舌底生津。
    好東西啊!
    楚河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拳揮出,隔空拳的威力,那是相當大。
    拳勁通過水面傳出,立即震暈數十幾條小手指大小的銀魚。
    楚河抓起來就吃。
    這時,他發現自己左手少了一根小手指……
    驀然想起,自己被炸, 是不是已經到那間去了?
    他感覺自己還是有點餓,于是又開始抓銀魚,這東西吃多了,也有點膩,他目光轉向墨玉蓮花,摘了幾朵大吃起來。
    味道還行,湊乎能吃。
    他又開始找蓮蓬,剝開蓮子直接吃。
    蓮芯極苦,他滿不在乎,小時候什麼苦沒吃過?
    這點苦算個屁。
    有些人,這不吃那不吃,這味道不喜歡那味道不喜歡,全都是好日子過多了,裝13,矯情的一筆潦倒。
    他們要是在沙漠里餓上七八天,滴水未進,你撒泡尿他們都搶,信不?
    ‘活的不吃活人,死的不吃死人’,‘其它皆可吃’。
    這就是楚先生的生存之道。
    這時水面飄來一道身影,在晨光中像是鬼魅。
    “啊,你是人是鬼?”
    膽大如楚河,也忍不住驚叫起來。
    “你特麼是餓死鬼托生的?什麼都吃啊。”
    養了一個世紀的性,紅塵里煉了七十年的心,花神醫還是忍無可忍。
    爆粗口都是花神醫的底線,甚至都想爆楚河的頭,爆楚河的嘴,爆楚河的……
    反正就是想弄死他。
    “朋友,做人不能太小氣,還有沒有其它好吃點的東西?”
    楚河一點都沒有羞愧的感覺。
    還一陣驚喜,是人不是鬼就好,說明自己真的還活著。
    “你的女人在給你做粥,其實,喝不喝你都死不了,快點滾出來吧。”
    “我滴個銀魚啊,我滴墨玉蓮啊……”
    一個世紀沒有掉過眼淚的花神醫,都想隨便找個墳頭大哭一場。
    這一百萬,真特麼虧到姥姥家去了。
    都是長了幾十年的天地寶材啊。
    這麼好的東西,被這啥也不懂的傻小子糟蹋,真是牛嚼牡丹……
    “這是好東西?我再吃點,其實味道還行,朋友,來點醬油醋唄。”
    楚河一听銀魚和墨玉蓮名字就很牛掰的樣子,不吃白不吃。
    “你找死啊,再吃,不得燒死你,這全是大補之物。”
    花神醫拎起楚河的脖子把他扔出池塘。
    正好落在那一高一瘦兩位老道士的菜地里。
    砸倒幾棵藥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