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三位女郎舉著第3回合繞場一圈後。
    黑金剛艱難地站起來。
    他本意不想再打。
    其實是被打。
    “你必須要有信心,寧願倒在擂台上,也不能主動放棄。”
    教練大聲吼道。
    黑金剛心中把教練十八輩祖宗都問候一遍。
    又不是你在台上拼命,老子的命也只有一條好嘛。
    “囚龍,你一定行,你是我見過最有靈性的拳手。”
    臨時教練眼神堅定,他不停揮動拳頭給楚河打氣。
    勝利就在眼前,獎金還會遠嗎?
    楚河控制著比賽,他打出的拳控制著力度,不輕不重地落在黑金剛的臉上,不再打他傷口。
    黑金剛也偶爾出拳,幾乎沒有什麼力量。
    觀眾大為不滿,已經開始罵娘。
    主要罵楚河他娘。
    楚河也不在乎。
    他已經想不自己的娘長什麼樣子啦,誰愛罵誰罵去,又不掉二斤肉。
    楚河父親楚先進是個膽小懦弱,冷漠木訥的人。
    在楚河記憶里,那就是一個只會干活的機器陌生人,沒有抱過自己,沒有過大手牽小手,沒有講過故事,更沒有給他買過玩具和零食。
    仿佛,這唯一的兒子楚河對于那個男人來講,只是用來完成最重要的任務——傳宗接代。
    母親姜萍長的還可以,說不上多漂亮,卻比大部分農村婦女都好看,只是性格暴躁,經常打罵楚河,似乎他的童年歲月里,沒有任何一天不被打罵。
    直到九歲,楚河都沒有進過一天學校,如果他不跑,有可能被母親打死。
    楚河是個可憐的人,23歲的他,只有跟著張三瘋那四年是最快樂的,能吃飽飯,可以練功,張三瘋還教他讀書認字。
    可惜,師父卻被撞死。
    突然一聲鈴響。
    第三回合結束。
    兩人終于耗到最後一刻,誰也沒有KO對方。
    黑金剛走路都搖晃不止,用盡最後的力氣才坐回休息區。
    楚河狀態明顯好一些,還能四處溜達。
    結果不言而喻。
    地下拳場一片罵娘之聲。
    裁判舉起楚河右手,他平靜地鞠躬下台。
    這里不適合他,也不是他要的舞台。
    不久,穿著一身常服,戴著墨鏡的黃尚本到休息室接楚河。
    回到車上。
    “楚河,你太厲害啦,今天晚上,第一戰就打的如此漂亮,未來可期啊。”
    說完黃尚塞給楚河十張大團結。
    千禧年,一千塊錢,對普通工薪階層來講,也不算少,很多人工資才幾百塊錢。
    “謝謝黃叔,我明天想回家看看。”
    楚河也沒多說,只能委婉拒絕。
    “行,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如果外面混得不如意,我幫你安排個工作也行,我感覺你適合打幾年拳,能攢一大筆錢,就能做點生意,這是你最好的路。”
    黃尚堅信,年輕人撞到南牆就知道回頭,到時,他走投無路,自然就來找自己打拳。
    晚上十一點多,臉上紅腫,雙眼發青的楚河,一瘸一拐地回到監區。
    “楚哥,你這是怎麼啦?”
    “楚哥,我來扶你?”
    好幾名獄友還是很熱情地上前攙扶。
    “不用,沒事。”
    楚河努力一笑,不過,比哭還難看。
    大部分獄友都原地不動,目光看向另一位中年人——沙勇,楚河走後,必然有新的老大。
    因為,他來監區三年,除了楚河,他誰都不怕,獄警對他也高看一眼。
    捧過氣老大的臭腳,招新老大不待見,以後有的罪受,穿小鞋是肯定的。
    這時,一位稍顯瘦弱的年輕人走過來攙扶著楚河走向宿舍。
    “曲建勇,以後多幫我照顧一下老孫,畢竟他年齡大啦。”
    楚河小聲囑咐道。
    “放心吧,老大,我會的。”
    曲建勇用力點了點頭。
    畢竟楚河這幾年沒少呵護他,還教授他拳術,他也把自己的拿手絕活——飛刀術,傳授給楚河。
    “楚河,你這是怎麼啦?”
    孫友看到受傷的楚河十分驚訝。
    “沒事,和人打了一架而已,那貨拳頭還真硬。”
    楚河按了按腫脹的臉,沒敢笑,一但微笑,撕扯臉部肌肉更疼。
    “老孫,肯定是為了你,楚哥答應皇上打黑拳去了吧。”
    曲建勇惱怒地看了孫友一眼。
    孫友眼楮一轉,立即想通這里的彎彎繞。
    楚河真沒有能力給自己找女人?
    只能拿打黑拳作為交換條件。
    看來,這一場他勝的並不輕松。
    總之,楚河應該獲勝,他不能輸,輸了被人打殘都是輕的,也不能太容易取勝,那樣,黃尚就盯上他,怎麼可能放他離開,必須榨干他的價值才行。
    監獄十年,楚河已經從一個懵懂少年,變成心智若妖的青年。
    更重要的是,他學會很多‘才藝’!
    孫友把自己的千術和盜術已經傾囊相授,只是楚河還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厲害而已。
    另外,監獄里的犯人中,很多奇人異士,比如曲建勇,飛刀術堪比傳說中的小李飛刀。
    曲建勇和楚河關系很好,估計兩人也相互傳授武藝。
    孫友決定把自己的財富交給楚河。
    等曲建勇離開後,他從枕頭底下拿出寫著*發銀行保險櫃信息的紙條,遞給躺在床上的楚河。
    “啥玩意?”
    楚河接過來,看了幾眼,也不太明白。
    “小子,把信息記住,出獄後,先安定下來,過個一年半載,到京城取出來,一定要低調,不要輕易炫富,也不要炫技,千術和盜術,能不用最好不用。”
    孫友嘮嘮叨叨地叮囑著。
    “咋,你老人家還藏著金條?”
    楚河開玩笑地問道。
    孫友對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年輕人無語啦,暗想,“金條算個屁,那可是半噸黃金,還有幾千萬的銀行存款。”
    他不敢告訴楚河保險櫃里的價值。
    怕嚇著楚河。
    其實,孫友自己都有些後悔,自己這麼多財富,眾叛親離不說。
    還被剁手扔到監獄里踩十五年縫紉機。
    只是南城最大的洪興賭場,還不知道他真實的身份而已,否則,財富丟了不說,命都難保。
    他也不希望楚河走上自己的老路——賭與盜。
    只要沾上黃賭毒盜,都沒有好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