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鶴的話,牛皋嘿嘿冷笑道︰
    “我怎麼不知道昊天宗什麼時候這麼講理了?佔不佔得住理這種事那幫人在乎嗎?無非是老宗主失蹤了之後,他們的膽子也跟著沒了而已。”
    這話一出,幾人都沉默了下來。
    牛皋所說的老宗主是指唐昊的爺爺唐晨,因為他們所認定的宗主是唐昊的父親。
    至于唐嘯,他們根本不認這個宗主,畢竟封山這件事就是唐嘯在任期間發生的,多少跟他脫不開關系。
    過了一會兒,白鶴幽幽嘆息道︰
    “也不知道老宗主到底是怎麼了,是否如今還健在?”
    “以老宗主的實力,能做他對手的人並不多,我覺得他可能是被困在哪里了。”泰坦猜測道。
    “我曾游歷過不少地方,並沒有找到爺爺的蹤跡。”唐昊說。
    “有沒有可能,海外?”白鶴問。
    “爺爺曾經去過海外,但是平安回來了,不過他也有可能再次出海,但是想要在海外尋找到爺爺,恐怕是希望渺茫。”唐昊搖了搖頭。
    牛皋這時看了看他,問道︰
    “唐昊,你對我和老白鳥加入七寶琉璃宗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白鶴也看向唐昊,顯然對這個問題很在意。
    唐昊有些疑惑,“當初小鋒曾經問過我是否可以拉攏你們,我那個時候允許了,他沒有跟你們說這事嗎?”
    牛皋和白鶴有些意外地對視了一眼,都搖了搖頭,“沒有,無論是宗主還是小鋒都沒提過這事。”
    “那可能是他們覺得沒必要提吧?”唐昊說。
    泰坦忍不住問道︰
    “主人,你為什麼要允許那個孩子拉攏老白鳥和老犀牛?”
    唐昊沉默了一下,說道︰
    “昊天宗已經無法給你們提供庇護了,我知道這些年來你們四族過得很辛苦,所以就沒必要再繼續堅持下去了,能找個好一些的靠山也是不錯的事情。”
    “可”泰坦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發現並沒有什麼可說的。
    正如唐昊所說的那樣,是昊天宗放棄他們在先,他們再做無謂的堅持也沒什麼意義。
    而且七寶琉璃宗拉攏敏御二族的時候,也沒有用任何不光彩的手段,都是走的堂皇正道。
    更別說現在唐昊說自己早就給了許可,那七寶琉璃宗的做法就更正當了。
    這就是當初塵鋒對寧風致所說的,做事要講究個名正言順,這樣路才能走得順暢。
    就像是現在這般,塵鋒和寧風致的手段都在明面上,哪怕是讓唐昊和四宗族見面隨便聊,也沒有任何的所謂,因為塵鋒他們用的陽謀。
    而陰謀就不一樣了,鬼蜮技倆上不得台面,兩邊只要通個氣就會穿幫。
    但陰謀也並非毫無作用,在一些特定的局面之中,陰謀還是不可或缺的。
    比如說塵鋒之前對牛皋所說的里挑外撅,那就是標準的陰謀手段。
    如果說之前的白鶴和牛皋對于加入七寶琉璃宗這件事,心中還有一些難以避免的糾結,那麼如今知道唐昊早就對塵鋒做出許可之後,他們兩人心中的糾結便徹底消失了。
    新的主家對他們不錯,舊的主家也允許他們改換門庭,那他們自然就沒什麼心理障礙了。
    不過泰坦卻依然執著,他對唐昊說道︰
    “主人,老奴想一直跟隨著你。”
    唐昊搖了搖頭,“你跟隨著我只會埋沒了一身本領,小鋒和小三如今在做一件大事,正需要許多的幫手。”
    泰坦沉默不語。
    見狀,白鶴想了想說道︰
    “要不折中一下吧,老猩猩你也不用非要和我們一樣,你就跟著小三干就行,反正小三和小鋒是好友,怎麼樣?”
    唐昊看向泰坦,“你覺得如何?”
    泰坦思考了一下,點點頭說︰
    “可以,我願意跟隨少主。”
    “話說,要不要把老山羊那家伙也拉過來?”牛皋突然開口說道。
    “恐怕希望不是很大,這些年我們也聚過幾次,老山羊知道我們加入七寶琉璃宗的事情,但是卻沒怎麼露過這方面的口風,估計是不想繼續寄人籬下。”白鶴搖了搖頭說道。
    在四宗族之中,破之一族族長楊無敵和他的關系最好,之前敏之一族還沒加入七寶琉璃宗的時候,資助他們的主力也正是楊無敵。
    俗話說賣俏的干不過賣藥的,破之一族的產業主要在制藥上,撈錢能力可以說是四宗族第一,所以才有余力支援落魄的敏之一族。
    而資金力量的充裕,也使得楊無敵有足夠的底氣去維持宗族的獨立性,而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樣找靠山。
    “不管他願不願意入伙,如今我們哥幾個都找好了路,怎麼也得知會他一聲吧,正好我們今年的聚會時間也快到了。”牛皋說道。
    “這倒也是,那就給他遞個信兒吧。”白鶴點了點頭說道。
    在唐昊和三族族長會面的時候,塵鋒也跟著寧風致一起來到了一處茶館。
    在一間裝飾典雅的包廂之中,塵鋒見到了一位年輕人,正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雪清河。
    “老師,您來天斗城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也好安排人去迎接啊,要不是您派人來找我,我都不知道您來了。”雪清河微笑著對寧風致說道。
    “我也只是突然起意想來看看我家榮榮,所以就沒事先通知,而且也沒必要大張旗鼓,搞什麼迎接之類的。”寧風致笑著擺了擺手。
    雪清河此時看向塵鋒,笑容和煦地說道︰
    “又見面了,小兄弟。”
    “哦?你和小鋒之前見過?”寧風致好奇地問道。
    “沒錯,之前他來天斗皇家學院找毒斗羅,我們恰好踫到了。”雪清河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還挺巧的。”寧風致點點頭說。
    “老師,您今天帶這位小兄弟來,是為了.”雪清河用探尋的眼光看向了寧風致。
    “哦,是這樣,小鋒是宗門里很出色的後輩,也是劍叔的徒弟,所以想介紹你們倆認識認識。”寧風致笑著說道。
    雪清河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這位小兄弟居然是劍斗羅前輩的徒弟嗎?我看他好像也姓塵,不會是和劍斗羅有什麼血緣關系吧?”
    寧風致遲疑了下,塵鋒這時候微笑著開口道︰
    “其實是個巧合,師父當初看我天賦不錯,武魂又是劍,便收我做了徒弟,可能在這其中我的姓氏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吧。”
    “啊,原來是巧合。”雪清河笑容不變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和那位塵鋒大師一樣,都是劍斗羅的親人呢。”
    “徒弟也相當于是親人嘛。”塵鋒笑呵呵地說道。
    “哦,對了,清河啊,我還有件事要和你說。”寧風致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一般。
    “是什麼事啊?老師。”雪清河問。
    “我已經打算讓小鋒和榮榮訂婚了,他倆年歲差不多,而且從小長大關系也很親近,我覺得他倆之間還是很合適的。”寧風致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雪清河的神情。
    而在听完寧風致這番話後,雪清河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微笑道︰
    “那也挺好的,我看塵鋒小兄弟一表人才,和榮榮很般配啊。”
    寧風致臉上的笑容濃郁了許多,“哎,我說這事主要是怕清河你多想,畢竟之前你經常和我說起榮榮的事情,我還以為你.”
    “老師你誤會了,我只是把榮榮當做妹妹而已,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雪清河搖了搖頭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是我多想了,話說太子妃的人選清河你有想法了嗎?”寧風致問道。
    雪清河嘆了口氣,“哎,想當太子妃的人自然不少,只是我感覺都不太合適,可能我需要再考慮一段時間吧。”
    “這事還要早定為好,有利于朝堂穩定。”寧風致勸誡道。
    “老師說的是,我會盡快考慮的。”雪清河看向塵鋒,突然笑著說道︰
    “可惜塵鋒兄弟是個少年,要他是個女子的話,我說不定會心動呢。”
    “多謝.太子殿下夸獎。”塵鋒有些無語的說道。
    之後三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塵鋒便和寧風致一起告辭離去了。
    目送著他們離開,雪清河突然輕聲開口道︰
    “刺血長老。”
    “少主。”一個中年人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揮揮手將整個包廂用魂力封住,防止交談的聲音外泄。
    “刺血長老,你對塵鋒怎麼看?”雪清河,或者說千仞雪問道。
    刺血想了想說道︰
    “感覺有些太巧合了,那位塵鋒大師據說是劍斗羅流落在外的血親,現在這又冒出一個劍斗羅的徒弟塵鋒,而且兩人都和諾丁城有一定的聯系,這實在是有些奇怪。”
    千仞雪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之前我覺得這個塵鋒年紀太小,而且還是器物武魂,不大可能是那位名聲赫赫的生物先驅,但是現在看來,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然而卻不能夠忽略。”
    “這個年紀的小孩真能有那樣的智慧嗎?”刺血感覺有些匪夷所思。
    千仞雪在包廂中來回踱了幾步,思考著說道︰
    “之前我問塵鋒是否和劍斗羅有血緣關系,老師好像是遲疑了一下,雖然塵鋒很快就把話給接了過去,但這還是一個比較可疑的點。”
    刺血想了想說道︰
    “而且這個小孩的武魂是劍,又姓塵,感覺就很像是劍斗羅的族人。”
    千仞雪微微眯起眼楮,“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兩個塵鋒就真有可能是一個人。”
    “但這只是我們的猜測,還是找不到什麼決定性的證據。”刺血輕嘆道。
    千仞雪笑了笑,“刺血長老,我們又不是在查案子,要什麼證據?你就是對這方面有些太在乎了。
    “之前你殺了老二和老三,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也並不影響別人懷疑我啊。”
    刺血愣了愣,“倒也是啊。”
    雪清河背起雙手,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有了懷疑就已經足夠了,我們和這個少年打交道的機會還有很多,可以慢慢確定他的身份。”
    “話說回來,少主你對寧風致所說的訂婚怎麼看?”刺血皺起了眉頭,“原本我們可以通過聯姻來和七寶琉璃宗的關系更進一步,現在恐怕沒什麼機會了。”
    千仞雪不在意的說道︰
    “訂婚就訂婚吧,反正我本來也不太想和那個小姑娘結婚。”
    “可是七寶琉璃宗”
    “寧風致已經是我的老師,這個關系就足夠了,難不成你還真想讓我娶一個女孩?”千仞雪皺了皺眉說道。
    “屬下不敢。”刺血單膝跪地道。
    “起來吧。”
    “是。”
    千仞雪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嘆息道︰
    “不過老師說的也是,太子妃這件事是得處理了,至少也得有點風聲才行,但是該怎麼辦呢”
    包廂里一時無言。
    和古榕一起回到寧風致的住處,塵鋒忍不住問道︰
    “寧叔叔,你怎麼突然就說起訂婚的事了?”
    之前這件事被他以年紀小糊弄過去了,沒想到現在寧風致突然對雪清河提了起來,這下子恐怕就要成為一個公開的事實了。
    塵鋒倒不是不喜歡寧榮榮,只是第一次經歷這事不知道怎麼處理。
    而且最重要的是,朱竹清那邊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總不能到時候寧榮榮做大,朱竹清做小吧?
    不說朱竹清願不願意,寧風致恐怕也不樂意看著自己女婿還有相好的啊。
    听到塵鋒的疑問,古榕拍了下塵鋒的肩膀,說道︰
    “怎麼,你小子不想和榮榮訂婚?”
    “呃,我只是感覺有些突然。”
    寧風致輕嘆一聲,“我之所以在太子面前提起這個,是因為過去太子似乎對于榮榮有點想法,所以我現在必須要盡早把話挑明,不然等到以後哪天太子主動提親,再說這事就容易得罪人了。”
    “可是太子不是說他只是把榮榮當作妹妹嗎?”古榕不解地問道。
    寧風致搖了搖頭,“他只是這麼說而已,心里怎麼想的恐怕不是這樣,不過既然他今天表了態,以後應該也就不會提榮榮的事了。”
    “那這麼說,訂婚只是個借口?”塵鋒問。
    “想什麼呢?當然是認真的,而且現在就訂!”
    塵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