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塵鋒的話後,戴沐白的眉頭皺了起來。
    被遛狗可不是什麼好事,這讓他對于金屬性路線的興趣大大降低了。
    而此時大師開口說道︰
    “其實你沒必要想太多,同等級的情況下,強攻系打不過控制系是很正常的事情,金屬性路線是一條很不錯的路線。
    “雖然會受到控制系魂師的克制,但是只要你的防御力夠高,那控制系魂師也只能盡量約束你的行動能力,卻很難打破你的防御,這條路線是可取的。”
    戴沐白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還有一條路線是什麼?”
    他打算听完兩條路線後,進行綜合性的考慮。
    “第二條我推薦風屬性,雲從龍風從虎,在我看來虎類武魂和風屬性非常契合。”塵鋒豎起了第二根手指。
    “如果你選擇走風屬性路線,那麼你的速度將不再是問題,甚至還有可能獲得飛行的能力,猛虎添翼是個什麼效果想必不用我多說。
    “至于防御方面,雖然比不上金屬性白虎的皮糙肉厚,但是如果對魂力的控制能力足夠高,也可以在自己體表凝聚一層風盾,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將所有魂技都用來增強自己的殺傷力。
    “不過我還是那句話,狀態類魂技和功能類魂技是最優選。”
    戴沐白沉默下來,他在比較這兩條路線的優劣,以及哪個更加適合自己。
    而朱竹清此時心里則是一片輕松,她回想著塵鋒剛才對她的那些建議,只感覺之前的壓抑和糾結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刻,她的體內傳出了一陣魂力的波動,她的魂力居然在這個時候提升了一級!
    “恭喜你,竹清。”陳雲欣慰的說道。
    “謝謝你,陳叔。”朱竹清笑著說道,她偷偷看了一眼塵鋒,腳步變得輕快起來。
    如果說在這之前她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的話,那麼塵鋒便是刺破這片黑暗的一束光,給她帶來了寶貴的希望。
    而希望是可以塑造人格的,也許朱竹清失去了成為原著中那個冰美人的機會,但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和朱竹清相比,擁有兩條道路可以選擇的戴沐白明顯更加糾結。
    金系道路的優缺點都很明顯,高攻高防但是不靈活,需要專門騰出魂技來補足機動性。
    風系道路的靈活性不是問題,但是攻擊和防御能力比起金系道路恐怕是稍有欠缺。
    “難道我不能全都要嗎?”戴沐白開始異想天開。
    “可以呀。”塵鋒說道。
    戴沐白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一盆冷水潑在了頭上。
    “只要你有兩個武魂就行。”
    “這不是廢話嗎?”戴沐白沒好氣地說道。
    他重新陷入了思考,但直到隊伍發現了重泥挽馬的蹤跡,找到一頭四百多年的重泥挽馬之後,都還沒有下定決心。
    “素大哥,能不能請你……”塵鋒剛想找老素幫他獵殺這只重泥挽馬,陳雲就開口了。
    “我來吧,就當作是對你指導沐白和竹清的感謝。”
    說完,他就直接武魂附體,向著那頭重泥挽馬沖了過去。
    作為堂堂一名魂王,陳雲對付起一頭四百多年的重泥挽馬那自然是手到擒來,幾下子就把這頭膘肥體壯的大馬給按在了地上。
    “用匕首從這里捅進去,能夠讓它死前經歷最少的痛苦。”陳雲指了指重泥挽馬的後腦,淡淡的說道。
    “嗯,謝謝陳叔。”塵鋒拿著匕首走上前去。
    “小事。”
    塵鋒將匕首對準重泥挽馬的後腦,目光卻不自覺的看向了這頭大馬的眼楮。
    這一刻,他仿佛能夠從這雙烏黑的大眼楮之中,讀出這頭重泥挽馬的驚慌與恐懼。
    塵鋒的匕首停在了重泥挽馬的後腦處,他腦海中油然想起了一句話︰
    君子之于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
    塵鋒不覺得自己是君子,但是當他要親手殺死一只已經活了四百多年,有著一定智慧的生物之時,他還是下意識的有些不忍。
    前世的他主要研究化石,也就是古生物演變範疇,實際上沒有怎麼做過活體生物實驗,更不用談殺生了。
    之前的傘冠向日葵是植物還好說一點,起碼不會動也不會叫,塵鋒的心里多少要好受一些。
    但馬本身就是靈性的動物,更別說有著四百年的壽命,看著它的眼神,听著它的慘叫,那感覺跟面對傘冠向日葵是完全不同的。
    或許我不該選動物魂獸作為目標的,塵鋒這樣想到。
    見他下不去手,陳雲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的看著。
    人有憐憫之心是正常的,他並不會因此覺得塵鋒軟弱,反而覺得這是個善良的孩子。
    而陳雲此時要做的,是等待這孩子做出決定,做出一個關于生命的決定。
    其他人也都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等待著,只有朱竹清因為魂力還不到十級,沒有相關的體驗,所以感受不到太多東西。
    而小舞則面露不忍,低下頭不敢再看。
    沉默了一會兒,塵鋒看著重泥挽馬的眼楮,輕輕地撫摸著它脖子上的鬃毛,說道︰
    “我發誓,一定會改變魂師與魂獸這種可悲的現狀。”
    說完,他用左手蓋住重泥挽馬的眼楮,右手猛地一用力,重泥挽馬顫抖了一下後便不動了。
    塵鋒刺入的地方是後腦,更準確的說是腦干,這里被破壞會使生物直接死亡,感受到的痛苦最少。
    一枚瑩黃色的魂環從重泥挽馬的尸體中浮現,陳雲站起身來,深深地看了塵鋒一眼,然後走開。
    剛才塵鋒發的那句誓言只有他听到了,說來也奇怪,雖然發誓的只是一個七歲大的小孩,但陳雲卻沒覺得對方只是在異想天開。
    陳雲心里隱隱有種預感,魂師界或許即將要出現一場變革。
    塵鋒用手拂過重泥挽馬的眼楮使其瞑目,並在心里對這頭大馬說了一聲抱歉。
    他今後為了晉升多半還會繼續獵殺魂獸,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也不該將這種殺戮視作理所當然。
    作為一名生物學者,塵鋒絕不能坐視如今這多樣的魂獸物種走向滅亡,他必須要對其做出改變。
    而這改變的第一步,就從這枚魂環開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