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這比殺了我都要難受啊!”
“你怎麼能出心呢。”
“你快把非洲之星放回去讓它重新認主,它不屬于你啊!”
小隊語音里傳出楊起家羨慕嫉妒的哀嚎。
他扶貧這麼久,也從沒有出過非洲之心。
“楊哥,如果你還活著,我會把這顆心送給你。”沈川突然認真地說。
這突如其來的正經讓楊起家一愣,後面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小隊語音里瞬間安靜了。
楊起家愣了愣,打開手機,“好,你等著!”
“干嘛。”
“就憑你這句話,我再去給你刷個跑車。”
“果真嗎,義父?”再次感謝楊哥送的跑車!”
楊起家︰“咋感覺我又上當了?”
“......”
將藍市和黑市的容器隨便扒拉一下。
沈川本局收益已經來到1900萬哈弗幣,這是多少人的夢啊!
吃飽喝足,該拉閘撤離了。
航天基地撤離共有三種方式。
——離心藍市拉雙閘!
——小米之家丟包撤!
——飛升!
雖然大概率已經清圖了。
但前面沒人拉過閘,丟包撤也還沒有消失,地圖上確實有存在最後一個老鼠的可能性。
而正如沈川所猜測那般。
當他在撤離點附近等待時,不遠處的鼠道果然傳來腳步聲,接著是砰、砰砰、砰砰砰的鼠鼠暗號。
“兄弟們,還真有個鼠鼠。”
“暗號不是免死金牌,打暗號也沒有理由讓他走。”
“但如果他是個好鼠鼠,過來就繳槍讓檢查背包,我就考慮放他一把。”
“否則必殺無疑!”
沈川站在制高點,持槍全程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不多時,一個身影唯唯諾諾爬出了鼠道,是個麥曉雯。
對方接下來的動作堪稱“教科書級的求生欲”。
她毫不猶豫將用來打暗號的野牛沖鋒槍丟掉,接著迅速卸下鼓鼓囊囊的背包放在地上。
最後條件反射般地趴下將臉埋向地面,只留下一個略顯僵硬的背影對著沈川的方向。
她趴下後還不安地小幅度扭動著,似乎在調整姿勢讓自己更“規範”一點。
那東張西望又卑微到塵埃里的樣子,跟所有新手玩家第一次到絕密航天一樣,全身上下充滿鼠味。
“很識時務啊。”
“還將屁股對準我。”
沈川從高處跳下,慢悠悠走向扔在地上的背包,饒有興致翻看起來。
望遠鏡、U盤、黃金匕首、情報文件、起舞的女郎...
“臥槽,誰拉這包里了!!!”
“這吃的啥啊!”
“瞧瞧給孩子餓成啥樣了,垃圾都當成寶貝!”
“牢區那麼多包都沒舔,看來真是個膽小的鼠鼠!”
“真實!像極了我剛玩那會兒,看見啥都當寶貝!淚目了!”
彈幕都在調侃,每個人又都好像看到了自己。
沈川看著這滿背包的小藍,嘴角也有些抽搐,臉上表情從玩味、到深思、再到對某種時刻的回味。
他站起身,用一種極其復雜的眼神看了一眼還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麥曉雯,又看了看那堆讓他血壓飆升的“破爛”。
最終無奈將背包里的小藍一個一個丟掉,空出十二個空格,隨後將剛才獲得的火箭燃料放了進去。
而不多時。
重新拿回背包的麥曉雯先是愣了愣,接著瘋狂趴下又敬禮,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宣泄出澎湃卻又微不足道的謝意。
在其他射擊游戲里,你只能相信子彈,有時候連子彈都相信不了。
但在三角洲,有時你甚至可以相信敵人。
當然,只是有時候。
雖然大家可能都被背刺過。
但熱忱之心不可泯滅,也請不要輕易放棄這份體恤弱者、互相幫助的這份感情。
這是比非洲之心更貴重的東西。
“???川神大氣!!!”
“你帥的要命,真的!”
“這波真帥的要命了!“
“哈基川,你這家伙!”
“我的朋友,你是真正的英雄,活該你出心!”
“眼楮要裊裊了,手游一輩子羨慕不來的游戲環境!”
麥曉雯緊緊抱著火箭燃料不停檢視,到處蹦蹦跳跳,仿佛抱著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她一會兒看看火箭燃料,一會兒又忍不住望向沈川的方向,眼神里充滿了感激和崇拜。
沈川則悄無聲息回到橋上制高點,沒有再看對方一眼,只是靜靜等著撤離倒計時結束。
“兄弟們,你們知道我為什麼不殺她,反而送給她燃油嗎?”
“我已經殺了十二個人,拿到了天才少年稱號。”
“再殺她一個,我只能高興一秒鐘。”
“但是我的朋友。”
“如果她在我的保護下拿著這桶油離開,想必比我更加興奮,以後和別人聊天時,可能也會因為這一個瞬間而回味無窮,甚至也會開始主動幫助其他鼠鼠。”
“兄弟們,想到這些,我會發自內心的開心。”
“這才是我喜歡玩游戲的真正意義。”
沈川低沉的聲音,透過麥克風,清晰傳遍了直播間。
他的語調平靜,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所以祝她好運,也祝大家都好運!”
撤離最後一秒。
沈川按下表情動作鍵,朝著天空敬禮。
這一刻。
正如觀眾所說的。
他覺得自己帥的要命,起碼自己是這樣覺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