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劉鎮庭最後又宣讀了白俄部隊的任命。
“白俄哥薩克騎兵旅旅長,由米哈伊爾上校擔任!”
“白俄哥薩克騎兵一團團長,由米哈伊爾上校兼任。”
“白俄哥薩克騎兵二團團長,由柯羅夫中校擔任。”
“白俄哥薩克騎兵三團團長,由科馬羅夫少校臨時代理。”
原計劃,劉鎮庭是打算自己兼任白俄騎兵旅旅長,米哈伊爾任副旅長兼一團團長。
這麼安排,就是不想因為白俄部隊的擴編,讓米哈伊爾上校一家獨大。
但是,因為一個臨時發生的意外,劉鎮庭臨時改變了主意。
其實,對于白俄部隊,劉鎮庭早就計劃好要將他們徹底收服、同化。
只是因為中原大戰在即,才不得不推遲。
宣讀完畢,劉鎮庭合上文件後,迅速坐下。
這時,劉鼎山緩緩站起身來,簡單總結的講了幾句話︰“編制已定,將也都點了,官也給了。”
“接下來,各部回去都要主抓訓練!”
“尤其是幾個保安團的團長,你們給我記清楚了!我要的是能打仗的隊伍,不是空架子,不是讓你們去當山大王的!”
“誰干得好,以後部隊擴編,老子升你們當旅長!升師長!”
講完話後,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全場,最後才說道︰“好了,散會。”
眾人迅速起立敬禮,目視劉鼎山父子轉身離開。
幾天後,劉鎮庭又迎來了自己的第二次婚禮。
洛陽城劉府門前張燈結彩,紅綢高懸,青石板上的紅毯從大門一直鋪到街口。
鞭炮聲從清晨便斷續響起,驚飛了屋檐下的麻雀。
這是劉鎮庭的第二次婚禮,迎娶的是白俄女子安雅•米哈伊洛娃,米哈伊爾上校的親佷女。
但她進門的身份,不是妾,也不是外室,而是平妻。
(有書友說開後宮什麼的,主角穿越到這里,沒有任何人脈和關系。所以,只能增設女配來幫他制造香皂、洗發水等產品,這樣才能保證不泄密。)
(除了夫妻關系,短時間內怎麼尋找最牢靠的關系?而且娶了安雅,同化白俄部隊也就順理成章了)
婚書上,特別寫明了︰“共列正室,不分嫡庶”。
並報備洛陽民政處備案,蓋有司令部的官印。
這一紙文書,重若千鈞,徹底安了安雅的心。
上午吉時將至,八抬大轎自米哈伊爾上校家中而來,披紅掛彩,轎簾繡著雙鳳朝陽。
安雅頭戴鳳冠、身著品紅織金嫁衣,蓋著大紅蓋頭,由叔父米哈伊爾親自扶下轎。
她身形高挑,步子略顯僵硬。
顯然並不適應中式婚禮,但心中卻一直激動不已。
門口已有中式禮樂等候,吹打聲起,她依俗跨火盆、踩米袋,在儐相引導下行至堂前。
堂前設香案,供天地牌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劉鼎山和妻子周婉清端坐主位,兒媳沈鸞臻坐其側下方半步。
這是特意安排的位置,表明沈鸞臻仍為家主之婦。
“夫妻對拜!”
禮畢,安雅由儐婦引入內堂,揭蓋頭,敬茶。
她雙手捧杯,先敬公公劉鼎山、婆婆周婉清,最後再敬沈鸞臻。
沈鸞臻穿著藕荷色素面旗袍,面色沉靜。
她接過安雅遞來的茶,輕輕點頭,語氣平淡的說道︰“安雅妹妹,從今往後,咱們同是一家,共同伺候夫君,你也不必拘禮,也莫要生分了。”
婚禮前,就有人特意教過安雅。
所以,安雅也並沒有任何不適,用略帶口音的中文回答道︰“謝……謝謝,姐姐。”
這一聲“姐姐”,不是“夫人”,也不是“太太”,而是傳統大家庭中對正妻的稱呼。
既守了禮,又顯了身份。
婚禮結束後,一切又回歸了正常。
正是這場婚禮,徹底安撫了安雅和居住在洛陽、嵩縣的白俄人的心。
劉鎮庭娶了白俄女人,就相當于認同了白俄人的身份。
這讓流亡在這里的白俄人,也將心中的防備徹底放了下來,慢慢在這里找到了家的感覺。
有劉鎮庭開了先河,漸漸的也有白俄人和本地人通婚。
也正是因為這場婚禮,中原大戰後,劉鎮庭在整編白俄部隊時,受到的阻力也大大減少。
而也正是娶了安雅,才讓劉鎮庭改變了主意,開始重用米哈伊爾。
其實,按照劉鎮庭的計劃,安雅是一定要娶的——不是為情,而是為勢。
安雅•米哈伊洛娃是化學高材生,幫自己研究出香皂、洗發水等產品。
並且,磺胺、盤尼西林,還等著安雅幫自己研制呢。
這樣的女人,豈能不用?又豈能不攏在身邊?
只是,他和沈鸞臻才結婚沒多久。
所以,他才會推遲他與安雅的婚禮。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正妻沈鸞臻竟然懷孕了。
而且,更讓劉鎮庭沒想到的是,娶安雅這件事,還是沈鸞臻主動提出來的。
劉鎮庭從嵩縣返回洛陽後,沈鸞臻就主動跟他提了懷孕的事。
還沒等他從有孩子的驚喜中緩過來,沈鸞臻又提了出來讓安雅過門。
當沈鸞臻提出來這件事時,劉鎮庭滿臉吃驚和疑惑。
確認妻子不是在開玩笑,或者借題發揮後,劉鎮庭臉上露出了復雜的神情。
面對已經懷了自己孩子的沈鸞臻,劉鎮庭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似乎是察覺到了丈夫內心的糾結與為難,沈鸞臻柔聲細語地安慰著他︰“我知道夫君心中有所顧慮,無非就是擔心我會受委屈,處處為我著想。”
隨即,面色微紅的說道︰“但你看,我已經懷有身孕,暫時也伺候不了你,遲早還要靜心調養。”
她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面帶微笑,語氣依舊溫和地說道︰“若是能讓安雅正式入門,給她一個名分,她便能安心幫你做事,你也無需再為此事憂心忡忡。況且……”
說到這里,沈鸞臻稍稍頓了頓。
目光平靜地凝視著自己的丈夫,接著說道︰“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肚子里懷著你的親骨肉呢。”
最後,緩緩說道︰“夫君放心,我不怕她來,只怕你因猶豫而誤事。”
當沈鸞臻說出這番話時,她的語調平穩,目光清澈如水,沒有絲毫的委屈或試探之意。
這反倒讓劉鎮庭心中,生出一絲愧疚之情。
劉鎮庭听完妻子的這番話,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感慨頗多。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發自肺腑地感慨道︰“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個溫婉嫻靜的大家閨秀,卻沒料到,你竟然如此深明大義,顧全大局。”
“鸞臻,謝謝你。”劉鎮庭由衷地感激道。
話音未落,他就張開雙臂,將妻子緊緊地擁入懷中。
其實,不是她不是不懂嫉妒,而是以理抑情。
她也不是沒有私心,而是將私心藏在心里而已。
大家閨秀的沈鸞臻,從小接受的思想灌輸就是︰“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
那個時代的女人,婚後的人生價值,就是完全依附于丈夫。
丈夫就是她們的 “天”,是生存與身份的唯一依托。
而沈鸞臻之所以會如此主動地提出讓安雅過門,實際上是經過深思熟慮後,基于多個方面的考量才做出的決定。
作為劉鎮庭的正妻,自從嫁入劉家後,她就得維護丈夫和整個家族的利益。
而安雅對劉鎮庭的事業發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有了安雅研制的那些產品,丈夫才有錢聚兵,才可以干一番大事業。
只有婚姻的紐帶,才能夠將安雅與家族緊密地聯系在一起。
其實,沈鸞臻也是有私心的。
如今她懷上了劉鎮庭的孩子,這無疑使得她在劉家的地位更加穩固。
而通過主動提出讓安雅過門這一舉動,進一步加深自己在丈夫心中的地位。
這樣一來,她不僅能夠鞏固自己的正妻地位,還能在丈夫心中樹立起一個寬容、大度的形象。
這場婚姻最終得以順利舉行,表面看是劉鎮庭的決斷。
實則是沈鸞臻以退為進、以柔克剛的結果。
誰說女子不如男,只不過是時代不一樣罷了。
能娶到沈鸞臻這樣的賢妻,劉鎮庭就可以安心專注于事業。
(不善于寫感情,但是也得提,這樣才算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