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克帶著一名中級劍士發動了沖鋒,而另一名中級劍士則立刻回防,殺向突入陣中的希爾。
馬庫斯將盾牌置于身前,但他完全抵擋不住德雷克的沖鋒。
經過斗氣強化的軀體,沖擊力絕非是一個下級戰士能擋住的。
“咚!”
一聲沉悶巨響,馬庫斯感覺自己像是在跟一頭犀牛角力,他連人帶盾都被撞飛了出去,腦袋七葷八素。
嘎克則正面迎上了那名中級劍士。
他怒吼著將闊斧豎劈而下,兩米二的身高,再加上天生異于常人的巨力,這一擊充滿了懾人氣勢!
但對方卻絲毫不避,竟然以上挑迎擊豎劈。
嘎克心中一驚,他闊斧的斧柄,竟然被對方的長劍切開了!
劍刃上纏繞的青白色斗氣,直接摧毀了粗壯的斧柄。
鐵質斧頭掉落在地上,嘎克一擊落空,手中只剩下光禿禿的木桿。
那名劍士再一扭手腕,鋒刃急轉直下,將上挑變為斜斬!
這一下要是砍實了,能將嘎克的整條右臂齊根切下!
千鈞一發之際,嘎克憑借著敏銳的戰斗直覺猛然後撤。
但長劍還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淋灕傷痕,從右肩一直劃到胸口,血肉翻卷。
鮮血噴涌而出,浸滿了胸甲與衣襟。
嘎克仰面倒下。
“滾開!!”
格雷咆哮著從斜地里沖過來,踏步突刺,頗有點你死我亡的氣勢,這才勉強逼退了準備趁勝追擊的劍士。
劍士稍稍後退幾步,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斗氣再次纏繞上鋒刃,準備發動下一次進攻。
“嘁,就憑你們兩個,也想……”
話還沒說完,狂暴的電光就已撕裂空氣。
“轟!!!”
瓦萊斯的雷鳴之矢及時趕到,精準命中!
恐怖的破壞力直接將劍士胸口炸出一個大洞,連同肺部跟心髒一起摧毀。
中級劍士當場殞命!
另外一邊,德雷克撞飛馬庫斯之後,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時機,戰刀跟著不停砍下,想直接將馬庫斯劈成兩半。
馬庫斯沒有起身站穩腳跟的機會,他只能在地上狼狽地翻滾,以躲避德雷克的揮砍,險象環生。
不過很快,一道璀璨的藍光忽然從旁側疾速襲來!
德雷克下意識地舉起盾牌格擋,但這團光芒蘊藏的魔力極強,直接將德雷克的左臂連同盾牌一起炸碎!
“轟!!!”
劇烈的爆炸吞噬了德雷克的半邊身子,他捂著斷肢缺口處倒地,瘋狂嚎叫。
“呃啊!!!”
什麼東西!竟然有如此恐怖的破壞力!
德雷克驚恐地扭頭看去,發現這竟然是澤利爾施展的魔法!
剛才兩名游俠的箭矢,一發擦傷了澤利爾的手臂,一發擦傷了他的小腿。
所幸都沒有命中要害,澤利爾依然能夠施法參戰。
此刻,澤利爾的目光森冷,白蠟木尖端再次凝聚起魔法。
“德雷克,去死吧……!”
求饒的話語還沒說出口,無形風刃就已經瞬閃而過。
德雷克的人頭在空中旋了幾圈,然後落地。
最後一處戰場,是希爾與那名中級劍士。
刺客在突襲方面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可要是面對面真刀真槍干一下子,那必然是不如戰士職階的。
劍士在力量上基本穩壓刺客,對方的進攻十分猛烈,如同狂風暴雨。
希爾只能憑借靈巧的身姿不斷閃躲,一時間難以還手。
但一股魔力沖擊忽然自上而下的迸發!
外界干擾使得劍士的動作出現了遲緩。
雖然時間並不長,但是對于希爾這種級別的刺客而言,已經足夠決定生死了。
她欺身上前,避開了長劍的揮砍,手中匕首依舊向著對方的脖子捅去。
“噗呲……!”
這一下突刺經由希爾的斗氣加強,穿透力極強,一瞬便捅穿了對方的喉骨!
鮮血噴濺而出,那名中級劍士瞪大眼楮,無力倒地,很快便失去了生息。
從戰斗開始到結束,總共不超過一分鐘的時間,林間空地便已多了六具尸體。
澤利爾放下白蠟木,劇烈喘息。
剛才那發重壓術,已經榨干了他最後一點魔力,一陣陣極度虛弱的感覺從靈魂深處襲來。
澤利爾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
很穩,沒有抖。
也沒有惡心或者想吐的感覺。
第一次殺人的表現……還算不錯。
不過很快,小腿處的劇痛立刻侵蝕而來。
戰斗時處于興奮狀態,澤利爾還沒什麼反應。
現在那種刺疼的感覺一陣陣沖擊著他的神經,令澤利爾忍不住倒抽涼氣,發出“嘶嘶”聲。
“你瘋了嗎?為什麼要動手?!”
瓦萊斯這才從戰斗中回過神來,剛才的一系列行為完全是本能所致。
他看向希爾,怒斥道,“職業病犯了?刀架脖子上不砍下去不痛快?”
“是這幫家伙先對我們起了殺心,難道要放他們走嗎?”
希爾滿不在乎地踢了踢地上的尸體,“你就敢保證他們不會來個回馬槍?當然要趁佔據優勢的時候先手了。”
“好了!”
馬庫斯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喝止了這場爭端,“先處理大家的傷勢吧!”
小隊里嘎克傷得最重,那道劍傷直接從胸口蔓延到右肩處,出血量很大,必須要立刻采取緊急治療。
然後就是澤利爾了,一發箭矢擦傷了他的左臂,另外一發則擦傷了小腿。
不過小腿的傷口明顯更嚴重,已經深入劃開好幾公分的皮肉了,也在往外滲著血。
“躺好了別動。”
希爾按住澤利爾的胸口,然後直接割開澤利爾受傷那條腿的褲腳。
箭頭的倒鉤撕裂了表層皮膚,血肉外翻,模樣著實有些嚇人。
希爾仔細查看了一番。
血液是鮮紅色的,沒有呈現出異常的紫綠色。
她微微挑眉。
“你運氣不錯啊,沒有直接被射中,而且箭頭也沒淬毒。”
“我運氣一直都很好。”澤利爾強撐著笑笑。
這種皮肉傷沒有什麼特別的處理方式,只能是給傷口消毒,然後止血,再纏上干淨的布料。
希爾對這一套很熟練。
現在澤利爾終于感受到當初格雷被淋火喉酒的滋味了。
冰涼的液體澆在傷口上,剛開始的半秒,澤利爾還沒什麼感覺。
不過很快,如同被鋼針穿刺的劇痛瞬間襲來。
酒精產生的灼燒感讓身體止不住地抽搐,澤利爾喉間發出壓抑的聲響,極力克制著自己不喊出來,緊緊攥著拳頭。
消毒過程不過短短幾秒而已,澤利爾卻感到時間如此難熬,等到刺痛感稍稍減退之後,他才終于能控制自己的呼吸。
澤利爾大口喘氣,後背衣衫已經被完全浸濕了,緊緊地黏在皮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