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利爾回頭看了八字胡男人一眼，愈發覺得他是個奸商面相。
四枚金幣，逗傻子玩呢。
哪怕是品質最好的重壓術魔法卷軸也賣不出這個價格。
覺得法師都是有錢人所以當豬宰是吧。
“五十枚銀幣。”澤利爾隨口出了個價。
“什麼？！”
八字胡男人的聲音立馬尖了起來。
“五十銀幣？少爺，您這是在開玩笑呢！五十銀幣連羊皮紙都買不下來啊，這可是魔法卷軸！”
“你也知道這是魔法卷軸，不是什麼傳家寶，它的品質一般，銘刻者留下的術式結構並不是非常清晰，別告訴你不知道。”
澤利爾平靜地道，“想必你早就找別的法師鑒別過了吧？”
八字胡男人臉上的表情一僵，“那……那你也不能這麼砍價啊，五十枚銀幣絕對不行，我可以給你減到三枚金幣。”
“一枚金幣。”澤利爾面無表情。
“一枚金幣太低了。”
八字胡男人搖搖頭，“兩金五十銀，這就是我的底價了。”
“我最多出一金二十銀。”
“兩枚金幣！行了吧？兩枚金幣，這已經很優惠了。”
“那你還是留著賣給別人吧。”澤利爾又是轉頭就走，毫不猶豫。
“一金五十銀！不能再低了！”
八字胡男人咬咬牙，報出了最後的價格，“一分錢都沒得讓了！”
澤利爾腳步一頓。
他現在身上還有三金十二銀，花一金五十銀買個卷軸……
行吧，可以接受。
“成交。”
兜里揣著新買來的重壓術卷軸，澤利爾來到了他平常練習魔法的郊外。
攤開略微泛黃的羊皮紙卷，上面空無一物。
澤利爾將精神力注入進去，他體表泛起微光，連帶著羊皮紙也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卷軸內的潛藏的秘密敞開大門，一個嶄新的術式結構涌入了澤利爾識海之中。
從輸入接口到魔力導軌，然後是加速回路……導向符文……
如同之前所說的那樣，這個魔法卷軸的品質不算好，銘刻者的功力顯然還沒到家，許多術式結構都出現了模糊不清的問題。
換成其他人，可能需要花費大量精力參悟一兩個星期，才能將其還原出來。
但好在澤利爾擁有術式天演，這種只有部份術式結構模糊不清的小問題很快就被解決了。
只過了十幾分鐘，重壓術的術式結構就清晰地呈現在澤利爾識海里，他掌握的魔法數量提升到了六種。
卷軸上的淡淡光芒隨之消散，變為了一張平平無奇的廢紙。
“呼……重壓術。”
澤利爾握了握手掌，“讓我來試試怎麼樣吧。”
但這種魔法直接空放的話，不太好確定效果如何。
澤利爾打量了一下周圍，他看見旁邊高高的樹杈上站著一只鳥兒。
這個距離給了鳥兒足夠的安全感，它歪頭看著樹下的澤利爾，不明白對方在干什麼。
就是你了……
澤利爾選中了目標。
經過片刻的蓄能之後，重壓術釋放！
“ ！”
鳥兒察覺到不對勁，剛想展翅飛走，一股無形的力量驟然迸發！
澤利爾引導的重壓術自上而下爆發了一次魔力沖擊。
那根手指般粗細的樹枝應聲斷裂，鳥兒也從空中墜落，直挺挺地砸向地面。
“ ……”
澤利爾有點意外。
效果還算不錯嘛。
蓄能完畢之後，釋放速度是瞬發，敵人基本不可能躲開，防不勝防。
雖然不具備什麼殺傷力，但是在戰局中，這種短暫的遲滯的效果很有可能帶來奇效，說不定就能反敗為勝呢。
……
接下來的幾天，澤利爾一直在練習魔法，努力消化著四點智力的提升。
“火球術！”
“ ！”
亮麗的火球自掌心萌發，然後徑直射入河中，滋起一片白煙。
現在澤利爾對這幾種二級魔法的掌控已經相當熟練了。
另外，霧氣流紗的解析進度已經來到了52%，奧術飛彈則是64%。
兩個魔法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解析完畢。
不過有件事情一直令澤利爾感到困惑。
明明已經提升了四點智力，但自己的空手施法速度卻依舊沒什麼進步，始終停留在四秒多。
每次澤利爾嘗試優化術式結構時，全都失敗了，好像冥冥之中有一道坎在攔著他。
幾番分析之後，澤利爾猜測著得出了結論。
並不是每次提升屬性都能縮短施法時間。
法師的成長曲線是階段性的，而並非線形成長。
只有當智力達到某個特定的閾值，術式結構才能被再次優化。
就是不知道那個閾值究竟是多少。
看來得再次出任務，多多升級了。
……
清晨。
紅須旅館。
馬庫斯坐在床邊，他將皮質工具包打開，里面是兩塊長條形的磨刀石，還有一小罐黏稠的膏狀保養油。
在熹微晨光的映照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刀身花紋，上面還有殘留的暗紅色澤。
馬庫斯靜坐了一會，才拿起被浸濕的亞麻布條。
他一點一點擦拭表面，在洗淨之後，他又用那兩塊灰色砂岩開始打磨鋒刃。
“沙……沙……”
摩擦聲有些刺耳，微小的鐵屑“簌簌”抖落。
隨著馬庫斯的細心打磨，刀刃的線條重新變得流暢起來，恢復了應有的鋒利。
馬庫斯開始給戰刀上油。
油膏均勻地涂抹在刀身的每一個角落。
它不僅能防止鋼鐵在潮濕的環境下生銹，還可以讓戰刀出鞘更順手，刀刃砍進敵人軀體的時候，也能絲滑地切開血肉。
在一切工序都了結之後，馬庫斯用拇指試了試鋒刃，他對這次保養很滿意。
就在這時，敲門聲忽然響起。
“咚咚……”
“進來吧。”馬庫斯收刀入鞘。
木門打開，來的人是澤利爾。
“嗨。”
澤利爾打了個招呼。
“有時間嗎，要不要一起去冒險家協會接任務？”
結果不出所料。
“當然。”馬庫斯露出微笑。
在到冒險家協會之前，馬庫斯跟澤利爾還特地繞了個彎，去瓦萊斯暫住的旅館看了看。
他剛好也處于空閑狀態。
對于二人的邀請，瓦萊斯沒有過多猶豫便一口答應。
歷經前幾次的任務，瓦萊斯已經相當適應這支小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