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村村長跟周村長坐在一桌。
兩人夾菜吃酒,像是兩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聊得十分愉悅。
小安村村長親親熱熱道,“周老弟,你們啊,就盡管在這里住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整個村里,空房子,你們隨便挑隨便選,在這里安家都成啊!”
周村長給他敬了一杯,“老兄真是大氣度啊,那我們只好叨擾一陣了。”
“哪里哪里,不是叨擾,大家都不容易,都是兄弟,房費我也給你免了,只要大家和和樂樂的,有事兒就幫把手!”
“幫把手是肯定的,但哪能免了房費啊,你這也太客氣了!”
兩只老狐狸彼此謙讓著奉承著,就這麼約好了。
周村長哪里不曉得他肚子里打得什麼主意。
他們小安村可是曾經與土匪為伍的,雖然也確確實實遭受了土匪迫害身不由己,但到底幫著土匪害過別人。
若是這些人得知青牛山上青牛寨沒了,哪能不找小安村的人算賬。
人多勢眾,小安村扛不住啊。
而周家村里壯漢多,武器多,這陣仗,到哪都是讓別人怕三怕的。
他們得借著周家村的勢,才能不被別人欺負。
小安村村長才會給他們諸多好處,譬如免了租賃費,這個是實實在在的銀子。
這話不方便說清道明,大家心里都知道就得了。
因此周村長答應他的示好,這老頭看似吃了虧,實際比誰都高興。
這本身就是互利互惠的事兒,周村長沒理由不答應,他們得歇歇了,路上太累了,真的得歇歇了。
周村長又問,“咱住下來,難免擺弄這附近的東西,山上的樹能砍不,還有竹子野菜果子……”
小安村村長擺擺手,“你盡管弄,一般都能弄,但是樹,不能亂砍,許多都是有主的,不好的樹可以砍了,柴能撿,地上的都能撿,你們盡管弄,想找點野味也行,這小山後面的大山,青牛山附近,那都是無主的,弄到就是你們的本事,沒人管你們的。”
周村長這就放心了。
吃完席面。
眾人收拾後續,將整個地方打掃的一干二淨。
這天晚上。
月亮格外的圓。
姜窈此時就在小房間里,听著外面震天呼嚕聲,嘖了一聲。
受不了,趕緊一家三口鑽進空間了。
而這大通鋪的村民們是怎麼睡的呢。
與昨晚的平靜與擔憂蔓延的氣氛完全不同,今晚每個人都閉上眼楮,沉沉的進入夢鄉。
哪怕听著呼嚕震天響,磨牙聲絲絲拉拉,聞著身邊人幾天沒洗澡的臭味,翻身都翻不過來,一動不能動的難受。
還是沉沉的進入夢鄉,做著幾個月以來的從未有過的好夢。
懸在頭頂的那把大刀取下來了,危機解除,終于也不再風餐露宿,可以享受享受住在房子里的安定了。
這種渾身輕松的感覺,久違了。
而一家三口進了空間,自然也有做不完的事兒。
周景年要做的第一件事,仍舊是點火,然後燒水燒水燒水。
姜窈想洗澡。
昨天晚上都沒有洗澡,一路風塵狼狽,又有幾天沒洗了。
還得給寶兒也洗一個。
他也好久沒洗,只是粗略的擦過幾下身子。
姜窈有些迫不及待了。
周景年很快就把熱水打過來,放在小腳盆里,把小寶兒放進去。
或許是太久沒洗澡,沒有這種被熱水環繞的感覺,這小家伙一進腳盆就尿出來了。
一邊尿,一邊還傻呵呵的笑,一邊還吃手。
姜窈不可置信,臉都黑了。
周景年連忙將孩子抱起來,水倒了重新放水。
水溫正合適的時候,又放進去。
然後……
一泡粑粑出來了。
姜窈︰“……”
周景年︰“……”
這小傻子還在傻笑。
姜窈臉都臭了,這輩子都不想給這小家伙洗澡了。
“不用你忙,你去收拾衣裳,馬上第二灶熱水也好了。”周景年知道她嫌棄,連忙道。
還是男人一把將小孩提起來,扔到旁邊舊衣裳上裹著,把腳盆的水倒了,倒到樹根下當肥料。
又重新重洗干淨,倒了熱水。
周景年將寶兒提起來,警告道,“臭小子,尿也撒了,屎也拉了,再敢耍花招,老子就要揍你了。”
寶兒叫了一聲,好像在回應,然後開始吃手流口水。
周景年這才又把他送到腳盆里,任由他撲騰玩水,倒是不怕,他听說有些小孩怕水,不肯洗,他松了一口氣。
能老老實實的洗就行。
不洗干淨點,他親娘都嫌棄,不想抱,一股奶臭味。
仔仔細細的搓遍全身,男人這才給他擦干水,送到床上穿衣裳。
或許小家伙也感覺到了洗澡的舒服,臉上熱騰騰的,昏昏欲睡,很快就睜不開眼楮睡著了。
給孩兒洗完,又打水給媳婦洗。
“給你搓背。”男人主動上前。
姜窈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他拿著面巾子,雙眼無辜的看著她。
“你難道自己搓得干淨?”他反問。
確實。
姜窈一想到自己洗澡洗不干淨就渾身刺撓,勉強點了點頭,同意讓他幫忙了。
可惜,她到底是天真了,著實是太天真了。
一個忍了這麼久的家伙,看著白白的香嫩的肉在自己面前,怎麼可能忍得住。
他搓著搓著背,手就從後面挪到前面。
一雙眼楮像是要著火似的,比浴桶里的水還燙,一下一下的灼燒她的耳朵。
然後。
就見原本浴桶里只平到姜窈肩膀的水,水浪一般,一點一點的漫出來,把原本干燥的地面全部打濕。
水從燙又變成熱到徹底涼了。
姜窈才被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