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盡頭的黑暗里,彌漫著細碎的紫色砂粒,像被風吹起的毒霧,觸踫到岩壁便留下深褐色的腐蝕痕跡——那是四旗毒砂婆婆的“幽冥毒砂”,每一粒都裹著能穿透防御的劇毒,吸入一口就會讓界力紊亂,皮膚沾上便會潰爛。
林默剛踏入這片區域,鎮邪玄甲胸口的玉片就瞬間亮起,綠光形成一道薄罩,將兩人周身的毒砂擋在外面。“小心,這砂有毒!”他握緊鎮蛟劍,五彩光焰在劍刃上跳動,隨時準備灼燒靠近的毒砂。
“咯咯咯……倒是有件好甲,可惜擋不住我的毒砂。”一道尖銳如老鴰的笑聲從毒砂深處傳來,一個佝僂的老嫗緩緩走出,正是幽冥教四旗旗主毒砂婆婆。她穿著灰黑色的寬袖黑袍,袍角綴著無數細小的砂袋,手里握著一根青銅拐杖,杖頭雕刻著毒蠍圖案,每走一步,杖尖就會灑落幾片紫色毒砂。
她的臉布滿褶皺,眼楮眯成一條縫,盯著林默身上的鎮邪玄甲,眼底閃過貪婪︰“石甲那廢物,倒把畢生精華給你煉了件好東西,等我殺了你們,這甲就是我的了!”話音未落,她猛地揮動拐杖,袍角的砂袋同時裂開,漫天紫色毒砂如暴雨般朝著兩人射來,砂粒在空中竟化作一只只微型毒蠍,張著鉗子撲向光罩。
“焚邪!”林默揮起鎮蛟劍,五彩光焰橫掃,毒蠍踫到火焰瞬間化作黑灰,可毒砂數量太多,火焰剛燒盡一批,又有新的毒砂從黑暗中涌出,光罩上的綠光也因持續抵擋毒砂,漸漸黯淡。
甦晚指尖紅光凝聚,想幫林默灼燒毒砂,可剛抬手,就覺指尖一陣麻痹——竟是有幾粒漏網的毒砂穿透光罩縫隙,沾到了她的指尖,毒素正順著指尖快速蔓延,讓她的界力運轉變得滯澀。“我中毒了!”甦晚臉色發白,立刻用剩余界力壓制毒素,可毒素極強,指尖很快變得烏黑。
“甦晚!”林默立刻將她護在身後,鎮邪玄甲的護臂展開,火焰紋路暴漲,形成一道更厚的火牆,暫時擋住毒砂。他低頭看向甦晚的指尖,玄甲胸口的玉片突然射出一道綠光,落在她的指尖,烏黑的毒素竟被綠光暫時壓制住了。“這玉片能暫時逼毒,你別亂動!”
毒砂婆婆見狀,笑得更尖︰“沒用的!我的毒砂分兩種,一種麻痹,一種腐骨,她沾的是腐骨砂,半個時辰內不解毒,手臂就會爛掉!”她再次揮動拐杖,這次的毒砂竟變成了黑色,比紫色毒砂更濃郁,落在火牆上,竟讓火焰發出“滋滋”的聲響,開始熄滅。
林默心里一沉,他發現黑色毒砂不怕普通火焰,反而能吸收火焰的熱量。“必須找到她的毒砂來源!”他盯著毒砂婆婆袍角的砂袋,突然發現她每次灑出黑砂,都會先捏動拐杖上的毒蠍機關——那機關才是控制毒砂屬性的關鍵。
“甦晚,幫我牽制她一秒!”林默從行囊里掏出忘川石粉,撒在鎮蛟劍的劍刃上,石粉與五彩光焰融合,火焰瞬間變成金白兩色,帶著能吸收邪力的屬性。甦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忍著指尖的麻痹,凝聚僅剩的界力,紅光化作一道長鞭,朝著毒砂婆婆的拐杖纏去。
“不自量力!”毒砂婆婆想揮杖打斷紅鞭,可紅鞭卻突然纏住她的手腕,讓她捏動機關的動作遲滯了一瞬。就是這一瞬,林默縱身躍起,金白火焰凝聚成一道鋒利的劍影,直逼毒砂婆婆袍角的砂袋——那里裝著所有毒砂,是她的力量核心。
毒砂婆婆臉色驟變,想後退,卻被紅鞭死死拽住。劍影瞬間劈中砂袋,“ ”的一聲,砂袋盡數炸開,毒砂失去容器,在空中亂作一團。林默趁機揮劍橫掃,金白火焰將所有毒砂灼燒殆盡,空氣中的毒性也漸漸消散。
沒了毒砂,毒砂婆婆瞬間沒了底氣,轉身想逃。林默豈能給她機會,鎮邪玄甲的肩甲獸首噴出一道火焰,纏住她的黑袍,同時鎮蛟劍刺中她的後心。毒砂婆婆踉蹌著摔倒在地,嘴角溢出黑血︰“你們……別得意……五旗的‘血鐮鬼手’……他的血鐮能吸人魂魄……你們救不了那丫頭……”
話音未落,她的身體便化作黑氣消散,只留下一根青銅拐杖和幾滴黑血。林默撿起拐杖,發現杖頭的毒蠍機關里藏著一瓶綠色的藥液——正是腐骨砂的解藥。他立刻將藥液倒在甦晚的指尖,烏黑的毒素瞬間褪去,指尖恢復了血色。
“謝謝你,林默。”甦晚活動了一下手指,界力也漸漸恢復,“我們得快點,毒砂婆婆說清月被帶往幽冥祭壇,再晚就來不及了。”
林默點頭,鎮邪玄甲的玉片突然亮了一下,與劍鞘上的玉佩碎片產生強烈共鳴——紫清月的氣息就在前方不遠處,而且變得極其微弱,顯然正被強行催動玄元傳承,情況危急。他握緊鎮蛟劍,與甦晚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朝著通道更深處沖去。
前方的黑暗中,隱約能看到一道猩紅的光,那是血鐮鬼手的血鐮發出的光芒,正等著他們踏入新的生死局。而幽冥祭壇的方向,月圓的光芒已開始滲透進來,一場圍繞紫清月與界力本源的終極陰謀,也即將進入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