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的晨霧里,焚邪火焰的余溫還縈繞在鎮蛟劍上。林默握著劍柄,指尖的界力順著劍身流轉,金色火焰溫順地在劍刃上跳動——自昨日覺醒第三重功力後,他正抓緊熟悉這股新力量,劍身上的龍吟聲比之前更沉厚,像是與他的氣息徹底融在了一起。
甦晚坐在不遠處的石凳上,手里捻著一張新畫的聚陽符,目光卻沒離開林默的身影。她的後背傷口已在焚邪火焰的淨化下愈合,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此刻看著林默揮劍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彎起——這個曾被她算計的男人,如今成了她心甘情願守護的人。
“林默,令牌有異動!”紫衣道人的聲音突然從大殿傳來,帶著急促的語氣。兩人立刻趕過去,只見平衡守護令牌上的紅光不再是之前的急促閃爍,而是化作一道細細的光束,朝著霧隱山方向延伸,像是在指引方向。
張瘋子也湊在令牌旁,突然拍著大腿喊︰“祭壇!霧隱山老祭壇!有黑符……吸殘片!”他說罷,抓起懷里的舊符紙,在石桌上歪歪扭扭畫了個圖案——正是霧隱山深處那個藏著陰版殘片的山洞祭壇,只是他之前瘋癲,一直沒說清楚。
“是陰傀宗藏著的後手!”甦晚臉色微變,“傀天極死前,肯定把陰版封妖錄殘片藏在了霧隱山祭壇,那殘片是用陰邪之力滋養的,能和我們手里的陽版殘片互補,一旦被激活,會引發更可怕的界力紊亂!”
林默握緊鎮蛟劍,劍身上的火焰微微跳動︰“我們現在就去霧隱山,絕不能讓殘片被激活。”
一行人趕到霧隱山時,之前散去的幻霧竟重新凝聚,且比之前更濃,霧里還透著股刺鼻的陰邪氣息。張瘋子走在最前面,這次卻沒瘋癲,手里的符紙泛著金光,竟能精準避開霧里的陰邪陷阱︰“紫衣師傅說……祭壇有‘三陰之門’,要破門得用陽芝草汁畫符……”
順著張瘋子的指引,眾人很快找到山洞入口。洞口被三道黑色石門封住,門上刻著密密麻麻的陰紋,正是張瘋子說的“三陰之門”。甦晚掏出提前準備的陽芝草汁,林默則用鎮蛟劍的焚邪火焰加熱汁液,兩人配合著在石門上畫起破陰符——金色火焰與草汁交融,陰紋瞬間被灼燒得滋滋作響,三道石門依次打開。
山洞內部彌漫著濃黑的霧氣,中央矗立著一座黑色祭壇,祭壇上放著一塊泛著陰光的殘片,正是陰版封妖錄。殘片周圍,圍著四個穿黑袍的陰傀宗殘余,他們正念著詭異的咒語,試圖激活殘片。
“住手!”林默大喝一聲,鎮蛟劍一揮,焚邪火焰朝著四個殘余掃去。那四人沒想到會有人闖進來,慌忙結陣抵擋,可他們的陰邪功力在焚邪火焰面前不堪一擊,瞬間被燒得只剩黑灰。
可就在這時,祭壇上的陰版殘片突然亮起強烈的黑光,與林默懷里的陽版殘片產生共鳴——陽版殘片從他懷里飛出,與陰版殘片在空中相撞,兩道光芒交織,形成一道黑白相間的界力漩渦,山洞開始劇烈震顫,碎石不斷從頭頂落下。
“不好!殘片自主共鳴了!再這樣下去,山洞會塌,界力漩渦還會波及山下!”紫衣道人喊道,手里的符劍不斷揮出金光,試圖穩住漩渦。
林默立刻飛身躍起,鎮蛟劍的焚邪火焰暴漲,他想將兩道殘片分開,可漩渦的吸力極強,他的身體被牢牢吸住,界力快速消耗。甦晚見狀,立刻凝聚全身界力,化作一道紅光纏住林默的腰,想幫他掙脫吸力︰“林默,用鎮蛟劍的‘裂邪’劍氣斬開漩渦!焚邪火焰太剛,容易激化共鳴!”
林默瞬間醒悟——焚邪火焰雖強,卻帶著陽剛之力,陰版殘片本就屬陰,強行灼燒只會讓共鳴更劇烈。他立刻收斂起焚邪火焰,轉而催動第二重“裂邪”劍氣,劍刃化作一道細長的金光,精準刺入黑白漩渦的縫隙處。
“ 嚓”一聲,漩渦的吸力瞬間減弱。林默抓住機會,左手抓住陽版殘片,右手握住陰版殘片,將兩道殘片強行分開。可就在殘片分開的瞬間,祭壇突然裂開一道口子,一只覆蓋著黑鱗的爪子從里面伸了出來——竟是之前被林默斬殺的九首蛟的殘魂,被陰版殘片的陰邪之力滋養,化作了“殘蛟邪祟”!
“吼——”殘蛟邪祟從祭壇下鑽出,雖只有一個頭顱,卻比之前的九首蛟更凶戾,嘴里噴出的毒霧帶著強烈的腐蝕力,直逼林默。
甦晚立刻擋在林默身前,紅光化作屏障擋住毒霧,卻被腐蝕得滋滋作響︰“你先收好殘片!我來牽制它!”
林默看著甦晚的屏障不斷變薄,心里一緊,他將兩道殘片塞進懷里,再次催動鎮蛟劍第三重功力——這次他沒有只用焚邪火焰,而是將“裂邪”的鋒利與“焚邪”的灼熱融合,劍刃既帶著撕裂之力,又裹著淨化之火。
“受死!”林默縱身而下,鎮蛟劍直刺殘蛟邪祟的頭顱。殘蛟邪祟想躲閃,卻被張瘋子扔來的鎮邪符纏住,符紙金光一閃,將它牢牢定在原地。林默抓住機會,劍刃穿透殘蛟邪祟的頭顱,焚邪火焰瞬間將它包裹,殘魂在火焰中發出淒厲的嘶吼,最終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山洞的震顫漸漸停止,陰邪氣息也隨之散去。林默收起鎮蛟劍,落在甦晚身邊,看著她被毒霧腐蝕得發白的指尖,心疼地握住她的手︰“以後別這麼拼命。”甦晚笑著搖頭,靠在他肩上︰“有你在,我不怕。”
紫衣道人撿起地上的祭壇碎片,眉頭緊鎖︰“這祭壇是用陰傀宗的‘聚邪石’打造的,專門滋養陰邪殘魂。看來陰傀宗早就計劃用陰版殘片復活邪祟,幸好我們來得及時。”
張瘋子則蹲在祭壇旁,手里拿著一塊碎片,突然清醒地說︰“殘片……合在一起……能找全封妖錄……在‘忘川渡’……”話沒說完,又開始對著空氣吆喝“畫符驅邪”,卻把碎片小心翼翼地揣進了懷里。
林默握著懷里的兩道殘片,能感覺到它們在微微發燙,像是在指引著什麼。他看著身邊的甦晚,又看了看遠處的山巒,心里清楚——陰版殘片的出現,意味著封妖錄的完整秘密即將揭開,而張瘋子提到的“忘川渡”,就是他們接下來的目的地。
只是他不知道,忘川渡不僅藏著完整的封妖錄,還藏著一個關于他身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