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你們中的一些人。”
虞桉高聲道︰“我在哪兒賣都是賣,一直沒有換地方,是因為我家崽崽喜歡這里。”
“既然貴部落不歡迎我的崽崽,那我就沒必要總在一個地方待著了。”
“什麼?虞老板,我們哪兒有不歡迎大虎小魚?我可喜歡他們了!”
“是啊是啊,每次采了野果,我都會分給他們呢。”
虞桉的視線掃過,見有人一臉茫然,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有些人神色閃爍,明顯是想到自己做了什麼。
她也不賣關子了,直截了當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人群里有人小聲嘟囔︰“就是隨口一說,誰知道他當真了。”
“就是逗逗他,開個玩笑,小崽子皮實,哪有幾句話就被嚇哭的……”
“隨口一說?開個玩笑?”
虞桉不客氣道︰“用雌母的生死嚇唬幼崽,讓你們很有成就感嗎?我家孩子小,經不起嚇,嚇壞了你們賠不起。”
“還有,不知道你們用類似的話嚇壞了多少幼崽,就算沒哭,也留下了心理陰影,要是影響到崽崽的健康,你們能負責?”
大虎開團秒跟,只不過他詞匯匱乏,只翻來覆去罵他們是“壞人”“壞蛋”。
寒黎暗戳戳教他罵人的詞匯,被虞桉一個眼神嚇退了。
封玄的視線時不時掃過虞桉,暗想這丑雌性還挺護崽,是個好雌母。
部落里不少幼崽被他們這樣“逗”過,家里大人礙于情面,沒好意思多說什麼。
現在一想,人家都好意思欺負他們的崽崽,他們為什麼不好意思罵人?
幾個多嘴多舌的獸人被罵得狗血噴頭,老老實實道了歉,虞桉才堪堪放過他們。
“小魚,”虞桉鄭重道,“再有人跟你說這種話,你就用尾巴狠狠抽他的臉,問他還要不要臉!”
小魚破涕為笑,眼楮亮晶晶的,重重點頭︰“嗯!”
既然說好更換擺攤地點,虞桉沒有因為那些人道歉就推翻她之前的話。
巨石部落的人見她態度堅決,想讓白絨一起勸勸,白絨攤攤手,一臉無可奈何。
“誰讓有人嘴欠呢,我可不趟這個渾水,虞老板又不是不賣給咱們美食,早點去排隊不就好了。”
話雖如此,可這樣一來,先前的距離優勢全沒了。
小魚哭出來的一地珍珠撿起來裝了一大盒,他還小,珍珠小小一顆,圓溜溜的。
虞桉準備找時間做點小飾品,給自家崽打扮打扮。
“虞桉,你們就住這種地方?”
先前只有虞桉和墨延兩個大人,山洞還是很寬敞的,眼下多了兩個人高馬大的雄性,顯得山洞里很是狹窄。
“湊合住幾天,正好現在人多,你們抽時間把山洞挖大一點。”
有苦力不使喚是傻子,按照這三人的能力,三兩天她就能住上大房子。
野獸們一直守在附近,見他們回來,趕緊把獵的野雞叼過來。
虞桉蹲下挨個摸了摸腦袋︰“乖,等會兒給你們做好吃的。”
封玄一直處于震驚狀態,想幫忙,卻發現自己礙事極了,連只狐狸都比他有用。
大虎更是直言︰“封叔叔,你還是過來看著弟弟吧。”
別給雌母添麻煩了。
封玄黑臉走過去︰“什麼封叔叔,叫獸父。”
大虎做了個鬼臉,蹬蹬蹬跑開了。
封玄︰“……”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跟小魚搭話了解一下他們的情況。
小魚沖他禮貌一笑,趴在盆邊看虞桉做飯,力求雌母每次看過來時,都能看到他甜甜的笑臉。
封玄︰“……”
虞桉是騎老虎回來的,一點都不累,有墨延和寒黎幫忙,她只負責掌勺。
應大虎要求做的蛋炒飯,還有麻辣蝦、水煮魚、炸雞……一大桌子菜,封玄第一次見,香迷糊了,但舍不下面子去吃。
他什麼忙都沒幫上,還和虞桉的關系尷尬,沒準虞桉沒做他的那份,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他堂堂虎族族長,才不會為了一頓飯服軟!
“封玄,你愣著干什麼,來吃飯,待會兒還要你幫忙呢。”
封玄咳了一聲︰“來了!”
麻辣鮮香,他算是吃了個遍,飯桌上,大虎還把一只剝好的蝦夾到他碗里,封玄感動極了。
“獸父不吃,你吃,你還在長身體呢。”
大虎趕緊挪開碗︰“我不吃,太辣了。”
“那吃點別的,”封玄心疼道,“別剝蝦了,獸父自己會剝。”
“才不是給你剝的,”大虎輕哼一聲,把一個完整的蝦仁放到虞桉碗里,“那個蝦仁不完整。”
所以,不完整的才給他?
封玄傷心了。
不過很快,他沒時間傷心了,因為準備工作太多,連同他在內的三個雄性被虞桉指使得團團轉。
放血拔毛分解腌制,人數一多,工作分攤到每個人身上,很快就做完了。
“這些工作,之前都是你自己做?太辛苦了。”
閑下來後,封玄不經意問道。
“有墨延幫我,”虞桉撐著頭看墨延給大虎和小魚洗澡,“算不上辛苦,賺錢養崽崽嘛。”
月光灑在她的臉上,微風輕拂發絲,眼楮里滿是柔光。
封玄一時間看呆了,不自覺地伸手,想幫虞桉把微亂的發絲攏到耳後。
只是,寒黎的身影忽然出現,直直隔在他們二人中間,“桉桉,很晚了,去休息吧。”
他瞥了眼封玄尷尬收回去的手,默默把虞桉擋得更嚴實些。
封玄一陣羞惱,虞桉是皇城出了名的丑雌性,他,他怎麼會覺得她好看呢?
錯覺,一定是錯覺!
虞桉把他們的小動作看在眼里,並未理會,相比于這個,她更想知道另一件事。
“累得走不動了,”她打了個哈欠,“寒黎,你能抱我過去嗎?”
“當然可以!”
寒黎眼楮一亮,跟得到主人寵愛的小狗似的,將虞桉抱起來放到床上。
給崽崽洗完澡並哄睡後,墨延正要像以前一樣,讓虞桉抱著他睡,就見虞桉身邊有了新歡。
寒黎變成獸形,借口天冷,讓虞桉抱著毛茸茸的他睡覺,虞桉竟欣然同意。
“有什麼了不起的,”封玄一臉鄙夷,“真丟咱們雄性的臉,墨延,你說是不是?”
墨延並未應聲,轉身去崽崽的床上休息,漆黑的夜里,手臂上失控冒出來的鱗片,生生折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