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九!”
江文撥出一張牌,一張九,剛剛開始興奮,旁邊傳來一道更大的聲音。
“牛牛!”
臥槽!
江文驚了。
沈良這家伙尼瑪是什麼狗運氣?
牌局進行不到一個小時,沈良的面前已經堆了一大疊錢,整桌就他一個人獨贏。
雖然桌上的人,誰都不缺那一兩萬。
但,贏錢的感覺,它不一樣啊!
“玩的夠熱鬧啊?”
這時,門口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
聞聲辨人。
是董老板來了。
緊接著,董老板也加入了牌局,不過沒多久,牌局就結束了,剛從電影局開完會的韓三坪,拍馬趕到。
今天這頓飯,既是龔麗的接風宴,也是《小偷家族開機前的小聚。
主演團隊中除了兩位小演員,只有高媛媛和嚴敏求沒來。
為了避免小丫頭腦子一熱,上演‘修羅場’,沈良把她們‘祖孫’二人打發去了申海。
提前培養感情。
其實。
如果不是龔麗延期,五天前應該是舉行劇本圍讀會的日子。
圍讀會就是導演、演員、攝影、美術等主創團隊聚在一塊,一起解讀劇本,發表個人理解。
現在?
劇本圍讀會的日子改了,改到開機當天。
港台帶起的迷信風,終究是影響到了內地,電影開拍之前,算一個開機的黃道吉日,那都是慣例。
《小偷家族開機的黃道吉日是陽歷9月23號。
農歷八月初七。
宜開業、動土、出行、搬家……
什麼都宜,百無禁忌!
人員全部就位,接風宴正式開席。
席間,觥籌交錯,菜過三巡,酒過五味,董老板又一次問道。
“沈良,開機儀式真的不多請幾家媒體,好好操辦,操辦?”
“如果你是擔心影響不好,這一點,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影響到成片送審。”
“謝謝董總。”
沈良呵呵一笑,微微搖頭。
“很感謝您的鼎力支持。”
“不過,眼下這個關口,真鬧得滿城風雨,我覺得不太好。”
眼見董老板還想繼續勸,韓三坪發聲了。
“董總,我覺得還是沈良考慮的周全一些。”
今天的飯局,不論是董老板,還是韓三坪,都沒有‘小沈’、‘小沈’的喊。
私下喊喊,那沒什麼問題。
但今天劇組人員都在場,還喊什麼‘小沈’,豈不是平白讓沈良矮了其他人一輩?
“那,好吧。”
一看韓三坪也那麼說,董老板不再提開機發布會,轉而舉起酒杯。
“來,大家再走一個,祝開機順利!”
“開機順利!”*n
月上中梢,《小偷家族的投資人、主創們,各回各家。
沒有第二場!
是夜,小沈又遭罪了。
臨別前一夜,程好發了狠,連之前比較排斥的吊帶網襪都穿上了,差點把沈良榨干。
……
次日。
程好一大早就拖著發酸的身體爬了起來,送沈良去機場之前,她最後檢查了一遍行李。
兩個行李箱,一大一小。
小箱子里裝著內衣、睡衣、洗漱用品、防曬用品、護膚品、吹風機、剃須刀、茶葉等等體積不大的小物品。
每一樣都分門別類,擺的整整齊齊。
大箱子里是夏裝、防曬服、帽子、筆記本電腦、軟盤、換洗的床單被套、電水壺、保溫杯、飲水杯等比較佔位置的‘大件’。
是的。
程好連電水壺、杯子都準備了。
畢竟,劇組住的不是那種高檔酒店,酒店里或許有熱水器,但那東西衛生不明。
而且一住就是兩三個月,自己帶一個,用的更放心。
不過,床單被套,以及換洗衣服她沒準備太多,用她的話來說,這麼多就夠了。
每隔十天半個月,她盡量飛一趟申海,到時候她會帶上新的,再把舊的、髒的帶回來。
等程好檢查完,沈良也洗好了澡。
兩人沒在家里吃飯,在樓下隨便吃了頓早點,程好便開車送他去機場。
“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停好車,臨下車前,沈良一臉嚴肅道。
“別再一個人偷偷解決,知道了嗎?”
“嗯,知道啦。”
程好暖心一笑︰“以後什麼事,我都不會瞞著你。”
旋即。
兩人下車前往候機廳跟大部隊匯合。
千禧年左右,從燕京飛往申海的機票價格,反而比後世還要貴一點,全價要1000多。
非旺季,一張機票也要七八百。
這麼貴的機票,劇組幾十號人,不可能人人都坐飛機。
除了核心主創團隊,其他成員都是坐火車,先一步趕到申海。
此外。
為了節省開支,即便是江文、龔麗這樣享譽國際的大牌演員,出行坐的也是經濟艙。
兩人對此也沒什麼異議。
眼下,圈內的‘攀比’風氣遠沒有後世那麼劇烈。
出行必須頭等艙,入住必須五星級,拍戲必須配房車之類的破規矩,大家都不在乎。
怎麼,真把自己當爺了啊?
沒過多久,一行人順利登機,一上飛機,憋了小三個月的江文,終于忍不了了。
剛一坐下,他就從包里掏出劇本。
“沈導,我覺得這劇本的有些地方,稍微有點問題。”
在他翻劇本的時候,沈良低頭掃了一眼。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各種批注。
看到這些,沈良心里很舒服,但,他很快就不舒坦了。
“比如這里。”
江文翻到最後幾頁,指著爸爸林建東被警察審訊的片段。
“我覺得林建東的反應有點太冷漠。”
“雖然他的人設是那種比較懶散,偏懦弱的人,但他和媽媽林雪一起逃亡多年,日久生情,不該這麼冷漠的。”
“那你覺得應該是怎麼樣?”
沈良並沒有一口否決江文的提議。
電影史上的很多經典鏡頭,其實並不是老早設計好的,很多都是導演或者演員、編劇現場靈光一閃,然後才誕生的。
所以。
在沈良這里,沒有什麼劇本就是天的說法。
哪怕《小偷家族是金棕櫚電影,也不意味著一個鏡頭,一句台詞都不能改。
“我覺得加一場內心掙扎的戲份,效果或許會更好。”
江文指著他寫下的批注。
“我是這樣想的,林建東他的受教育程度不高,很多時候,他不是沒有情感,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
“另外。”
“他是慣偷,曾經應該被警察抓過,或者干脆在牢里坐過一段時間。”
“所以,在面對警察時,他天然有一種畏懼感。”
“我的想法是,他應該表現出兩面。”
“一面是對公權力的畏懼,另一面是對林雪的情感,他想像個男人一樣,扛下所有。”
“但最終,畏懼壓垮了他,他又習慣性的退縮了。”
“可以試試。”
沈良掏出小本本,記下梗概。
“具體看成片效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