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和吳氏同時回答,“是沈清雨。”
雲昭雪听到是她,一點也不意外,沈家現在是最恨不得蕭家去死的人。
一點也不意外,“哦,我就知道是她,大家都听到了吧,請你們待會幫我們做個見證!”
“多謝各位。”
之前狼群來襲受過蕭家庇護的人家忙點頭,“郡主,請放心,我們都听到了,一會兒他們要是賴賬,我們就幫忙作證。”
雲昭雪朝頷首致謝,“多謝各位。”
目光再次落在二房三房的人臉上,“怎麼辦呢?我這只有一瓶藥,你們有兩個人,一瓶藥救不了兩個人,要不你們兩家打一架,誰贏我就給誰。”
張氏想活命,也顧不得和三房的人撕破臉,毫不猶豫的朝吳氏撲去。
她性格潑辣,下手也狠,把吳氏摁在地上狂扇巴掌,“啪啪啪!!!”
吳氏被撲倒的瞬間,剛縫合好的傷口再次裂開,疼得在地上打滾閃躲,“啊啊,別打了,別打了!”
蕭二叔和蕭三叔朝對方看了眼。
他們始終惦記著兄弟情分上前拉架。
而蕭家小輩們那邊也差點動起來,二房的蕭玄景和葉紅纓碾壓三房的小輩,不讓他們上前幫忙。
蕭二叔勸說吳氏,“你們兩個別打了,吳氏,一瓶也可以兩個一起用,到時候再慢慢想辦法嘛,都是一家人打來打去,只會讓外人笑話。”
蕭三叔看到妻子被打上前拉架,扯著吳氏受傷的那邊胳膊,往外扯。
吳氏的傷口裂開,疼得大叫,“啊啊啊!!!”
“蕭遠川,是死人嗎?沒看到老娘被打還不趕緊過來,把他給我拉開?”
蕭遠川就是蕭二叔的名字,蕭三叔叫蕭遠河。
鎮北王叫蕭遠山,三兄弟分別是山、川、河。
楊氏都傻眼了,沒想到雲昭雪會提出這樣過分的要求,這和讓他們自相殘殺有什麼區別?
她喊道,“你們別打了,一瓶藥一時半會用不完,你們兩個一起用,後面再慢慢想辦法。”
“雪兒,你快讓他們停手。”
好歹曾經是一家人,如果孩子他爹還在世,一定不忍心看到他的兄弟們自相殘殺。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太殘忍了!
蕭玄策勸她別管,“母親,她們參與把二嫂推下湖,二嫂和小武差點淹死,那時候她們沒想過和我們曾經是一家人,這件事您就別管了,必須給他們一個教訓。”
有些話雲昭雪不方便反駁,不然少不了婆媳矛盾。
楊氏一開始以為只是雲昭雪的意思,沒想到自己的兒子也是這麼想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策兒變了,變得不尊敬長輩,什麼都听他媳婦兒的。
蕭遠川上前幫忙把吳氏解救下來,看到她又要去打張氏忙勸道︰“想辦法,你有什麼辦法?等你想到辦法,黃花菜都涼了,傷口裂開疼的是我,你要不想我死,就攔著你三弟。”
蕭二叔一臉為難,搖搖頭又撇過頭去,就為了一點金瘡藥何必呢。
吳氏受傷的那邊肩膀沒法動,只有一邊手動都快掄冒煙了,被他壓在身下的張氏還手,瘋狂拍打她的身體,“啪啪!!”
張氏被打疼了,帶泥的指甲劃過她的下頜和脖頸,‘撕拉~’指甲劃破皮肉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啊!”
蕭三叔生怕她把人打死,舉手做投降狀,“住手!我們認輸,藥是你的了,別打了,再打人就死了。”
毋庸置疑,張氏贏了,捂著傷口向前伸手向雲昭雪討藥︰“郡主,我贏了藥可以給我了嗎?”
“可以,我一向言出必行。”
說著,掀開蓋子,口瓶傾斜,把金瘡藥倒在地上。
“你、你怎麼把藥倒地上了?我的藥、我的藥。”張氏跪著爬過去,把地上的藥攏到一起。
“我只答應把藥給你,沒說瓶子也給你,我的藥瓶很貴的,值幾兩銀子,你不找個東西來接,這可怪不得我。”
葉紅纓質問她說︰“你故意耍我們?讓我們二房三房撕破臉,你就得意了?”
“對,我就是故意的,現在才看出來,真是蠢得掛相。”
“你……”
如果她不承認葉紅纓還能拆穿她的惡毒。
可她就這麼輕易承認了,讓人無言以對。
葉紅纓越過她對她身後的蕭玄策道︰“世子,她讓您父親兄弟自相殘殺,你就不管一管嗎?”
“管不了,大房是雪兒當家,她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讓葉紅纓幾乎要氣瘋了。
以前她以為他性子冷,或是外冷內熱,只要用心把他的心捂熱,總有一天他心里會有自己。
可現在看到冷心薄情的他這般縱容寵溺他的妻子,她真的好嫉妒啊!
她也喜歡了他十幾年了,他為什麼就看不到她呢?
雲昭雪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到底哪哪里比她好了?
他一定是因為孩子,如果孩子沒了,就不會這麼縱容了吧。
……
二房三房的賬算了一筆,還有沈家。
“二嫂,沈清雨推你下湖,你去扇她幾巴掌。”
宋明嫣一愣,“扇巴掌?我、我不敢。”
她性子溫順,從來沒打過人,都沒對下人說過一句重話。
雲昭雪就知道她這性子,所以才要她打回去,練練膽,不然被人欺負死了都不知道還手。
“二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欺,你想想若你那天你出了什麼意外,銘兒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即便有祖母和大伯母、叔嬸等家人的陪伴,終究代替不了父母的存在,銘兒會很傷心難過,為母則剛,就當是為了銘兒,你也要打回去,讓他們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
宋明嫣想到兒子柔軟的心變得堅硬,鼓起勇氣說,“我試一試。”
蕭明姝擔心她吃虧,挽著她的手說道︰“二嫂,別怕,我陪你一起去。”
沈家那邊正沉浸在沈宴死亡的悲痛和對蕭家的恨意中。
宋明嫣戰戰兢兢走過去,扯過蹲在地上的沈清雨抬手一巴掌扇在她沒受傷的那邊臉上,“啪!”
力道不大,只有一道輕微的聲響,像是在打蚊子。
沈清雨捂著臉,哭紅的眼楮充斥著濃烈的恨意,死死瞪著她,“你敢打我?”
說著,就抬手掄圓巴掌就要狠狠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