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擔心三皇子再次阻止,讓人速戰速決,再次把人抓起來。
雲昭雪很是無奈道︰“誰殺了人會留作案工具實名?再說了,整個大周那麼多姓蕭的,為什麼就逮著我們不放?”
再不盡快解決,老廖就要真的削了他們了。
“許州的州府就是這麼斷案的?如果是,這些年都不知道被冤死了多少百姓?”
周圍圍觀的百姓下意識點頭是啊,在許州有銀子就可以收買衙門,為所欲為,
鄧捕頭怒喝,“放肆!膽敢污蔑我們刺史大人,我現在就可以抓你入獄,賀老三死的前一天和你們有過沖突,你打傷了他,你具有殺人動機,我們合理懷疑就是你殺的,我們需要把你帶走問話,若你是清白的,我們便放人!”
老廖以前是獄卒,這種幼稚的陷害手段早就見過百八十回了,都是上位者想隨便找個由頭把人抓進去。
到了牢房管你有沒有罪,給你下點毒或是用刑弄死了再給你安一個罪名,你就有罪。
他掏出大理寺文書,想把對方嚇退。
鄧捕頭卻不給他這機會,抬手讓人上前抓人,“來人,帶走!”
雲昭雪擋在獄卒面前,“我看誰敢!”
“好大的口氣,你一個大肚子的女人還想攔我們?”
“如果我偏要攔呢?”
“別管她!抓人!”
“是!”
衙役抬手想把雲昭雪推開。
蕭玄策一個眼神示意追影動手。
雲昭雪抬手把上前的追影攔下,“我自己來!”
另一只手以四兩撥千斤的手法,截住一個衙役揮過來的手用力一扭,“ 嚓!”
“砰!”抬腳下劈插進他的胸膛。
衙役砸到鄧捕頭腳下,“啊!”
左右兩個各一個大逼兜把人扇飛出去,“啪啪!!”
鄧捕頭揮手,“你,繼續上!”
“等一下,他們打不過我,我跟你比一場,如果我輸了,你可以把他帶走,如果我贏了,現在立刻放我們出城!”
鄧捕頭說︰“我不跟你比!”
“大人剛才那口氣,還以為有多厲害呢?讓你和我這個被你瞧不起的女子比都不敢!”
她最討厭瞧不起女人的男人。
鄧捕頭冷哼道︰“我不是怕你,而是不想和女人比,還是個大肚子的。況且我有要職在身,負責將凶手緝拿歸案,凶手與官差打斗贏了就能逃脫,我如何對得起大人,如何對得起許州的百姓?”
周圍的百姓們表情怪異,想說什麼終究是憋住了,不能說實話,得罪不起。
雲昭雪不動聲色的將百姓的神情收入眼底,給鄧捕頭鼓掌,“啪啪啪!!!”
“說得好!這番話真是令人熱血沸騰,不過,我沒有罪你,沒有證據證明人是我們殺的。
還有,誰犯的罪能抵得上你們家大少爺?當街要把我搶去當他的外室,還讓我夫君看著我跟他……圓房。
殺人不過頭點地,如此熟練的侮辱人手段,不是第一次了吧?得虧我們有自保能力,換做別人怕是沒有我這樣的好運氣了。”
“現在說的是賀老三被殺人一事,少做顧而言他,匕首刻蕭字,你們的嫌疑最大。”
蕭玄策問,“捕頭貴姓?”
“鄧!”
“鄧捕頭,我雙腿不便坐著輪椅,一夜從未出過客棧,整個客棧的人都可以替我作證。”
鄧捕頭舉起刻著蕭字的帶血匕首,“這把匕首就是從賀老三身上拔出來,你們還敢抵賴?”
蕭玄策搖頭,“從未見過這把匕首。”
“上面刻著你的名字。”
“請大人把物證交給我,可自證清白。”
“不行,我不能給你,因為你把證據毀了,再來個賴賬,讓死者死不瞑目又當如何。”
他不肯給,蕭玄策就自己取,從身後的輪椅拿出一根長鞭甩出,鞭尾卷住把匕首卷過來。
鄧捕頭下意識伸手去搶,差點被匕首劃破手掌,又快速縮了回來,“你們想干什麼?眾目睽睽之下,想毀尸滅跡?”
雲昭雪側頭瞥了眼匕首,“這個蕭字一看就是剛刻上去,字體歪歪扭扭,我們會用這種匕首?埋汰誰呢?”
蕭玄策贊同的點頭,伸手。
追影遞上一把匕首。
他跟內力注入匕首,幾乎是隔空在匕首的另一側寫下一個‘鄧’字,
又把匕首朝鄧捕頭拋去。
“如果憑匕首上的刻字就能證明凶手,我在匕首上刻了個鄧字,莫非鄧捕頭也是凶手?”
鄧捕頭臉色微變,面上卻異常鎮定道︰“我怎麼可能是凶手?我是官差,你們污蔑官差該當何罪?”
老廖說道︰“這麼拙劣的陷害伎倆,老子早在幾十年前就見過了,他們不是凶手,趕緊放行。”
“蕭家人不準走,必須跟我去官府一趟!”鄧捕頭不肯放人。
“你們少爺一定是對我賊心不死,還想讓我當他都外室,故意為難我們,胳膊擰不過大腿,我跟你們走,別為難我的家人,到時候我再一頭撞死,成了孤魂野鬼再回來找你們索命!”雲昭雪說著就抹起淚來。
多行不義必自斃,許家在許州不得人心,百姓們怨聲載道,敢怒不敢言。
說到許公子強搶民女,激起了百姓們心中的愧疚。
三年前,許州城池鬧災荒,城中大部分百姓吃不飽穿不暖,更看不起病,大部分人感染風寒,沒錢看病,是林家的父女在街頭義診免費給百姓們治病送草藥,救了他們。
但去年,出落的亭亭玉立的林玉秀被許世安那個紈褲子弟看上,命下人帶走,他們袖手旁觀,不敢阻止。
沒過多久就傳出林玉秀要死的消息,大部分人都嚇得睡不著,當晚有人做夢夢見一個穿著嫁衣女子,吊在屋內的橫梁下哭問他們為什麼不救她……
有人第二天就被嚇病了,趕緊去寺廟燒香拜佛,為林玉秀超度,只為減少愧疚。
他們當時懦弱不敢得罪刺史。不敢站出來阻止,造成悲劇,不能讓悲劇重演,他們必須站出來。
百姓們義憤填膺。
“誰會傻到在匕首上刻字留下證據讓人來抓自己?一定是那個該死的畜生,又看上人家小娘子了,故意設計陷害。”
“沒罪,被抓到牢里就成了有罪,這種事我見多了,去年就搶了待嫁的林姑娘,這位小娘子都嫁人了,連有身孕的都不放過,簡直不是人,這是畜生啊。”
“鄧捕頭,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助紂為虐,遲早會遭報應的。”
百姓們揮拳齊聲喊︰“報應!報應!報應!”
……
鄧捕頭拔刀對著他們威脅說︰“閉嘴!刺史家的事豈是你們能議論的?一個個都不想活了,還是想蹲大獄?”
雲昭雪朝眾人福身行禮,吸了吸鼻子,嗓音哽咽,“多謝各位,若是我遭遇不測,只能來生再報了。”
鄧捕頭活了大半輩子,早就看穿雲昭雪在煽動百姓將矛頭對準刺史府,逼得他不得不放人。
收到沈夫人給他遞的眼神,眼里劃過一抹算計。
他不可能打不過一個大肚子的女人。
鄧捕頭說,“之前的賭約,我應了,如果我贏了,你們就得跟我去官府。”
到時候就不是審問,而是下大獄了。
雲昭雪爽快點頭,“好!”
蕭玄策攥緊她的手腕,“雪兒,別去,我來。”
“不用你,若我輸了你再上。”
沈宴沖過來在她前面比劃,“呃呃呃……”【你打不過鄧捕頭,如果落了肚子里的孽種,跟了我,我保證不會虧待你!】
雲昭雪不耐煩的把人推開,“死啞巴,看不懂你在比劃什麼,滾一邊去!”
別以為她不知道就是他搞出來的鬼,裝什麼大尾巴狼?
沈宴被推倒。
趙九也一臉擔憂,說道︰“郡主,我替你比。”
“你跟著瞎摻和什麼?”老廖把趙九拽回來,對雲昭雪說,“要打趕緊打,老子給你們當裁判,點到為止。”
不管雙方誰受傷,都不是好事,他只想趕緊上路。
雲昭雪自信滿滿,“廖爺放心,十二招之內必定將他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