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人被完虐,躺在地上哀嚎,拖著渾身的傷去找老廖做主。
老廖不打算管,冷冷的回了一句,“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們外人管不著。”
他不管,其他解差更不會管了。
雲家不甘心又去找閻萬山做主。
他之前和蕭家結了仇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應該幫他們的把。
閻萬山暫時還不想和老廖撕破臉,不敢擅自做主,對老廖說︰“廖兄,你不覺得蕭家做的太過分了嗎?打人也要有個度,他們打的太狠,都要把人打殘了,耽誤趕路進度,如果隊伍其他人有樣學樣,路上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老廖冷笑道,“死多少人?如果不是蕭家人發現土匪,還用計把那些土匪殺了,我們昨晚都要死在那間破廟里了。”
閻萬山驚呼, “什麼?把那些都土匪殺了?”
他剛才偷偷問的和老廖一起回來的解差說,利用調虎離山計給馬下藥,才騎著土匪的馬回來。
老廖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蕭玄策和雲昭雪的提議讓人把二當家送去州府衙門審問,屆時州府找出清風寨的弱點,派人剿滅清風寨的土匪,在路上就派人把二當家送去了。
還說流放隊伍人多眼雜,若把他們殺了土匪的消息傳出去,清風寨的土匪會緊咬著不放,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找他們算賬。
讓大伙保密,竟然讓他給說漏嘴了,這該死的嘴啊。
都怪這兩天沒酒喝,一天不喝酒渾身不得勁,腦子也不好使了。
老廖點頭,“嗯,你知道就行,別傳出去,我們的目的是要想把這支隊伍帶到流放地,然後活著回到京城,明白嗎?”
閻萬山的眸底閃過一抹幽光︰“廖兄放心,我誰都不會說。”
雲家打不過又沒人做主怎麼辦?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
老廖擔心土匪繼續繼續追上來,一刻鐘後繼續趕路。
剛才火拼的兩家都有人受傷了,忙著處理傷口。
蕭家這邊蕭明姝傷的最重,臉頰紅腫唇角出血,手臂擦傷,頭發凌亂。
楊氏擼起她的衣袖,看到她的手臂破皮了一大片,瞬間紅了眼眶,淚水在眼里打轉。
蕭明姝抬手幫她抹淚,還安慰她說︰“母親,沒事,我不疼,我都打回去了,她們現在一定比我疼。”
蕭玄武拿過楊氏手上的金瘡藥倒在蕭明姝的傷口上,“母親,先上藥吧,待會就要繼續趕路了。”
楊氏隔著朦朧的水霧,看著眼前一臉擔憂自己的親女兒,別過臉去抹了兩下眼淚又轉過頭,勉強擠出一抹笑。
“姝兒,好孩子,上藥有點疼,你忍著點。”
“嗯,我不疼。”
以前天天挨打都習慣了。
楊氏垂眸看著女兒的傷口,看到她的手臂上還有幾塊淤青,像是掐痕。
擼起衣袖一看,全是青紫的掐痕,新傷加舊傷,一條手臂都沒有一塊好,另一邊手臂也是。
楊氏又紅了眼眶,淚水在眼中打轉,一向脾氣溫和的她都氣得想殺人,“姝兒,是不是張氏做的?她怎麼能這麼對你?我要去殺了她。”
傷在兒身,痛在娘心啊。
張氏虐待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寶貝女兒15年,簡直禽獸不如。
她充滿恨意裹挾著殺氣的眼神射向三房,撿起地上的棍子,就要去打死張氏。
蕭玄策快步上前攔下她,“母親,待會隊伍就要出發了,現在主動挑事,解差那邊不好交代,以後再找機會收拾他們。。”
蕭明姝也走過來奪下她手里攥緊的棍子,“是啊,母親,三哥說得對,我不想您因為我挨鞭子。”
蕭玄策問出心里的疑惑,母親,為何明姝會叫你母親?”
還叫他三哥,以前都是叫三堂哥。
楊氏又趕忙用衣袖抹去眼角的淚水,“策兒,你還不知道吧,當年趁我剛生產完身體虛弱昏迷之時,吳氏篡奪張氏把寧兒和姝兒給換了,所以姝兒才是你的親妹妹。”
蕭玄策一愣,他還以為是母親喜歡蕭明姝、認她當女兒,原來她才是自己的親妹妹。
雲昭雪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笑著說,“姝兒,歡迎你成為我們大房的一份子。”
“多謝……三嫂嫂。”
“不客氣。”
雲朝雪給她倒了半碗靈泉水, “喝點水,加了糖的,有點甜。”
蕭明姝受寵若驚,搖頭擺手不敢要,“我,不渴。”
“嘴唇都干得起皮了,還不渴?拿著吧,我們的水夠喝,不缺這半碗。”
說著,雲昭雪把碗遞給她,又看到蕭玄策面無表情不知道想什麼,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胳膊。
“鎭!你這什麼表情?姝兒是你親妹妹,你應該高興才對。”
蕭秀寧就是個攪家精,她繼續待在大房的隊伍,全家都不得安生。
蕭明姝兩手緊緊抓著碗沿,心里在打鼓,緊張又擔憂的看了他一眼,以為蕭玄策不喜歡她當他的親妹妹。
蕭玄策察覺到她的眼神,有些心疼,抬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我也很高興姝兒是我的親妹妹,姝兒,這些年你受苦了,以後三哥護著你,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蕭明姝肩頭一松,眼圈泛紅眨了眨眼,聲音哽咽,“嗯,多謝三哥。”
不遠處的蕭秀寧看著這一幕,心中憤恨,氣紅了眼,把拿在手里把玩的雜草掰斷。
她雖然不是親生的,可他們也朝夕相處十五年啊,難道還比不上那點血緣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