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策看到雲昭雪被沈宴攔下,他過去幫忙。
其他人都勸蕭秀寧妥協回到自己親人身邊,跟他們一起走。
楊氏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求女兒回來,還搬出她去世的父親。
“寧兒,你以前最听你父親的話,若是你父親在世,也不想看到你和親人離心,母親知道你對雪兒有偏見,你細心觀察,就會發現她不壞,她以前或許有些不好,但現在都改了,她會幫我們打欺負我們的人,功大于過。
她昨日還幫母親和你大嫂二嫂處理傷口,那些藥也是她的,還把吃的分給我們,不然我們昨晚就要餓著肚子等早上解差發窩窩頭度日了。
你總覺得我們偏心雪兒,那是因為她救過我們的命啊,做人不能忘恩負義,你回來吧,就當母親求你了。”
謝婉雲也勸她說,“秀寧,你平日里那麼喜歡鈞兒銘兒還有嫻兒,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就別同三弟妹慪氣了,她肚子里懷著蕭家的骨肉,也是你的佷子。”
“就算是又怎麼樣,又不止她一個人能生兒子,她水性楊花,三哥有她那樣的妻子是恥辱,紅纓姐姐比她好,當初三哥娶的人是她就好了。”
蕭玄武覺得她這個想法很奇葩,反駁她說,“四姐,三哥娶妻又不是你娶,不能因為你喜歡誰,就讓三哥娶誰吧,三哥喜歡就行。有時候你覺得好的,不一定是真心待你的,不要光用眼楮去看耳朵去听,還要用心去看。”
他覺得蕭秀寧自從和葉紅纓接觸後就變得越執拗,不听人說。
什麼都是葉紅纓好,葉紅纓對,大房落難,二房立馬落井下石,他們沒一個好人。
宋明嫣見大家該說的都說了,沒再開口勸,悄悄在孩子們耳邊說了幾句。
鈞兒听了點頭,帶著兩小只走過去扯了扯蕭秀寧的衣袖,“姑姑,三嬸嬸是好人,她對鈞兒和弟弟妹妹都很好,會打壞人,會給我們吃的,你回來吧,鈞兒想和姑姑一起走。”
“銘兒也想和姑姑一起走。”
嫻兒抓著她的小手,仰頭看著蕭秀寧,聲音奶聲奶氣,“嫻兒也想和姑姑一起走,想讓姑姑牽著嫻兒走,姑姑武功厲害,可以保護祖母和母親大伯母還有嫻兒。”
蕭秀寧听到孩子們都讓她回來,頓時就心軟了,但想到剛才那一巴掌,怕被雲昭雪看到嘲笑她。
她決定養好傷再回來,對楊氏說︰ “我考慮考慮吧,我現在跟紅纓姐姐作伴,我若離開留她一個人,我實在不忍心,我跟她好好商量一下。”
昨天中午她們的烤兔被搶走,吳氏又給她饅頭,吃不到大房做的雞,陰陽怪氣說她被拋棄了,親人煮了肉一塊都不給她。
還說她吃白食,又把她吃剩的半個白面饅頭搶回去。
葉紅纓和吳氏理論幾句,得罪了二房的人,下午開始兩人就脫離二房的隊伍,結伴而行。
……
另一邊,有人听到沈宴要娶雲昭雪為妾,話只听到了一半,自己腦補以為雲昭雪要拋棄蕭家另攀高枝。
“不愧是京城第一惡女,夫家一出事跑得比兔子都快,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妻子誰娶了誰倒霉。”
“這兩天看她對蕭家人挺好的,剛才還打了沈家人呢,怎麼可能會到沈家做妾,難道早上是個局?是為了騙取蕭世子的信任,從他的手上得到什麼,現在得到了就不演了,女人心海底針吶。”
“怕不是騙走了蕭世子的銀子吧,蕭家人真是蠢,被騙第二次了。”
“蕭家一家都是老殘病弱,肯定走不到流放地,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要換做是你們,指定要跑得比她快。”
……
雲昭雪給他們鼓掌,“啪啪啪!”
她陰陽怪氣的嘲諷說︰“說得挺好,但是戲看到一半就能腦補這麼多,不去茶樓說書或寫話本子可惜了。沒有在朝堂運籌帷幄的能力,還要硬擠,最終還是逃不過被流放的命運,下輩子別當官了,好好做人,老老實實說書或寫話本子吧。”
“你也被流放了?”
“我是被連累的,況且我也挺喜歡說書和寫話本子的,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試一試。”
其他人安靜下來,她才把目光轉回沈宴身上。
雲昭雪一腳踹上他的膝蓋。
“啊!”沈宴被踹得站不穩,一屁股跌坐在地,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雲昭雪,“你怎麼又踹我?日後嫁入沈家你不能蠻橫無理,毆打丈夫婆母是大不敬之罪,我還要加一個條件,你必須把女則女戒倒背如流,好好學一學何為三從四德、三綱五常。”
等她嫁給了他一定要好好治她。
“我放著好好的正妻不當、去當你妾,還要給你他娘跪下磕頭認錯?為什麼背什麼鬼女則女戒?我背你娘的頭,有病我就給你治治腦子。”
雲昭雪又一腳把人踹翻,踩上他的胸膛碾壓,俯身盯著他冷笑道︰“一腳就就能被踹倒,爬不起來的弱雞,念幾句歪詩便真當自己是才子了?連個秀才功名都要靠祖上捐來的貨色,上戰場見紅怕要暈血。
文不成武不就廢物,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自己是什麼貨色?
還肖想姑奶奶給你做妾,說句實話,我家夫君他殘了都比你強十倍不止。”
“他雙腿殘廢,站都站不起來,哪里比我強了,比我強在哪?”沈宴抓住她踩在自己胸膛上的腳,想把雲昭雪掀翻。
蕭玄策走過來,替雲昭雪回答,“我能把你弄殘。”
說著,就蹲下握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擰,骨頭發出清脆的‘ 嚓’聲。
“啊!——”沈宴發出殺豬般的叫喊,“我的手,疼,好疼,雲昭雪,你就看著她這麼欺負我?你趕緊讓他滾開,不然我會恨你,恨你一輩子……”
“隨便,我不怕你恨,我更喜歡別人恨我懼我,不敢來招惹我。”雲昭雪把腳放下。
蕭玄策順手接過她手里的木板托盤。
夫妻倆並肩站,俯視著地上哀嚎的人年底毫無波瀾。
雲昭雪的上身微往男子那邊傾斜,低聲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仁慈了?”
僅僅骨折還能接好。
比起昨晚的砍腦袋,骨折是小兒科。
蕭玄策用著只有兩人能听到的聲音道︰“現在不好動手,回頭找機會把人弄成殘廢,你不會介意吧?”
畢竟她以前挺喜歡沈宴的。
雲昭雪微挑眉,“如果我說介意呢,你就不會這麼做了嗎?”
喲,試探她呢?
蕭玄策暗暗咬牙,眼里劃過一抹戾氣,如果她說介意,那他就把沈宴的第三條腿也廢了。
她說過不喜歡廢人。
“會!”
老廖躺在草堆上休息,長嘆了一口氣,沒力氣罵人了,娘的這群人大清早就開始搞事,不想管了,讓其他解差去處理。
“喂,你在干什麼呢?想殺人呢?都想挨鞭子是不是?”
蕭玄策說︰“他為難我夫人,我給他一個教訓。”
“差不多就得了,還想把人打死不成?打死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宴兒,宴兒……”
沈家人挨了鞭子,跟人買了金瘡藥,在屋內上藥,听到沈宴的殺豬聲連忙跑出來,看到他捂著手臂在地上哀嚎。
旁邊站著蕭玄策和雲昭雪,向解差告狀說,“差爺,他折斷我兒子的手,你趕緊打死他們,替我兒報仇啊……”
“宴兒,我的宴兒啊,娘就你一個兒子,你若是出了什麼事,你要怎麼活啊……”
雲昭雪對解差說︰“差爺,沈宴騷擾我,想強行納我為妾,我不肯,又侮辱我夫君,你說他該不該打?”
解差年輕二十歲出頭的年紀,還沒娶妻,從來沒見過雲昭雪這麼美的美人啊,被她看得臉紅耳赤,愣愣的點頭,“該!該打!”
蕭玄策察覺到他的眼神往雲昭雪跟前一站,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去。
解差回過神來,才把視線移向別處。
他才拉著雲昭雪離開。
身後傳來沈家人的謾罵聲,“挨千刀的,夫妻倆都一樣惡毒,不是好東西,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