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雪進去就沖到床邊,扯下搖搖欲墜帷帳,看到床上的人大聲驚呼,“秦玉蓉?還真的是你,你為何要冒充本郡主,在我屋內偷人,做這種不要臉的事,害得旁人都誤以為是我,壞我名聲,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她撲過去,把床上的秦玉蓉提起來狂扇巴掌,“啪啪啪!!!”
睡夢中的秦玉蓉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連扇了幾巴掌,被打懵了,一句話都說不出,唇角出血。
雲昭雪不想衣袖被弄髒,嫌棄的把人甩開。
剛好砸到走進來的太子妃和秦夫人身上。
把兩人砸得摔倒在地,“啊!哎喲……”
秦夫人看到小女兒腫成豬頭的臉頰,顧不上摔疼的腰,撲過去把小女兒抱起,捧著她的臉,用帕子替她拭擦唇角的血,“蓉兒,蓉兒,你這是怎麼了?”
秦玉蓉是她最小的孩子,從小捧在手心里,頭一次遭那麼大的罪,心痛如刀絞。
顧不得身份有別,沖雲昭雪質問道︰“郡主,蓉兒是被人算計的,你為何下此狠手?”
雲昭雪甩了甩手,“被誰算計的?趕緊把人找出來,本郡主的名聲就剩那麼點了,還要毀我名聲,還讓不讓人活了?要讓我知道是誰干,我一定扒了她的皮。”
她發揮原主的發瘋精神, 里啪啦一頓輸出。
起初大家以為是她做的,現在看來不是,畢竟沒有人這麼詛咒自己吧。
本來就不是她做的,一切都是秦玉蓉咎由自取。
太子妃站起身,冰冷犀利的眼神落在雲昭雪臉上,“雲昭雪,別以為本宮不知,就是你算計的,你在本宮的地盤上算計嫡妹,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太子妃?”
雲昭雪坦然迎上她的目光,眼眸清澈,眼尾微挑,“太子妃有證據證嗎?行吧,既然太子妃不信我,那就報官讓刑部、讓大理寺的人來查,。本郡主行得端坐得正,做過的絕對敢認、沒做過的事絕對不認,”
太子妃眼神微閃,心中暗暗思忖,莫非真的不是她做的?
她沒有回答,目光落在床垂下的床簾後,“來人,去看里面的男子是誰?”
秦嬤嬤帶著兩個宮女上前準備掀開簾子。
然而,床上的男子披著被褥,‘撲通’一聲,跪到太子妃腳下,垂著腦袋。長發遮住面容。
太子妃怒斥,“混賬,抬起頭來。”
她一定要將這該死的男子千刀萬剮。
秦風不敢抬頭。
“該死的混賬!玷污了三小姐,還敢無視太子妃的命令。”秦嬤嬤上前,掐住他的下顎抬起,發現是自己的兒子,嚇了一跳,驚恐瞪大雙眸。
“秦,秦風,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太子妃質問道︰“秦風,你告訴本宮,是誰指使你的?”
“三小姐命丫鬟找屬下過來,屬下一過來就中了情藥,三小姐撲到屬下懷里屬下一時情難自禁……屬下該死,屬下早已對三小姐心有所屬,三小姐對屬下也……請太子妃和夫人成全。”
秦玉蓉撲過去狂扇他巴掌,“啪啪啪!!!你一個低賤下人也想娶本小姐,做夢,滾!”
秦夫人讓丫鬟把秦玉蓉拉開。
秦玉蓉叫囂,“太子妃姐姐,母親,快幫我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啊!”
她秦家嫡女,父親是宰相,姐姐是太子妃,絕對不會嫁給秦風這個低賤侍衛,失身又如何?
照樣有無數男子排著隊娶她。
“殺了他,快殺了他,還有雲昭雪這個賤人,是她算計我。”
“秦玉蓉,說話要講證據,秦侍衛是太子妃心腹秦嬤嬤的兒子,他又怎麼會替我辦事?還有你是怎麼到我房間的?你自己比我清楚。”
守在外面的婦人和小姐們伸長脖子張望,終于按耐不住好奇心沖進來。
看著床上凌亂的床鋪和丟了滿地的衣服,忙用衣袖遮面不敢看。
來都來了,這麼多人,多看幾眼也無妨。
有些好奇心重的想看屋內是個什麼情況,從別人口中听八卦,哪有親眼所見吃瓜吃得香,假裝用帕子或用手掌遮擋,從寬大的指縫中偷偷看。
管不住眼楮,又管不住嘴,嘴比眼楮快,竊竊私語。
“天吶,竟然真的是秦三小姐……”
“就換個衣服的功夫,光天化日就與男子在東宮……秦三小姐也太不要臉了。”
“虧我還想替我家二郎求娶秦三小姐,幸好人家沒瞧上我家二郎,不然現在……”
雲昭雪認得她,是刑部李侍郎家的夫人,調侃道︰“李夫人,如果定親了就結唄,秦家在朝如日中天,跟秦家結親,今後你家二郎在官場定仕途通暢,官居二品三品,甚至一品。雖然未來的孫子不一定是李家的,但兒媳婦兒是啊。”
李夫人訕笑道︰“郡主,您折煞臣婦了,我們家二郎和秦三小姐無緣。”
……
圍觀的夫人們因忌憚秦家和太子妃不敢說的太過分。
太子妃起身對眾人說道︰“諸位,今日的宴會就此結束,事發突然,請先回府,下次本宮定好好招待各位。”
宮女們進屋送客。
官眷們全部散去,雲昭雪也跟著離開,今天這趟不算白來。
紅棗和綠枝的屋子在最角落,兩人听雲昭雪的話在屋內一直沒出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上了馬車看到三個箱子。
雲昭雪隨手打開一個箱子,拿出兩個銀元寶,“今日你們遭罪了,這是給你們的補償,一人一個。”
一等丫環的月俸是1~2貫錢,也就是一二兩銀子。
一個中等的銀元寶十兩,頂她們半年的月俸。
兩人拿到銀子都高興不已,“多謝郡主。”
紅棗把銀元寶揣入袖兜,俯身在雲昭雪耳邊道︰“郡主,太子殿下對您那麼好,不如您跟殿下求求情,讓您和世子和離?”
外面都在傳鎮北王通敵賣國,重則滿門抄斬,輕則被抄家流放,郡主嬌生慣養,又懷有身孕,肯定遭不住流放之苦。
雲昭雪說道︰“若我孑然一身,或許還能和離,可現在懷了身孕,不得不為孩子著想,和離的事暫且別提了。”
趕車的車夫耳朵微動,听到她這句,眼里閃過一抹暗芒,昭雪郡主一定是和太子達成了某種交易。
他要告訴世子,讓世子多加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