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修文尷尬一笑,“侯府被盜空了,衣物什麼都不剩,我不穿管家的就沒得穿了,張大人您一定要抓住賊人,追回我們侯府的財物啊。”
張大人說著客套話,“請雲侯放心,下官一定盡全力抓捕賊人尋回財物。”
雲修文拱手道謝,“拜托張大人了!”
張府尹大手一揮,“搜!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找出蛛絲馬跡,一定要抓住賊人。”
他身後帶刀衙役分成兩隊沖向後院。
“張大人,請坐。”雲修文責備下人,“都愣著干什麼?還不快給張大人上茶?
這些下人越來越懶了,沒有一點眼力見,真是的。
正廳的桌子也被搬空了,只有一張丟在角落里廢棄不要的四方桌搖搖欲墜,會木工的小廝修好勉強能用,又從下人屋內湊齊幾張發出搖晃搖晃一動就發出吱嘎聲的小板凳。
丫鬟想說茶葉都被倒光了,哪有茶?
可是她又不敢說,硬著頭皮道︰“是!”
府上沒有茶葉了,但有一棵茶樹在老夫人的院子里。
一陣手忙腳亂泡好茶,後面去後院搜尋的衙役拿著搜出來的東西快速跑回來。
“大人,屬下等人把後院都搜了遍,除了夫人和管家的院子沒被盜空外,府上所有的主子和一等丫鬟、婆子的院子都被盜空了,桌椅和床那些全都不剩。”
“大人,我們還在夫人的房中找到了這兩樣東西。”說著那衙役呈上一塊令牌和一本賬冊。”
張大人分析自己的猜測,“怎麼會這樣?沒有幾百個人力物力根本搬不了,這麼大動靜府上竟沒有一人察覺,莫非是熟人作案?”
“熟人?”
張大人問衙役,“有沒有看到什麼腳印?”
衙役回答︰“回大人,沒有,也沒發現腳印被掩蓋的痕跡。”
“難不成是見鬼了?”
忽然,又有一小隊衙役跑回來,“大人,我們在管家的房中也搜出了一本賬冊。”
“確定人和管家的房都沒有被盜。”
“回大人,屬下確定。”
王氏的房間只有衣服不見,床和桌椅、床頭櫃等大件還好好的。
王氏反駁說︰“誰說沒被盜?本夫人屋內的衣物都不見了。”
“再去仔細查看。”
“是。”
衙役退下再去搜。
張大人檢查可疑物證,“侯夫人是否認得這張令牌?”
“什麼令牌?沒見過。”
“這是殺手閣的令牌,在你的枕頭底下搜出來的,有這本賬本。”
王氏神情高傲,不屑道︰“我一個後宅婦人怎麼認識什麼殺手閣?我的父親是前朝宰相配享太廟,又豈會認識那等卑賤之人?誣陷!通通都是誣陷!”
她派身邊的嬤嬤買通殺手閣的人,沒有親自出面。
她只是買通殺手,又不是讓人搬空侯府這事不是她做的。
她不認。
“令牌在夫人房內,又如何說?”
“賊人想找替罪羊栽到本夫人頭上,請張大人明察秋毫還本夫人清白。”
張大人也覺得不是她。
如果真的是她做的,為何要把令牌和賬本藏在枕頭底下,讓人搜出來。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才會信這漏洞百出的證據。
“王氏,是不是你?”
然而,雲修文就是個頭腦簡單的,剛才又和王氏大吵一架,積怨已久,抓著王氏的胳膊質問道︰“王氏,你老實給我交代,庫房的財寶被你弄到哪去了?你聯合外人搬空侯府,你瘋了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侯爺,不是我,是有人陷害一定是昨天,我猜是昨天雲昭雪,那小賤人回來要嫁妝,我們沒給,她為了報復我們把侯府搬空了,一定是她。”
“她只知道驕縱惹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耐?你休想騙我?”
“除了她還能有誰?偏偏這麼巧,在她索要嫁妝第二天東西就不見了。”
“除了她,還可能是你,這本賬本本侯都未曾見過,為何會在管家房中?你們是不是合起伙來貪墨本侯的銀兩?”
張大人勸了一句,“侯爺稍安勿躁,此案疑點重重,目前還不能下定論。”
差役在角落里發現了一塊令牌,“大人,這里又發現了一塊令牌。”
張大人接過一看,又是殺手閣的令牌,“侯爺,本官斷定此案和殺手閣的人脫不了干系!府上有誰和殺手閣的人接觸過?”
除了王氏還能有誰?
雲修文扭頭瞪著她。
這時,陳姨娘的貼身丫鬟突然撲出來跪下,稟報道︰“老爺,早上丫鬟和小廝們在夫人的房外,分別發現了夫人和管家的……褻衣和褻褲。”
陳姨娘故作驚呼的捂嘴,一臉不敢置信道︰“什麼?竟然有這等事?你是說夫人和管家有私情?
采蓮,事關夫人的清譽,你不可胡言亂語?府尹大人在這,你要是撒謊我也保不住你。”
王氏當時沉浸在溫柔鄉,不知道這件事,此時也不淡定了,立馬跳出來扇了彩蓮一巴掌,“啪!——”
“賤婢,你給我住口,污蔑主母是死罪。”
采蓮連忙搖頭,“姨娘,奴婢不敢撒謊,此事不止奴婢一個人瞧見,很多個下人都瞧見了。”
“彩蓮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有誰听見了,都給我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下人們撲通跪了一地,都埋著腦袋裝死。
雲修文身為一家之主,在下人們心中的地位卻比不上王氏,頓時怒不可遏,摔了茶杯,“砰!——”
“好!好的很啊,一個個都不說是吧?本侯命令不動你們了,再不說話,就全部杖責三十丟出去發賣。”
下人們一听到要被發賣就差點嚇尿了。
“侯爺饒命啊,彩蓮說的是真的,早上我們發現廚房被盜去稟報夫人,然後頭頂上突然掉下……那東西。”
雲修文氣得嘔血,他不愛王氏,但絕不允許她給自己戴綠帽子,還伙同奸夫搬空侯府,這他怎麼能忍???
他的額角青筋暴起,雙眼猩紅,神情凶狠,面目猙獰,一把掐住王氏的脖子。
“呃,侯爺,您听我解釋……”王氏掙扎抓他撓他。
雲修文見她還敢掙扎,一巴掌甩下,把王氏的腦袋打偏。
“啪!——”
雲宴澤和雲皎月兄妹三人不忍心看著母親被掐死上前勸架,“父親、父親,這件事還沒有定論,此事還有蹊蹺,父親息怒啊……”
吳管家和王氏身邊的婆子們也上前拉架。
雲修文昨夜一夜奮戰,體力不支被陳嬤嬤甩到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捂著摔疼的腰喊,“哎呦,哎呦……”
陳姨娘不顧傷痛撲上前,“老爺,老爺,您沒事吧?”
婆子們把王氏護在身後,“夫人,夫人,您沒事吧。”
她們是王氏的陪嫁丫鬟自然是站在她這邊。
被人攙扶起來的雲修文氣得雙目赤紅,指著王氏咬牙切齒的咒罵︰“王錦貞,你這個不守婦道的賤人,本侯要休了你不我要殺了你,把你們這對狗男女沉塘。”
“老爺,妾身是被人誣陷的,你為何就是不信我呢?昨夜賊人把管家打暈放在我房間,衣服亂撒,但我們什麼都沒發生啊……”王氏捂著紅腫的臉頰大哭。
大廳亂作一團。
雲修文下令讓下人把王氏和吳管家綁起來,上家法,要當場把人打死。
王氏哭喊冤枉。
她的兒女們得知一向恪守禮法的母親與管家通奸如遭雷劈,僵在原地沒人敢開口給她求情。
陳姨娘在一旁煽風點火,“老爺,您對夫人這麼好,把管家權交給她,支取幾千兩都要夫人點頭同意,她竟聯合外人做假賬偷侯爺的銀子,妾身都替你委屈啊……”
雲修文的額角青筋暴突,下顎咬得發顫,面部肌肉抽動,喉間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打!給我狠狠的打!打死這對該死的奸夫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