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大廚都沒去動,他動什麼?
被燙一次還不夠,還要當著那麼多觀眾面出第二次丑嗎?
果醬燙不燙他之前確實不清楚,但剛煮沸的湯肯定是會燙死人的。
見這家伙這麼快就長了記性,林宸倒也沒嘲笑他的意思,從柴火堆里撿了兩根筷子粗細的樹枝,用軍刀將前段削成楔子狀,再從中切開一小段。
到附近找了棵樺樹,切下兩片橢圓形的樹皮清洗干淨,豎著割開一道口子,將切口兩側樹皮交叉重疊,再插入樹枝中間,兩個簡易木勺子便制作完畢。
為了讓勺子變得更堅固,還拔了些干枯野草打濕後充當繩子將木棍綁住,這樣夾住的樹皮就不會脫落。
“哦?”
見林宸只花了幾分鐘就做了兩個簡易勺子出來,安德烈眉頭上挑,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這叫對野外求生沒經驗?
先是選了個這麼完美的地形當庇護所,又能維持個人衛生問題,還能變著花樣制作美味的食物,現在更是隨手就能制作生活物品。
除了狩獵的本領相對可能欠缺些之外,他真不覺得這位年輕的大夏人會在野外遇上什麼麻煩,甚至能比絕大多數選手過的更舒服。
盯著林宸遞過來的勺子,安德烈眨巴眨巴眼︰“林,我吃完飯後想先洗個頭,頭皮癢到快要爆炸了,它十分影響我的耐心。”
言下之意,是告訴他別忘了他們之間的合作還包括了購買洗發水這檔子事。
“沒問題,先喝湯吧,喝完了就給你弄。”
“呼……”
安德烈松了口氣,開開心心地接過勺子舀了塊血豆腐吹吹,也懶得聞了,一口直接吞下。
用舌尖輕輕一頂,軟嫩的鴨血瞬間融化。
沒有想象中的血腥味,也沒有記憶中鴨血特有的腥臭味,仿佛就是在吃一塊很嫩的果凍似的。
他雖然沒有吃過豆腐,但也知道那是種用黃豆汁液做的類似果凍的食物。
但用動物血做成這種口感的食物,簡直是匪夷所思的奇跡。
嘴巴里的鴨血還沒咽下去,他下意識吸了口勺子里殘留的湯汁。
“?!”
意料之外的鮮美驚的他眼珠子瞪的溜圓,還以為是自己產生幻覺了,趕忙又舀了勺嘗嘗。
乍一入口先是淡淡的菌子香氣,緊隨其後的就是海帶獨特的鮮美風味,加上一點點肉湯的感覺,整體更像是鍋海帶蘑菇高湯。
要不是他親眼看著林宸做的,恐怕還真無法相信這居然是以鴨血為主材料熬煮出來的鮮美高湯。
牛肝菌肥美厚實的口感更是出乎他意料之外,這種平時根本不敢采摘的毒蘑菇不但能吃,味道還出乎意料的好。
還有漂浮在表面的那一層綠色像是苔蘚的食材,吃在嘴里滑溜溜的,倒是沒什麼特殊味道。
“林,這種蘑菇……”
“如果你沒把握的話,我建議你別自己摘來吃。”
林宸指著籃筐里那一堆厚實的牛肝菌︰“像這種形狀的菌子在我們大夏統稱牛肝菌,意思是口感像牛肝那樣厚實的菌子。”
“但需要注意的是,牛肝菌中存在有毒的品種,成為見手青,意思是用手摸過或者切開之後菌子會變成青色,這種就是有毒的。”
“大部分見手青是不能吃的,只有少部分可以食用,而且必須經過長時間高溫殺毒才能吃,有些品種甚至必須趁熱吃,溫度一旦降低到一定程度,毒性就會恢復。”
“雖然見手青的毒性並不致命,但也足以影響你的日常生活。”
“你就記住這兩種,黃色的和偏白色的,切完後記得用沸水消毒手和刀,保險起見要煮二十分鐘以上,除非你能像我一樣區分它們,才能隨心所欲地進行烹飪。”
“行,我記住了”,安德烈鄭重點頭,盯著黃牛肝菌和白蔥牛肝菌深深看了幾眼,將它們的形狀和顏色特征烙印在心底。
這兩種野生菌的味道固然好,但他畢竟對這方面不太了解,萬一摘到十分相似但毒素更猛烈的品種也說不定。
如非必要還是不摘的好,但關鍵時刻卻可以用來保命。
拋開洗頭和做飯不談,光是關于可食用野生菌的知識還有一些不知名食材的做法,他感覺這次的合作已經值回票價。
在野外,沒有什麼比知曉更多可食用食物的知識更重要的情報了。
兩人就這麼圍坐在炭火旁,你一勺我一勺舀著鮮美的菌菇鴨血湯,不一會兒就吃的小肚溜圓。
【在北美洲野外享用營養美味的午餐,並宣傳了大夏美食文化,幸福感+2】
林宸沒有去管蹦出來的系統提示,反正還不夠15點的,看了也是白看。
他舀了些水將湯鍋和平底鍋簡單清洗一番,重新裝了滿滿一湯鍋的水架到炭火上加熱。
不用多說什麼,安德烈也明白這是在給自己準備洗頭用的熱水。
就在他滿心期待地等待林宸掏出便攜式洗發水時,只見他起身朝營地外走去,不一會兒手里抓著幾捆雲杉葉還有側柏葉回來,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不知名的植物。
這種看似路邊雜草的植物葉片修長,兩側長著不規則的鋸齒狀分叉,以睫干為中心整體長勢呈圓形,密密麻麻的葉片上下交互重疊。
“這是?”
“飛蓬草”,林宸將三種植物隨便折了折,全部塞進湯鍋里。
“這三種都能緩解皮膚問題,尤其是頭皮,另外還能消炎止癢殺菌,總之功效有很多,你以後要是想洗澡洗頭什麼的,隨便摘點煮水就行,但煮完後要放涼到六七十度再用,溫度太高了藥效不好。”
“啊????”
安德烈抓抓頭,眼中滿是茫然。
在野外生活了三十多年,這種北美遍地都是的雲杉和側柏對于冒險者來說是最佳的搭建庇護所的材料,防風保暖又驅蟲。
現在你跟我說這玩意煮水能用來洗頭?
那我這些年在野外蓬頭垢面的生活算什麼?
林宸也沒催著他干活,剛吃飽飯休息會兒也很正常,干脆就讓安德烈自己守著湯鍋,他自己跑去檢查了下王絨鴨的風干情況。
確認鴨皮表面的野隻果泥慢慢開始有些凝固後,將它們刮掉一部分,然後竟直接進到山洞里躺下,舒舒服服地閉上眼楮午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