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資深野外生存達人的他非常清楚,只要人在野外生存超過五天時間,之前的形象就會蕩然無存,剩下的就是個髒兮兮的流浪漢模樣。
這一點無論男女,都是一樣的。
節目錄制到現在已經整整十八天,不可能有人還能維持干淨的樣貌在森林里活動。
難道他選的必備物品中有洗發水?
這不可能啊,能自由選擇的物品總共就十件,連野外生存必備品都不夠放的,怎麼可能浪費一個位置給洗發水這種沒用的東西。
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是怎麼維持身體衛生的?
“嘿!”
“林宸”,林宸頭也不抬喊道,“我有名字,不叫嘿。”
“抱歉抱歉,林,你懂的,我不是那個意思,那你覺得我們合作的話,我需要付出些什麼?”
男人咧開嘴嘿嘿笑著,身上一點兒也沒有以往節目中那種令人窒息的生存壓力。
對此林宸倒也不覺得意外,畢竟這里是物種資源豐富的阿拉斯加,又在育空河畔,只要不餓肚子,自然也就沒什麼壓力。
可以說這一期節目前期的生存難度是很低的,越是往後,隨著氣溫快速降低,生存難度也會直線上升。
到了那時候,才是荒野求生真正步入高潮的時間節點。
“我得先听听你的訴求是什麼,只是讓我給你烹飪食物?”
“對!可能的話,我還想從你這兒購買些洗發水。”
洗發水?
林宸眼眸微眯,嘴角揚起些許弧度。
不愧是擅長狩獵的生存達人,這麼快就發現了他身上的不同點。
“你除了能狩獵以外,對植物類了解多嗎?或者說,你能否在森林里找來各種可食用漿果、植物、甚至是香辛料?”
“我可以找來漿果,植物的話,一些比較常見的也認識。”
“意思就是除了打獵比我厲害之外,你沒有任何比我強的地方?”
“呃……這樣說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他突然想到,對方可是廚師,在植物方面的知識儲備肯定遠超于他。
男人尷尬地撓撓頭,眼角余光瞥見自己鼓起的二頭肌線條,眼楮一亮。
“力氣!我力氣很大,假如你需要幫忙搬運木柴……”
“成交!”
“鎭?”
談話間,林宸已經將豪豬處理完畢,在水里沖洗干淨後裝在葉籃里,連同內髒一起。
“你是現在過來,還是等獵到獵物後再過來?”
“我現在就過來吧”,男人興奮地揮揮手,指著不遠處的森林,“我剛剛看到那邊似乎有松雞的身影,直接去那邊狩獵就好。”
他將箭筒調整了下位置,確保不會在游泳過程中掉落後,毫不猶豫地淌入冰冷的育空河中。
短短幾分鐘時間,男人便成功抵達岸邊。
離的近了,林宸才發現這人的身材是真壯,幾乎跟健身房里的大牛蛙有的一拼。
那胳膊線條,他甚至懷疑是不是比自己大腿還要粗。
“很高興跟你進行合作,林,我叫安德烈,今年38,來自猶他州。”
“林,25,大夏南方人。”
兩只手在鏡頭畫面中相握,安德烈黝黑的皮膚襯托的林宸愈發白皙。
原來是猶他州人,難怪野外狩獵經驗這麼豐富。
猶他州作為美利堅最荒涼貧瘠的地區,可以說除了城市區域以外,幾乎所有居民多多少少都擁有在野外生存的經歷。
但是很快,林宸便收回了手,皺著眉頭捏住鼻子後退幾步。
“安德烈,你到底幾天沒洗澡了,差點給我燻暈過去!”
“我倒是想洗,根本沒辦法洗啊”,安德烈兩手一攤,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在野外生存不就是這樣的嗎,能活下來就行,誰還會考慮洗澡這種浪費水源的事啊。”
“前兩天不是下雨麼!”
“哦我的上帝,在雨里洗澡?我可不想感冒生病。”
得,看樣子這家伙是個典型的老美,做事只顧眼前,絲毫不考慮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淋完雨明明喝點熱水烤個火就能解決的事,他該不會連木柴都是每天現找的吧?
林宸張了張嘴,最後還是硬生生打消了想念叨幾句的念頭。
人家想怎麼過是人家的事,他無權干涉。
“那麼,來談談合作的細節吧。”
他話鋒一轉,指著自己剛剛藏身的方位。
“松雞應該還沒有跑遠,你去看看能不能弄來,我看到的有兩只。”
“等著瞧吧,我絕對帶著它們回來見你!”
一想到晚些時候能吃上專業廚師制作的料理,安德烈難以抑制臉上的興奮,胸脯拍的梆梆響,大步流星地朝森林里走去。
既然有人負責狩獵,至少今天應該是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了。
林宸左右張望一番,準備沿著河邊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能夠用來輔助烹飪的食材。
這附近他是第一次來,既然有這麼多生物活動的跡象,代表著附近的食物資源一定相當豐富。
很快,他就在河邊石頭縫里抓到了七八只掌心大小的螃蟹。
用干枯的雜草當做繩子綁好後,就在河邊用石頭圍了個小水塘養在里面。
“這是小時候跟大人們去抓螃蟹的時候學來的方法,這樣做既能保證螃蟹的活性,又能讓它們吐干淨沙土,還不用擔心會跑掉,可以放心到周圍繼續搜尋。”
“奈斯!!”
他這邊剛將水池搭建好,森林里就傳來安德烈的歡呼聲。
沒多久,這家伙便提著兩只松雞趾高氣昂地撥開灌木叢走出,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看吧林,我說什麼來著,被我盯上的獵物絕對跑不掉!”
林宸瞥了眼他的體型,再看看那兩只松雞,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些都不夠你一頓吃的吧,還有,腰間那個松鼠能不能丟了,我可不想提前退賽。”
這節目有個很奇怪的詛咒,只要是吃了松鼠的選手,有很大概率會因為各種奇怪的原因退賽,多半都是生病。
“說的也是,既然有更好的食物,也沒必要吃它”,安德烈一把將松鼠拽下,“但再怎麼說也是肉,丟了有點可惜,要不做成陷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