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擦干眼淚,仔細盤算起來。
“以東家提供的法子,磚窯建成後,初期日產磚約三千塊,待工匠熟練,物料充足,翻上一番,達到五六千塊亦非難事。”
“燒制足夠的磚料,約需一月,壘砌城牆、營造房舍……一切順利,至少需三個月。”
“三個月?”
張靈眉頭緊鎖,時間太久了。
“能否再快?我擔心韃子秋收後便會南下,留給我們的時間,恐怕不足兩月。”
“這……”
老馬面露難色,沉吟片刻,道︰“東家,除非……除非能增加人手,擴大磚窯,日夜趕工。”
“人手不是問題!”張靈果斷道。
“老馬,這燒制紅磚的關鍵技術,我打算交給你來掌管!從選土、配比到火候控制,我會傾囊相授!這磚窯,以後就由你全權負責!”
“什麼?!”
老馬驚呆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擺手。
“使不得!使不得啊東家!這……這可是能傳家的秘技!價值千金!豈能輕易傳給外人?老奴……老奴承受不起啊!”
張靈開啟【探寶神眼】,老馬頭頂那純粹而明亮的綠光,以及此刻因極度震驚和感動,而愈發閃耀的綠光。
讓他確信這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
他彎腰將老馬扶起,目光誠懇而堅定。
“老馬!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城破家亡,留著這秘技又有何用?”
“我們只有盡快築起高牆,才能在這亂世活下去,才能保住我們的家,才能有機會找韃子報仇!老馬,為了死去的親人,為了活著的我們,請你助我一臂之力!”
這番話,如同洪鐘大呂,震撼著老馬的心靈。
他怔怔地看著張靈,渾濁的老淚再次涌出。
但這次,淚水沖刷掉的是絕望,點燃的是忠誠與使命!
“東家!”老馬緊緊抓住張靈的手,聲音因激動而顫抖。
“我老馬……我老馬這輩子,能遇到您這樣的明主,死而無憾了!”
“您放心!只要我老馬還有一口氣在,定在兩月之內,不!一個半月!”
“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把這堡寨的框架給您立起來!我要用這紅磚,築起最高的牆,讓韃子的狼子野心,永遠止步于雲縣之外!”
新基地主屋。
張靈在井邊洗漱後回到屋里。
三女正坐在臨時搭建的床鋪上,興奮地聊著今天的見聞。
“明𨳊,你是沒看見,今天我把那群護衛訓得服服帖帖!論跑步耐力打架,沒一個是我對手!”
沈寒聲揚著下巴,一臉得意,英氣的眉眼間神采飛揚。
“二姐好厲害!”沈明𨳊捧場地拍手,軟糯的聲音帶著崇拜。
隨即也小聲分享自己的成就。
“我……我今天給大家做飯了,他們都夸我做的菜羹好吃呢!”
沈寒聲笑著摟住妹妹的肩膀︰“那也比不上大姐厲害!現在咱們家的錢袋子可都歸大姐管了!要是以後張靈敢欺負我們,我們就讓大姐克扣他的……”
她話還沒說完,張靈正好推門進來,聞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就讓大姐克扣我什麼?寒聲妹妹,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
沈寒聲嚇得一縮脖子,趕緊閉上嘴,心虛地別過臉去。
心中哀嚎︰怎麼說壞話都被他听到!
“官人,寒聲她開玩笑呢,你別當真。”沈清漪忍著笑,連忙打圓場。
張靈故意板起臉,在凳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
“哼,此風不可長!涉及家庭和睦之根本,豈能玩笑?必須家法處置,以儆效尤!”
“啊?”
三女都愣住了。
沈寒聲自知理虧,咬了咬唇,站起身,走到張靈面前。
梗著脖子,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明𨳊不用替我求情!說吧,是想打手心,還是……還是讓我跪下認錯?”
她想起那些大戶人家懲罰妻妾的規矩。
心中不免有些委屈和害怕。
沈清漪見狀,心疼妹妹,也走到張靈身邊,輕輕拉住他的衣袖,柔聲懇求。
“官人……寒聲年紀小,口無遮攔,也是第一次,您就饒她這一回吧……”
張靈看著沈清漪難得撒嬌的嬌媚模樣。
又瞥見沈寒聲那副明明害怕,卻強裝硬氣的樣子,以及沈明𨳊那泫然欲泣的小臉。
心頭一軟,但戲還得做足。
他輕咳一聲,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嗯……既然娘子親自求情,倒也不是不能通融……除非……”
“除非什麼?”
三女異口同聲地問道,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
張靈壞笑一聲,目光在三人裙擺下修長圓潤的玉腿掃過。
“除非……娘子,還有兩位好妹妹,願意穿上冰蟬黑絲,讓為夫……鑒賞一番。”
三女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頓時一個個羞得面紅耳赤,嬌嗔不已。
沈寒聲更是又羞又惱,直接撲了上來,掄起粉拳就往張靈身上招呼。
“好你個壞蛋姐夫!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們呢!看打!”
屋內,頓時響起一片笑鬧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