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結束後。
所有人都累得幾乎虛脫，直接癱倒在草地上。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汗如雨下，前胸貼後背。
這時，沈清漪帶著沈明𨳊和沈寒聲，提著幾個大食盒走了過來。
“各位將士們辛苦了，飯食準備好了，大家快起來用飯吧。”沈清漪柔聲招呼道。
趙兵等人，看著食盒里熱騰騰的雜糧饅頭和罕見的肉食，一個個忍不住咽著口水。
腹中饑鳴如雷，但沒有一個人擅自起身，目光齊刷刷地望向張靈。
沈明𨳊有些不解，小聲道︰“將士們，你們怎麼不動呀？”
直到張靈開口。
“開飯。”
這簡單的兩個字如同赦令。
眾人這才如狼似虎地撲過去，拿起碗筷，狼吞虎咽起來。
一邊吃還不忘含糊地感謝。
“多謝三位夫人！”
“多謝東家款待！”
沈明𨳊被他們喊得有些羞澀，躲到了姐姐身後。
沈清漪則端著一份明顯精致許多的飯菜，走到張靈身邊坐下。
取出帶著淡淡體香的手帕，溫柔地為他擦拭額頭、脖頸間的汗水。
“官人，你辛苦了。這是特地給你準備的鹵肉和燒雞，你快吃點，補補身子。”
這一幕被眾人偷偷看在眼里。
但沒有人覺得有何不妥。
只覺得東家能與他們同甘共苦，夫人溫柔賢惠，是東家應得的福氣。
張靈看著娘子溫柔動人的模樣，心中愛極，但卻沒有去動那些特意準備的飯菜。
“娘子，你的心意我領了。但從今往後，不必再單獨為我準備飯食。我與將士們，同吃同住，伙食標準完全一樣，任何人不得搞特殊。”
“官人，你是一家之主，事務繁忙，身體要緊……”沈清漪心疼地勸道。
“謝謝娘子關心，”
張靈笑著捏了捏她白皙柔嫩的臉頰，正色道︰“但這是命令，也是我的原則。”
“妾身知道了。”
他端起那盤燒雞和鹵肉，大步走到圍坐在一起的將士們中間。
“兄弟們，這是你們嫂子心疼大伙，特地給加的菜！來，都分著吃了，嘗嘗你們嫂子的手藝！”
他將好肉分給眾人。
然後自己隨手拿起一個雜糧饅頭，就著普通的菜蔬，大口吃了起來。
這一幕，讓所有護衛都愣住了，隨即眼中涌動著難以言喻的感動。
“謝謝嫂子！”
“謝謝東家！謝謝嫂子！”
感激之聲此起彼伏，氣氛熱烈而真誠。
……
早上的訓練終于結束。
張靈回到家中。
仔細檢查了酒槽內的發酵情況。
發現酒香味已變得十分醇厚濃郁。
“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蒸餾了。”他滿意地點點頭。
“不愧是系統獎勵的配方，這發酵效率和出酒品質，遠超尋常之法。”
很快，十幾個人一齊動手，將五百多斤發酵好的酒醅進行蒸餾。
最終，得到了約二百三十斤左右的清澈成品酒。
糧食與酒的比例達到了驚人的二比一，也就是說，兩斤糧食就能出一斤美酒！
這在這個時代，簡直是逆天般的出酒率！
“石頭，你帶四個人留守家中，務必保證酒坊和夫人們的安全！趙兵，你點五個人，隨我一起押送這批酒進城！”
“是！”
兩人齊聲領命。
對于張靈而言，石頭是他最信任的伙伴，有他看守娘子，方能安心。
“官人，”沈清漪輕聲開口，眼中帶著期待，“這次……妾身也想跟著去一趟縣城，可以嗎？”
張靈看著娘子懇切的眼神，略一思忖，便點頭答應。
“好，那就一起去看看。石頭，你也跟我們進城，家里由趙兵留守。”
“是！”
張靈帶著沈清漪、石頭以及五名護衛，押著兩輛滿載美酒的馬車，再次出發前往縣城。
一路上，滿目瘡痍。
越是靠近縣城，道路兩旁餓殍遍野的景象就越是觸目驚心。
骨瘦如柴的尸體無人掩埋，偶爾還有野狗在啃食。
一些尚且活著的流民，眼神麻木空洞，看到他們這支隊伍，眼中偶爾會閃過饑餓貪婪的凶光。
沈清漪何曾見過如此淒慘的人間地獄。
嚇得臉色發白，下意識地緊緊偎依在張靈懷中，嬌軀微微顫抖。
“官人……外面，外面竟然已經成了這般模樣……”
張靈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別怕，有我在。世道艱難，我們更要保護好自己。”
“官人，你之前每次出門，都是冒著這樣的風險嗎？”沈清漪抬起淚眼，心中充滿了後怕與心疼。
“這不算什麼。”
張靈目光堅定地望著前方，“等我們實力再強一些，人手再多一些，就不會再懼怕這些風險了。”
他心中暗自盤算，等這筆酒錢到手，積累了足夠的資本，就必須盡快買下一塊更安全、更利于發展的地盤。
小雲村位置偏僻，距離縣城和主要商道都遠，又缺乏水源，無論是生活還是未來的擴張，限制都太大了。
……
縣城，明月酒樓。
張靈押運著酒車抵達時，發現酒樓的生意比前幾日更加火爆。
上次來時，大堂尚且有些空位，今日卻是座無虛席，人聲鼎沸。
仔細听去，不少客人都在高聲談論著“雲仙釀”。
甦月月得知張靈到來，立刻親自迎了出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喜色。
“沈弟妹，幾日不見，愈發……”她話說到一半，看著沈清漪，微微一愣。
張靈笑著解釋︰“甦老板，上次跟我一起來的是我家二妹寒聲。這位是我娘子，清漪。”
沈清漪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禮。
“甦姑娘，上次是我妹妹寒聲，我是大姐清漪。上次多謝甦姑娘為我家官人解圍。”
甦月月美眸中閃過一抹驚奇，仔細打量著沈清漪，由衷贊道。
“原來是姐妹，當真是容貌驚人，一模一樣，都是傾國傾城之貌。張弟弟真是好福氣，令人羨慕不已。”
“甦姐姐過譽了，姐姐才是真正的風姿綽約。”沈清漪謙遜回應。
“妹妹真會說話。”甦月月嫣然一笑，隨即目光熱切地轉向馬車上那些酒壇。
“張弟弟，你這次可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雲仙釀名聲傳開之後，每日前來問詢購買的客人絡繹不絕，庫房里那點存貨眼看就要見底了！你這批酒來得正是時候！”
“我做事，甦老板放心。這一批共計兩百六十斤，比上次多了五倍有余。”張靈拍了拍身旁的酒壇，發出沉悶的聲響。
甦月月連忙招呼伙計，“快！把這些酒都小心抬到後院酒窖去！張弟弟，沈妹妹，快請里面雅間敘話。”
“官人，你和甦姐姐去談正事吧，我和石頭他們在外面等候就好。”沈清漪體貼地說道，她深知自己不便參與商業談判。
“好，娘子你先歇息片刻，我很快出來。”
有石頭等護衛在旁，他倒也放心。
雅間內，茶香裊裊。
甦月月親自彎腰為張靈斟茶。
她今日穿著一襲水藍色繡花長裙，身段婀娜，彎腰時，鼓囊囊幾乎要掙脫衣服的束縛，與那柳腰形成了驚心動魄的對比。
她動作優雅，嘴角始終含著一抹若有若無的迷人微笑。
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成熟女子致命的魅力。
張靈目光掃過，也只是停留一瞬，便坦然接過茶杯，神色如常。
心中卻暗自比較。
“還真是細支結碩果，但比起娘子清漪，還差了那麼一點點。”
他這細微的反應，卻讓甦月月心中微微驚訝。
以往那些自詡風流的男人，在她這般姿態下，早已目光粘膩，丑態畢露。
反倒是張靈這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竟有如此定力，不為所動。
看來，想用美人計從他這里套話或者壓價，怕是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