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丫鬟嚇得魂都飛了,趕緊圍了過來。
“夫人!”
“我....我沒事。”
林水柔風情萬種的撇了眼寧宿,故作淡然道︰“多謝張兄弟,妾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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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靈收斂心神,看向一旁靜立等候的香兒。
這丫鬟約莫十六七歲,眉眼清秀,氣質文靜。
他取出早備好的五兩銀子,輕輕放入她手中。
“有勞香兒姐姐辛苦一趟。”
香兒微微一怔,連忙推拒。
“張公子不必如此,這是夫人的吩咐,奴婢分內之事。”
“姐姐莫要推辭,這是在下一份心意。日後或許還有諸多麻煩姐姐之處。”他語氣溫和,笑容真誠。
香兒見他堅持,又如此客氣,關鍵還親和帥氣,臉頰微紅。
終是收下了銀子,輕聲道︰“公子請隨我來。”
……
縣衙,大院。
香兒對張靈吩咐道。
“張公子請在此稍候,我去尋值班的班頭說明情由。”
“好,有勞。”
張靈點頭,立于院中靜候。
陽光透過老槐樹的枝葉灑下斑駁光點,院牆高大肅穆,隱隱能听見深處傳來衙役的呼喝與刑杖落下的悶響。
這個世界,遠比他曾讀過的任何小說都要真實、也更要殘酷。
但好在,自己有系統哥,只要給他時間發展,就不需要看任何人的面色苟活!
……
與此同時,衙役廨房內。
張順正湊在一個身材高壯、滿臉橫肉的衙役身旁,哭喪著臉道︰
“二虎哥,您可一定得為弟弟做主啊!那張靈不僅搶了我辛辛苦苦挖到的百年老參,還動手打傷了黑子他們!您看看我這胳膊……也是他給我打傷的!”
李二虎斜睨他一眼,對自己這個遠房表弟的德行心知肚明。
什麼“辛苦挖參”,十有八九是見人得了寶貝眼紅,想去強奪反而吃了虧。
但他並不說破,只是摸了摸下巴,故作為難。
“表弟啊,不是哥不幫你,最近衙門里管得嚴,上官動不動就扣餉……我這手頭也緊,辦事提不起勁啊。”
張順立刻湊得更近,壓低聲音,語氣激動。
“哥!那可是百年老參!市面上至少值這個數!”
他伸出兩根手指,“兩百兩!有價無市!要是得手了,孝敬哥哥您大半!”
“什麼?!百年參?!”
李二虎猛地坐直了身子,眼楮瞪得溜圓。
“你小子沒騙我?”
“千真萬確!我親眼所見!那參須子又長又密,蘆碗一層疊一層,絕對是寶貝!那小子這幾天天天往城里跑,肯定就是想找買主!哥,再不下手,這煮熟的鴨子可真就飛了!”
李二虎頓時覺得一股熱血沖上頭頂。
200兩銀子!
頂得上他多少年俸祿了!
敲詐勒索一年都抓不到這麼多錢!
暴富的機會送上門,他沒有絲毫猶豫,猛地一拍桌子,義正詞嚴。
“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財物,毆傷良民!此等惡徒不除,王法何在!公道何存!”
張順趕緊附和︰“就是!表哥,咱們縣要是多幾個您這樣青天大老爺似的差爺,早就路不拾遺了!”
“少拍馬屁!人呢?現在在哪?”
“肯定在城里那幾個大藥鋪附近轉悠!咱們現在去找,準能……”
話音未落,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廨房。
張順目光隨意往院中一掃,猛地頓住,滿臉的不可置信!
“張靈!是你?!你居然敢到這里來?!”
張順先是一愣,隨即狂喜,幾乎要笑出聲來。
張靈聞聲轉頭,看見張順和他身旁那滿臉凶相的衙役,心下頓時明了。
這恐怕就是他那所謂的“表哥”了。
“我在此處,與你何干?”他語氣平淡。
張順像是看到了主動跳進鍋里的鴨子,興奮得搓手,對李二虎道︰
“表哥!就是他!就是他搶了我的人參!快把他抓起來!”
李二虎上下打量著張靈,見他衣著普通,但氣度從容,心下略有一絲疑慮。
但很快被對百年參的貪念壓過。
他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手按在了腰刀刀柄上︰
“真是巧了。小子,打傷我表弟,搶奪財物,還敢自來衙門,是來自首的麼?”
張靈面色不變︰“難道你這位好表弟沒告訴你,是他帶人想搶我采到的參,反而被我教訓了一頓?”
“放屁!”張順跳腳大罵,“張靈!到了衙門你還敢顛倒黑白!表哥,別听他胡說!”
李二虎唰地抽出一把腰刀,寒光閃閃︰“小子,少跟老子耍嘴皮子!跟我回牢里慢慢交代!”他伸手就要去抓張靈的手臂。
張順見張靈身上不像藏著人參的樣子,頓時急了︰“張靈!人參呢?你藏哪兒了?快交出來!不然讓你把牢底坐穿!”
張靈淡淡一笑︰“人參?早已送予貴人了,我分文未取。你們來遲了。”
“什麼?!送人了?!”
張順如遭雷擊,心疼得幾乎滴血,“那是兩百兩銀子啊!你這個蠢貨!敗家子!”
李二虎也是臉色一沉,感覺到手的富貴飛了,這讓他惱羞成怒!
“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不用刑你是不會老實交代了!”
他一把攥住張靈的手腕,就要強行鎖拿。
張靈卻不掙扎,只是直視著他,語氣依舊平靜。
“你確定要拿我?待會別後悔。”
“哼!老子當差十幾年,還怕你一個窮獵戶唬弄?我倒要看看,今天誰能保你!”
李二虎話音未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清脆又帶著怒意的嬌叱︰
“住手!”
眾人皆是一怔。
李二虎回頭一看,只見一名清秀丫鬟正站在不遠處,柳眉倒豎,滿臉寒霜。
她身旁還跟著快步走來的值班班頭鄧剛。
鄧班頭此刻正陪著笑臉,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李二虎心里頓時“咯 ”一下。
張順正在氣頭上,眼看就能嚴刑逼問出人參下落,卻被一個小丫鬟打斷,想也沒想就脫口罵道︰
“哪來的丫頭片子!衙役辦案,輪得到你大呼小叫?滾開!”
院內霎時一片死寂。
所有目光都像看死人一樣看向張順。
能跟著班頭出來、且讓班頭如此恭敬的丫鬟,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絕非普通人!敢這麼呵斥,簡直是老壽星吃砒霜——活膩了!
李二虎嚇得魂飛魄散,反手就是一記耳光,狠狠抽在張順臉上!
“你個殺才!給老子閉嘴!”
“啊!”
張順慘叫一聲,被打得踉蹌幾步,嘴角溢血,捂著臉又驚又怒又懵。
張靈輕輕搖頭,心中唯有四字評價︰
“真是個沙皮。”
香兒雖為丫鬟,卻是林水柔貼身之人,代表的是縣令寵妃的臉面。
辱她便是辱林水柔,在這雲縣,無異于自掘墳墓。
在縣令家叫丫鬟不挑你的理。
但出了縣令家,你叫人家什麼?
丫鬟?找死!
這可是縣長夫人秘書!
李二虎冷汗涔涔,再也顧不得張順,急忙小跑到鄧剛和香兒面前,點頭哈腰︰
“鄧頭兒,香兒小姐,恕罪恕罪!這、這是我一個遠房表弟,山里來的粗人,不懂規矩,沖撞了小姐!我、我回頭一定狠狠教訓他!”
班頭鄧剛冷笑一聲︰“李二虎,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位是知府二夫人眼前的紅人香兒姑娘!你的人也敢放肆?”
二夫人的貼身丫鬟!
李二虎雙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他知道,今天這事,一個處理不好,他的差事就算到頭了!
“小的有眼無珠!小的該死!”他抬手又狠狠給自己兩個嘴巴,急忙撇清關系。
“香兒小姐明鑒!這混賬東西只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我跟他一點都不熟!他敢沖撞您,我這就把他嘴打爛,給您出氣!”
他說著,轉身惡狠狠地瞪向目瞪口呆的張順,一把抽出腰間的鐵尺。
“張順你這個天殺的,污蔑張靈小哥不說,竟然還敢對香兒小姐不敬,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這個畜生!”
李二虎沒有絲毫留手,鐵尺抽的張順哀嚎慘叫!
“啊!!!我錯了!”
“表哥別打了,我再也不敢亂冤枉人了,求求你留手吧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