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你要怎麼選。”
面對鄧布利多的靈魂質問,李維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我還有其他選擇嗎?教授,有沒有人說過,其實你很擅長把控人心?”
言語間,他沒有任何猶豫,已經對著鄧布利多伸出了手。
“這一次,我選鄧布利多校長——這個回答,您滿意嗎?”
“這是我作為教育者的榮幸。”
鄧布利多原本還不覺得疲憊,此刻卻感受到一股充沛的力量注入心頭,反而讓他覺得自己先前的狀態並沒那麼好了。
他緊緊握住了李維的手。
當兩人的手分開以後,鄧布利多直接站了起來。
“李維,這第一個魂器是靠你提供的消息才發現的,我想邀請你與我一起見證。”
他舉起魔杖,在辦公室的中央變形出一個火盆,隨後將桌子中間的日記本置于其中。
轟。
紅色的火焰從他的魔杖尖端生成,化作一把長矛的模樣,對著桌子中間的筆記本直接刺了下去。
“嘩!”
火矛帶著燎原之勢直接洞穿了日記本的中心,並且不斷向四周燃燒蔓延。
一股股墨水開始不斷地從日記本里洶涌地噴射出來!幾乎只差一點就要涌出火盆之外。
同時伴隨著的,還有恐怖的、足以穿透耳膜的尖叫!
等到尖叫聲沉寂過後,墨水仍然從日記本里嘀嗒嘀嗒地滲出來,伴隨著火焰灼燒的滋滋聲。
李維和鄧布利多一起,嚴肅地體驗了這一切。
他開始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有些不夠慎重——這般邪性的東西,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要用上,他或許需要做更多準備。
“好了,重要的事情都完成的差不多了。”
在魂器徹底被火焰焚燒殆盡後,鄧布利多再次邀請李維坐下。
至于對方先前所使用的高明到極點的厲火咒......兩人都默契地忽視了。
“接下來,只剩下蛇怪的事情了。”
“是啊,這本來才應該是我今天坐在這里的原因。”
李維坐下以後有些疲憊地吐了口氣——今天的對話實在是有些高頻,如今到了收尾的階段,疲憊感不受控制地涌上來了。
“所以呢,你留著蛇怪的打算是什麼?”
“這其中牽扯到很多事情,不過最主要的是,我希望能培養一下哈利。”
“哈利?哈利•波特?”
“是啊,你也已經見過他了,感覺如何?”
李維回憶了一下,腦海中幾乎沒什麼印象,搖頭道︰
“魔咒天賦倒是很好,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缺乏目標,太過憊懶了,連我布置的作業都常常完不成。
老實說,我完全無法把他和救世主一詞聯系起來。”
“憊懶——我沒想到你是這麼看待那孩子的。”
鄧布利多的表情有些意外。
“我對他的看法也不重要,所以呢,你留著蛇怪與他有什麼關系?總不能讓他挑戰蛇怪吧。”
“我確實是這麼打算的。”
“......很亂來的決定,但既然這是你的打算,我沒意見。
但是保留蛇怪也就算了,為什麼你還要策劃今天的襲擊?”
“......”
見李維立刻就接受了讓哈利冒險的事情,鄧布利多的心情稍微有些微妙——不管是斯內普或者是米勒娃知道這個計劃,都一定會和他大動肝火的,到了李維這邊......
他壓下心頭浮起的怪異情緒,解答道︰
“費爾奇的貓沒事,其實它是被我的咒語暫時控制了——等談話結束以後,我會去向費爾奇鄭重登門道歉。”
面對李維詢問的眼神,他繼續解釋道︰
“湯姆即將歸來,我想要先敲打敲打一些野心家,讓他們能夠老實一點——蛇怪就是個不錯的誘餌。”
“所以你是在拿蛇怪釣魚,等別人來攻擊你?”
“不錯,當然,還有別的原因。”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我希望把這件事情擺到明面上,最好所有人都知道。
如今你我都知道了,斯萊特林密室的繼承人就是湯姆,恐怕他早在學生時期就已經嘗試打開過密室——那次事件永久造成了一名學生的死亡,她的幽靈至今還在霍格沃茨的校園里終日哭泣。”
“哭泣的桃金娘?”
“是的——在那次事件中,海格被強行指認成了最終凶手,剝奪魔杖,我認為里面一定有隱情,連番求情才把他保住,但也做不到更多了。
如今,是時候還他一個清白了。”
李維點點頭,臉上看不到對這些陳年八卦的興趣——他本來就看過完整的《哈利•波特》,這些事情對他來說更像是故事背景,而不是真實發生的事情......或許就是因為這種原因,他才會始終對其他人保持著一種疏離感?
不好不好,接下來要改掉——想要找到通往傳奇巫師的道路,他必須嘗試融入生活。
李維暗自反省,又對著鄧布利多問道︰
“那接下來你還要策劃蛇怪的襲擊麼?幾場,人選已經定好了麼?”
“嗯——我想,應該至少需要兩次吧。”鄧布利多似乎還沒想好,“我不想拿學生們當做這個計劃的實行者,所以——”
“那我能成為這個人選嗎?”
“什麼?”
這個時候哪怕是鄧布利多也有了片刻的失神。
“先前的石化因為是費爾奇的貓沒人在意,所以你才能用魔法偽裝,之後的兩個人選,應該是真的要直面蛇怪被石化一段時間的吧?
我來做這個人選,隨便是第一個還是第二個——不過那樣的話,你可能要臨時找一個黑魔法防御術教授頂替我了。
或者,你讓喬威里代替我也行,我相信他能夠做好這些事情。”
“你真要做?為什麼?”
鄧布利多眉頭微皺,有些不理解。
按照他對李維的了解,對方應該不是一個舍己為人的人才是。
“我想看看被蛇怪石化是什麼感覺。”
“......”
鄧布利多鏡片後的雙眼微微上抬,有些驚訝地看著李維。
“難道你不感興趣麼?為什麼蛇怪的眼楮能夠置人于死地,但在鏡片的隔絕後就變成了石化效果?
這到底是一種被魔法之神設定好的規則,還是只是一種暫時未被我們所理解的魔法?
興許所謂的石化,也不過是黑魔法分支當中詛咒的一種表現呢?我很好奇。”
沒有任何要取信于鄧布利多的想法,李維是真的很好奇。
而且有鄧布利多在旁邊看著,他很放心。
鄧布利多和兩名助手,是李維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放心把性命交給他們的人。
鄧布利多看著侃侃而談的李維,臉上的錯愕持續了好幾秒都沒散去。
驀地,伴隨一聲如同氣體從鍋爐內擠出的短暫尖鳴聲,鄧布利多忽然開心地笑了起來。
“李維,我必須要再次鄭重向你道歉。”
他笑得聲音都在顫抖,卻仍在堅持說話。
到了下一刻,他又突然止住了笑聲,無比認真地看著李維。
“剝奪像你這樣的巫師自由探索魔法的權利,絕對是我生命中所為數不多犯下過的暴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