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死他,燒死他!”
“這個背叛部落的禍患,就該立刻處死!”
呼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祁肆被綁著,平靜的看著那些叫囂著要他去死的人。
他不在乎。
環顧一圈,沒有發現沈念的身影。
祁肆松了一口氣。
也好,他死的時候沒有必要讓沈念親眼看到。
人魚淚已經拿回來了,她一定會醒的。
就是不知道發現他死了之後,會不會有那麼一點傷心。
想到這里,祁肆就有一點失望,他突然還想見一面沈念。
“我說,其實祁肆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早就嫁過來了,和烈虎族分開了。”
“做壞事的人是祁周不是嗎。”
大多數族人是反對處死祁肆的,因為他們都是正常人。
最開始說要處死祁肆的人就是司修和他的兄弟商羽,還有和他們玩得好的一些人。
大部分族人都是明事理的,祁肆幫著族人擊退烈虎族,幫他們的老祖宗沈念取得人魚淚,又不顧孱弱的身體勇敢抗敵。
他們卻要處死他,實在是違反人道。
商羽對著那些說反話的人,不悅道︰“你們說什麼呢,就算是沈念的獸夫又如何,背叛了部落就要受罰,誰也不能除外!”
商羽本來是要和司修一起處死祁肆的,趁著沈修在忙著別的事情,他攛掇郁長老迅速將祁肆抓住,然後再將其燒死。
“祁肆,我問你最後一遍,你是否承認你和祁周狼狽為奸,背叛了部落!”
祁肆沒有說話。
商羽見狀,勾唇一笑︰“看來是默認了,那麼就行刑吧!”
舉著火把的族人走上前,就在要點火燒死祁肆的時候。
沈念來了。
“住手!”
祁肆看著沈念,心中觸動。
就這樣死了,其實也無憾了。
沈念從人群外走過去,一步一步靠近祁肆,周圍的族人都識趣的讓開。
除了商羽。
“沈念,正好你來了,我听說司修為了你還受傷了,你肯定是來殺了這個背叛部落的雄性的吧。”
“我給你這個向司修表忠心的機會。”商羽附耳低語,故意道,“怎麼樣啊,沈念。”
沈念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在商羽得意之時,一拳將他的臉打歪。
“別靠這麼近,你有嘴臭。”
商羽捂著被打的臉,臉上傳來的痛意提醒他這不是夢。
沈念不是喜歡司修嗎,他可是司修最好的兄弟,之前她跪舔司修的時候,連帶著對他都阿諛奉承了很多。
沈念對她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是因為別人都叫她老祖宗的原因嗎。
切,她還真順桿爬了。
沈念走到祁肆面前,就在所有人以為她要對祁肆噓寒問暖時,就連祁肆本人也這麼覺得。
“祁肆,你是不是蠢啊!”
“阿貓阿狗都能把你抓走,身為我的獸夫,你怎麼這麼弱!”
祁肆一愣,剛才那惆悵的心情立刻被終結。
“什麼……”祁肆反駁道,“我和這些人沒什麼好說的,反正我說了他們都不會相信,還不如不說!”
從小到大,祁肆都是孤身一人。
別說是別人,就連親生父母都不相信他。
小時候,他被母族內的兄弟姐妹各種污蔑,父母也從不調查,全算在他身上。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相信是他做的了,就連一開始潑他髒水的那些人都這麼以為了。
真是可笑……
沈念和他不過認識幾天,肯定不會相信他。
“你和我說,別人不相信我信你!”
祁肆震驚的看著她,嘴唇顫抖︰“你說什麼……”
“祁肆,我要你再說一遍,你有沒有和祁周勾結做對部落不好的事情!”
沈念說著,冷冷的瞪了眼商羽。
商羽緊張的看著她,剛要阻止,便听到祁肆的聲音。
“我沒有和祁周勾結禍害部落,我是清白的!”
原本祁肆越說越哽咽,說到最後,委屈涌上心頭,面對為他一人撐腰的沈念,他不知哪里來的勇氣,話越說越有底氣,直接給吼了出來。
沈念是第一個願意相信他的人。
祁肆攥緊雙拳,眼前模糊的只能看清沈念一人,耳邊的嘈雜聲也都被屏蔽,只容得下她一人。
商羽大喊︰“不行,誰知道祁肆會不會撒謊,怎麼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答應!”
“郁長老,您說呢!”
為了處置祁肆,商郁早就和郁長老說了事情的原委,甚至還添油加醋說了不少。
就算沈念有心維護,在長老面前肯定也無計可施!
郁長老走向沈念,她則冷冷的看著郁長老︰“郁長老,這是你的決定嗎?”
在商羽充滿期待的眼神下,郁長老尷尬了一瞬,恭敬回道︰“是我的錯,听信了讒言,誤會了老祖的獸夫,請老祖降罪。”
郁長老是沈修最親近的人,也曾協助沈修的阿父四處征戰,在部落的地位首屈一指。
他向來高傲,且對任何小輩一視同仁,這樣恭敬的態度在沈修面前都不曾出現。
怎麼會……
“郁長老,你這個歲數實在不應該和商羽這樣的庸才胡鬧,豈不是平白斷送自己在族人心中的好印象嗎。”
郁長老听著沈念的教訓,也覺得十分在理,他現在十分後悔被商羽說動。
沈念環顧四周,一字一句道︰“祁肆不顧瘟疫病體協助部落抵抗變異獸,後又為我拿到人魚淚救下我,你們竟然敢將他燒死,難道我族族人就是一些是非不分的蠢貨嗎!”
這話听起來是說別人,其實她字字句句都在怒懟商羽。
沈念走到商羽面前,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掌。
這一掌她用了三成的力氣,更是有SSS級的精神力加持,商羽直接飛了出去,肋骨斷了五根,整個人直接痛暈了。
祁肆被沈念帶了回去,直到回了洞穴,沈念給他上藥的時候,他還恍如隔世。
小時候,他曾被無數次污蔑偷了祁周的東西,父母不知道是為了所謂的面子還是根本不想給他撐腰,次次都責怪他。
從來就沒有人真正的相信過他。
但現在,那個人出現了。
“他們真是狠心,把你綁的都這麼緊,手腕都勒破了。”
祁肆復雜的看著她︰“沈念,你為什麼相信我?”
“相信自己的雄性,有什麼必要因素嗎?”沈念抬起頭,無比認真道,“我就是相信你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