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巫嫦恆又溜達到花園邊,順手扯起手邊的郁金香。
“你在干什麼?!”
一道尖利的女聲響起,語氣中充滿著憤怒和不可置信。
巫嫦恆手里攥著一大捧花,轉過頭看去。
一個穿著黑色女僕裙的中年女人,站在城堡門口,怒氣騰騰的看著她。
女人將頭發一絲不苟的盤在腦頭,下巴尖尖,一臉嚴肅的表情,手里挎著一個大籃子。
巫嫦恆看著她︰“你誰啊?”
女僕長看著被摧殘到不成樣子的郁金香花園,一口氣差點沒有喘上來︰
“你竟然破壞了伯爵最喜歡的花園,簡直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巫嫦恆看著女人神神叨叨的,也不回答她的問題,翻了個白眼,低頭繼續采花。
“你住手,快住手!!!”
女僕長急的在花園旁邊跳腳,但又沒辦法阻止。
“我憑什麼听你的?”
她冷笑,本來心情就不美麗。
女僕長看著巫嫦恆,她一臉傲嬌︰“我是伯爵請來的女僕長,專門來教導新娘規矩的,如果你不听話,我就取消你新娘的資格。”
巫嫦恆︰“說話之前擦亮你的眼楮,我可不是伯爵的新娘,我是伯爵請來的貴客。”
女僕長眯起眼,凶狠的看著巫嫦恆,二話不說發動能量,強大的威壓籠罩住巫嫦恆。
這是伯爵給她的權利,她可以調動伯爵散布在城堡中的能量,朝不听話的新娘施壓。
巫嫦恆挑眉看著匯聚在一起的能量,那些黑色的怨氣像是一張細密的網,將空氣中乳白色的能量網住,形成一個粗糙的能量牆壓過來。
她大概明白了伯爵是如何運用這些能量的。
威壓對她並沒有用,但那黑乎乎的怨氣,看著就髒,巫嫦恆嫌棄的朝旁邊跳去。
看在女僕長眼里,就是她害怕了。
女僕長邪魅一笑︰“這就是不听話的下場,讓我想想,我要怎麼懲罰你呢?”
巫嫦恆︰……
“神經病啊。”
她惡寒的打了個寒顫,女僕長看著也四五十了,怎麼說出這麼中二的話。
巫嫦恆一副不想和神經病沾邊的表情,拿著花朝旁邊讓了讓,繞過那片怨氣牆走回了城堡。
怎麼回事?
女僕長呆了呆,遭受她的威壓,對方應該動不了了才對。
她再一次凝聚能量,朝巫嫦恆壓過去。
只見巫嫦恆的腳步頓了頓,像是看見什麼髒東西一樣,朝旁邊繞了繞,繼續朝城堡里走。
玩家們听到響動,全都跑出來看。
女僕長轉移目標,將威壓壓在剛過來的幾個玩家身上。
玩家們全都臉色難看,看向她的表情驚悚又害怕。
這才對呀。
女僕長放下手,覺得剛剛應該是自己剛到城堡,能力有點接觸不良了,她收起錯愕,露出矜貴的表情,眼神重點在兩個女玩家身上看了看︰
“誰是伯爵的新娘?”
女僕長的眼神極具侵略性,一臉挑剔,瞬間從兩人身上挑出了無數的毛病。
烏日拉被看的毛骨悚然︰
“新娘在三樓!!!”
女僕長瞬間對兩人沒了興趣,一臉興奮的朝三樓走去。
剩下玩家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女僕長從三樓走了下來。
氣勢洶洶的,一看就來者不善,
她將在場的眾人掃了一遍,開口道︰
“你們誰是伯爵新雇佣的僕人?”
曹主任和胖子站了起來,黃毛猶豫片刻,也走過去,站到兩人身邊。
女僕長打量三人,眼神一厲︰
“你們就是這麼干活的?!!”
她毫不客氣的開始指責三人︰“我剛剛去看望了新娘,都這麼晚了,既沒有僕人去伺候她起床,也沒人給她做早餐,如果餓壞了伯爵的新娘,小心伯爵扒了你們的皮!”
“還有,城堡里這麼亂這麼髒,為什麼沒有人打掃,你們的眼楮是瞎的,手腳是斷的嗎?!!!”
她每說一句,三人額頭上的汗就多一分。
似乎有無形的能量籠罩三人,周圍的空氣都變的沉重,不斷朝三人身上壓過來。
女僕長嘴角掛著笑容,根本沒打算放過三人︰
“你們知道伯爵有多喜歡那片花田嗎?現在花田因為你們三個照顧不周,變成現在的樣子,我該怎麼懲罰你們呢?”
隨著這句話結束,三人都感覺被無形的手臂掐住喉嚨,無法喘息。
曹主任掙扎著拍打自己的脖子。
巫嫦恆眼睜睜看著,一條黑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三人頭頂長了出來。
她看著黑線,總覺得不一般,這些黑線長在他們頭頂,就像綁在木偶上的提線,一旦這些線段長成,線段下的人就將失去生命,變成幕後之人的玩偶。
她還指望著這些玩家幫她勾引出食物填飽肚子呢,現在要是死了,得等到猴年馬月找下一批魚餌?
巫嫦恆盤算了一下現在擁有的能量,心中安慰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分出一縷打破了女僕長的威壓,與此同時,她一臉不忿的說道︰
“你陰陽怪氣誰呢?”
三人只覺得,隨著她的開口,周圍無形的威壓一滯,消失不見。
曹主任和胖子全都劇烈的喘息起來,黃毛更是直接癱坐在地上,雙腿發軟。
三人全都一臉劫後余生的看著巫嫦恆。
女僕長的臉色很不好看,她嘗試再次調動威壓,得到了暫時失效的消息,氣急敗壞的說道︰
“我又不是在說你,你又想干什麼?”
巫嫦恆冷笑︰
“不是在說我?在場所有人都知道花園里的花只有我摘過,你擱那說花園維護不利,不就是在指桑罵槐,罵我亂摘花嗎?”
女僕長心虛的低下頭,眼珠子亂轉︰
“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這麼想。”
“你最好不要這麼想,”巫嫦恆把玩著手里的郁金香︰“我是來跟伯爵相親的,如果我看中了伯爵,她就是我未來的未婚夫,整個城堡都是我的財產,我不喜歡多管閑事的僕人。”
她無師自通的學著女僕長釋放威壓,只不過女僕長並不能調動那些白色的能量,而是用怨念裹挾著使用的,所以造成的威壓漏洞百出,如同盛滿水的氣球,一戳就破。
巫嫦恆的威壓全是用能量完全組成的,精密的如同一個整體。
女僕長頓時覺得自己如同被死神凝視,心中升起無限的恐慌,連逃跑的念頭都升不起來。